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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5)


  「殘肢令主」低沉陰寒的語音,劃破了死寂的空氣!

  「各位不會否認是為了本令而來,本令今晚決不會讓各位失望,不論單打獨鬥,群打群毆,悉聽尊便!」

  「哈哈!大言不慚!」

  話聲中,走出一個身著灰色儒衫的中年書生,腰懸長劍,頭戴一頂文生巾,劍柄上一粒血紅珠子,特別醒目。

  夥人見面,分外眼紅。

  「殘肢令主」眼中煞光陡熾,嘿嘿一聲冷笑道:「鄺殿主,幸會!」

  這中年書生正是「陰魔教」刑司殿殿主血魂劍鄺宇。

  「劍底遊魂,還狂吹什麼大氣!」

  「鄺宇,本令今晚必成全體!」

  「哈哈!殘肢令,本殿主要你原形畢露!」

  「皿魂劍鄺宇」一搖三擺的鍍到兩丈之處,停下身來。

  「殘肢令主」心中又是一怔,為什麼對方老是咬定自己不是「甘露幫主」本人,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蹊蹺?

  「鄺宇,你以為本令為何人?」

  「冒名頂替,無恥之尤!」

  這話聽得四周群雄,驚愕不已。

  「嘿嘿!姓鄺的,你這話有何根據?」

  「你死後自知!」

  「殘肢令主」氣得悶哼出聲,厲聲道:「鄺宇,今晚你如果說不出所以然來,本令發誓要殺盡『陰魔教』中人,你自己估量著辦吧!」

  「哈哈!癡人說夢話,螢火之光,也想與皓月爭輝,告訴你,今晚你插翅難逃,本殿主要把你剝皮抽筋,為教中死難的教友出口氣!」

  「就憑你?」

  「已經足足有餘了!」

  「嗆啷」一聲,血魂劍已告出鞘。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地射出近二十條人影,齊齊落身在「血魂劍鄺宇」的身側,其中一個相貌猙獰醜怪的壯漢,向「血魂劍鄺宇」打了一躬道:「稟殿主,這廝揚言要殺盡本教中人,我鐵牛請命!」

  「你不是他的敵手!」

  那自稱鐵牛的壯漢,怪眼一翻,哇哇大叫道:「殿主未免太小看我鐵牛了!」

  「嗯!你不信就試試看!」

  鐵牛應了一聲,驀地欺身上前,吐氣開聲,劈出一掌。

  「殘肢令主」見這壯漢一出手就是獨步武林的少林絕技「碎碑掌」,心中不由一驚,忖道:「這壯漢必是少林弟子!」

  身形一閃,避過了對方開山裂石的一掌。

  壯漢一掌落空,怒哼一聲,又是兩掌出手。

  身形如鬼魅般一晃而沒。

  「殘肢令主」冷笑一聲,那壯漢掌勢出手,對方身形已查,頓感不妙,心念未轉,只覺一股凜測罡勁,從後襲來,疾向測方移步,但來不及了,只覺後心如遭萬斤巨錘,慘嗥聲中,一個健壯如牛的身軀,直朝前撞出兩丈之多,伏臥不起。

  場中「陰魔教」諸人,見壯漢喪命,齊齊怒喝一聲,向「殘肢令主」撲去。

  「殘肢令主」殺機已透眉宇,迎著撲來的人影,手掌連揮,一波波的罡氣,層層湧出,當者披靡。

  地上立時多了八具屍體,個個俱是被「乾元真罡」震碎內腑,七孔噴血而亡,厥狀慘不忍睹。

  看得四周群雄,背脊裡直冒寒氣。

  但,愈是這樣,他們要除去他的心也愈切。

  如果不趁今晚群打合毆的機會,除去這禍根,後果實不堪設想,「殘肢令」會一次挨一次的送到他們之中的某些人手上。

  「血魂劍鄺宇」大聲喝止了其餘的人,一領手中血魂劍,飄身上前,逼近到一丈之內,獰笑一聲道:「不管你是真是假,本殿主要超渡你了!」

  話聲未落,血魂劍紅芒頓熾,劍身立呈血紅之色,並透出陣陣異香,閃電般攻出,他身旁的「陰魔教」眾,急閃退到三丈之外。

  「殘肢令主」胸有成竹,立即運起「乾元真裡」護住全身,阻擋住血魂精芒,單掌以八成勁道,快捷無比的連連拍出,陣陣罡風,觸膚如割,激撞得周遭氣流,發出一連串的波波巨響。

  「血魂劍鄺宇」見自己的血魂精芒,不能接近對方的身軀,而由於對方不停地劈出罡風,使自己的內力無法凝集於握劍的手掌,那顆血魂神珠,效用全失,三五個照面之後,血魂劍紅光頓斂,氣得他目眥欲裂。

  「殘肢令主」見機不可失,驀地運足真力,右手改拍為拂,淩空向「血魂劍鄺宇」拂去,「血魂劍鄺宇」身為「陰魔教」刑司殿殿主,功力豈是等閒。

  就在「殘肢令主」一拂的電光石火中,他已看出對方這一手很像傳說中「北瘋半悟和尚」的「流雲拂穴」不由冷氣直冒,電閃飄開身去。

  「殘肢令主」見對方竟然能躲過這一式玄妙無比的「流雲拂穴」,心中也自驚愕不已,但他手卻未停,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掣出「殘肢令」,身形電閃欺上,一招「殘肢斷魂」換告出手。

  「殘肢斷魂」奇奧絕倫,雖然只有少招,但放眼江湖,能躲得過這一招的,恐怕沒有幾人,一招三式分取兩臂或兩腿,然後直取前心,名雖三式,其實快捷如同一式。

  「血魂劍鄺宇」見對方怪招出手,其勢如電,玄奧絕倫,根本無從閃避封擋,不禁亡魂皆冒,急切裡,本能的把劍在胸前一豎,這一豎誤打誤撞的救了他一命。

  「休得傷人!」

  暴吼聲中,數條人影,電射人,然而來不及了!

  一聲慘哼過處,血光噴灑,「血魂劍鄺宇」雖因一豎之勢,符合了不變應萬變的解法,把對方阻得一阻,但一條左臂,已齊肩削落。

  疾退數步,痛得他身形簌簌而抖,滿面俱是怨毒之色。

  五條人影,也在這時,停身當場,竟然是一個道士,四個老者。

  那道士生得凸眼凹腮,面孔慘白得不帶一絲血色,那道士居中而立,旁邊左右各站了兩個猛惡的老者,「殘肢令主」對這道土,可不陌生,但心頭也感微震。

  那道士金魚眼一翻,聲如破鑼的道:「殘肢令,你的死期到了!」

  「殘肢令主」冷哼一聲道:「神風道人,你憑什麼與本令作對?」

  「嘿嘿,別的不談,單只本教先後喪命在你手下的十幾條人命,難道就白死了不成?你百死不足償其辜!」

  「哈哈!本令與『陰魔教』之間的事,並不算完,如果不明白交代出追截中令的因由,我還要繼續的殺下去。」

  這話聽得四個老者,臉色一變。

  「崆峒神風道人」嘎嘎怪笑道:「你沒有機會再殺人了!」

  「憑你還不配!」

  神風道人旁側的四個老者,已是不耐,暴喝聲中,各各欺身上步,攻出一掌,四股如狂飆,以驚人的勢道匝地卷來。

  「殘肢令主」竟然不閃不避,身形反而前欺三步。

  「殘肢斷魂」絕招,又告閃電出手,又是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嗥,四老者之中的一個,兩腿被削,前胸被穿透了一個血窟窿,屍橫就地。

  而「殘肢令主」本身,也被對方的勁氣震得退了三步。

  原來這「崆峒神風道人」被「陰魔教」羅致之後,掌該教「九嶺分壇」壇主,那四個老者,是他屬下的四個香主。

  另三個香主,見合四人之力,不但討不了好,反而送了一個香主的命,不由目眥欲裂,乍分又合,全力進擊。

  「殘肢令主」志在速戰速決,當下把「殘肢令」朝腰裡一插,空出手掌來,運集畢生功力,全力劈出一掌,他有心要一掌毀去這三個老者。

  「你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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