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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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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宗和尉遲瓊被「黑面小神丐」半真半假的調侃,都感到臉上一陣紅,汕汕的不是意思。 小黑丐走了以後,兩人又談了許久,隨命小二在院落西廂房替尉遲姑娘開了一個房間住了下來! 一連三天,楊志宗坐擁愁城! 尉遲瓊寸步不離的盯住他,使他心中原定的計畫,無法付諸行動,但一時之間,卻又無法擺脫她的糾纏。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楊志宗未始不被尉遲姑娘的至情感動,但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不能接受她的愛。 如果他此刻接受尉遲瓊的愛,對他來說,是一種痛苦,而非幸福,因為他的感情,已全部給了紅衣女士官巧,而紅衣女不在人間,愛是不能分割的,否則就不是真的愛,他不能欺騙自己,但如果他斷然拒絕了尉遲瓊的愛,將嚴重的傷害了她的芳心,他不願這樣做,痛苦,一直在伴隨著他! 善良的尉遲姑娘,哪裡會知道揚郎的心中事呢?她滿懷喜悅的陶醉在單方面的初戀裡,她憧憬著幸福的未來! 這一天早晨,像平常一樣,楊志宗漱洗之後,在房中等待著尉遲姑娘共進早餐,但時已人午,伊人芳蹤竟然不見。 楊志宗由不耐而變為焦急,他想:「不要發生什麼意外吧?」 他無可奈何的踱到西院,尉遲姑娘的房間空空如也! 他大感驚奇,尉遲瓊決不可能不告而別,但事實俱在,她到哪裡去了呢?這事使他如墜五里霧中。 又一天過去,他斷定尉遲姑娘已不辭而行,可能是臨時有什麼急事而使她向自己告訴一聲都來不及,他心中感到一絲矛盾的輕鬆,他可以放大膽去實行他的計畫了! 他卻想不到,尉遲姑娘,此刻已遭遇到了可怕的危險。 她已落在邪魔的手中。 長沙城—— 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片刻,空氣沉悶得使人窒息。 那些為了「殘肢令」而來的黑白道高手,經過連日來的嫂尋索探,始終不曾發現這代表著神秘、恐怖的人物的蹤跡。 他們像是張網待魚的漁夫,但卻探索不到魚的影子。 「殘肢令」是否還在長沙城,或是已遠走高飛?無人知道。 有的人開始氣餒了,等待,摸索,使他們不耐。 這是「殘肢令」出現長沙城的第九天—— 驚人的事情發生了,震顫著每一個人的心。 同時也意味著一場龐大的血劫,已拉開了序幕。 長沙城最大的酒樓「正陽酒樓」的牆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張兩尺見方的字帖,字帖的上方,畫了一柄亦刀亦鋸的怪兵刃,字帖的正中,寫了幾個拳大的字: 「明晚三更,七裡坪候教!」 這是一種大膽的挑戰! 「殘肢令」已向聚集在長沙城的黑白道高手們下達了戰書。 這種行為,幾近瘋狂! 除非你是神,一個人縱使功力通天,也不敢狂妄到視這數百武林頂尖高手如無物,公然挑戰! 但,事實上,「殘肢令」已這樣做了! 於是—— 全城鼎沸—— 所有專為「殘肢令」而來的各幫派的高手們,在驚詫之中,懷著凜懼「殘肢令」這一著,使他們震驚莫名。 他們都懷著同一個心思—— 「殘肢令」明知強敵環伺,而仍然敢公開應戰,其本身必然有所恃無恐,預料中,如果要想收拾下這個神秘、恐怖、兇殘的人物,必得付出相當的代價。 而這代價,就是——血。 七裡坪—— 在長沙東城外七裡。 達時,二更將過,三更不到,七裡坪上,已佈滿了幢幢人影,單只明裡現身的,就有一百過外,暗中還有多少,不得而知,他們在等待「殘肢令」現身。 月明星稀,晚風拂著野草,發出一片沙抄之聲。 空氣在冷寂之中,透著無比的緊張。 因為二更一到,這一場豆古未有的搏鬥,就要展開,所有來到七裡坪的人,雖然出發點不同,但目的卻一樣——毀去這恐怖的人物——「殘肢令」。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 月光從東偏而變為西偏。 群雄的心弦,繃緊得幾乎要折斷—— 驀然——— 長沙樓上,傳來一陣遙遠的梆聲,劃破長空。 三更—— 一條人影,疾逾流星的瀉落七裡坪中。 這人影身形才定,驚呼之聲隨起:「殘肢令!」 「殘肢令」鬚髮如銀,左袖虛飄,幾立場中,有如天神。 驚呼聲中,人影亂問,紛紛向他身前圍來。 場中的空氣,緊張到了極點。 一場武林中從所未有的血劫,已告展開。 群雄在「殘肢令」五丈之外,築成了一圈人牆。 「殘肢令」不言不動,宛若一尊塑像,但他的心中,卻在燃燒著仇恨之火! 他殺人,是為了報仇,而人們不放過他,是為了什麼?難道這就是武林公義,他想不透其中的道理。 場中,靜得針落可聞,群雄屏息而待,而對一代巨孽,心中多少有些顫慄之感。 突然—— 人群之中,走出二老一少三個乞丐,這二老一少,正是丐幫中三大長老,「三眼神丐呂清風」、「慈心丐周崇仁」、「黑面小神丐」三人走到「殘肢令」身前丈外停身。 群雄一陣騷動之後,又靜下來! 丐幫首席長老「慈心丐周崇仁」神目如電,凝視了「殘肢令」半晌之後,手中竹杖輕扣地面,沉聲道:「楊幫主,記得我老化子否?」 讀者不問可知,這「殘肢令」就是楊志宗的化身,他以他師父「甘露幫主古道熱腸楊震寰」的姿態,出現索仇,丐幫三長老中,「黑面小神寫」是他童年故友,另兩個事先已聽「黑面小神丐」介紹過,所以胸有成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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