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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血染湘桂道(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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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喝聲中,只見楊志宗單掌一揚,一股淩厲絕倫的罡風,已迎著那疾撲而來的人影暴卷而去。 他這一掌,已帶上了六成「乾元真罡」。 就在這朗喝聲中,夾著一聲問哼,那五毒之一的老者,直被摔飛五丈之外,「砰!」的一聲,重重的跌在樓梯之上。 樓中頓時一陣譁然,誰也料不到這少年會有這般身手。 「木鐸居士」等人更是驚、羞、恨、怒齊湧心頭。 「天山龍女」驚詫至極的問楊志宗道:「孩子,你……」 楊志宗已知道她要說什麼,忙道:「徐姑姑,有機會再向你說我這月來的經過!」 「木鐸居士」陰測惻的一陣嘎嘎笑道「雛兒,有兩下,看我的!」 聲落,緩緩向楊志宗座位這邊走來,小眼精芒閃爍。 「苗疆五毒」連剛才被震飛的一個,齊齊和「木鐸居士」飄身欺來,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楊志宗,面色冷峻如常,靜靜站立,絲毫不顯激動之情,那一股英風豪氣,的確令人心折。 「苗疆五毒」行到楊志宗身前約一個座位的距離之間,停下身來,五人衣抉突然一陣鼓動,但瞬即停止。 五毒之中的一個突然獰笑一聲道:「雛兒,這回有你樂於了,你已中我五位老人家的『五毒本命神盅』,管叫你死活都難,嘿嘿!你試運運氣看!」 「天山龍女」見聞廣博,深深知道這苗疆盅毒的厲害,只要放盅的人,催動盅毒,中盅的人必遭盅物噬心慘劇。 尤其這「本命神盅」是與施盅的人,元神相通,即使遠在教百里之外,只要施盅人心念一動,盅毒立即發作,生命全操在施盅者之手,除了施盅的自動收回外,絕無藥可解。 當下粉面立時變為土色,手按劍柄就要發著。 楊志宗童年時,曾混跡乞丐群中,對於這玩意兒多少也知理一點,不禁寒氣頓冒,猛一運氣,果覺經脈之中,似有無數的小東西,在蠕蠕而動。 登時殺機上湧,怒聲道:「老鬼,小爺今天算栽了,你們一個也別想離此!」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雛兒,閉上你的嘴,你沒有機會了!」 「苗疆五毒」齊齊凝神運功,袍抉又告飄動起來! 楊志宗頓感全身如被蛇鑽鼠齧,痛癢難耐,錐心刺骨。 原來「苗疆五毒」已經以本身真元催動盅毒。 楊志宗額上青筋暴現,冷汗涔涔,急切之中,陡運內功,冷熱相同的氣流,立時運轉,全身這一運氣,果然覺得好些,心中忖道:「莫非真元內力可以克制盅毒?」 他卻不知自己奇遇之故——巧服「牛龍蛟內丹」和「天鵬彩卵」這兩樣稀世奇珍,一是陰極,一是陽極,水火既濟,於地交泰,正是盅毒的克墾。 心念之中,更加緊運起功來。 「苗疆五毒」催動盅毒,見對方神色一變之後,又恢復湛然之色,似乎不懼盅毒的模樣,不由大駭,互望一眼之後,各以本身真元,全力推動。 這一來情勢大變。 而「木鐸居士」已趁「天山龍女」惶然呆望那冷面少年的當兒,悄沒聲息向她欺去。 兩隻枯瘦的鬼爪,眼看就要抓上「天山龍女」的雙肩。 「天山龍女」尚不自覺。 楊志宗偷眼瞥見,要想向「天山龍女」發聲告知,已萬萬不及,急切裡,閃電般向側裡橫劈出一記「乾元真罡」掌。 「木鐸居士」正慶得手,忽覺一般異乎尋常的罡勁,已向自己電閃射來,如果不撤身的話,「天山龍女」固然要受制在他的爪下,但自己也得傷在那股怪異的勁氣之下。 心念動處,身形急往後飄退五尺。 「天山龍女」已適時警覺,「嗆卿」一聲,長劍出鞘,寒芒動處,朝「木鐸居士」淩厲狠辣的連攻十二劍。 「木鐸居士」身形未定,對方長劍已告攻到。 只見他竹竿也似的身形,一陣搖晃扭曲,竟然輕易的避開了「天山龍女」挾憤而發的十二劍快攻。 此時,座中黑白道人物,早已停杯不飲,齊向四周靠壁處閃讓開去,空出中間十餘個座位的空隙。 楊志宗因援手「天山龍女」,體內真氣,難免一松,那盅毒一五個苗疆老怪的推動下又乘隙蠢動。 他此刻已把「苗疆五毒」恨之入骨,全力運轉體內的陰陽兩極真氣,頓時痛楚全消,精神大旺。 「苗疆五毒」自出道迄今已數十年,從未見過這種不懼盅毒的怪事,雖然全力催動神盅,但對方依然無事。 不由寒氣頓冒。 「本命神盅」與本身神氣相通,盅在人在,盅亡人亡,由於楊志宗這一盡力施為,那浸人的神盅,在兩極真罡的熬煉下,已呈不支之勢,紛紛反奔而回,五個老怪,如果不及時收盅,勢將與盅同亡。 「苗疆五毒」,這時已發覺情形有異,忙不迭的收盅回身,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楊志宗劈出一掌。 五毒聯手,其勢非同小可,足可推乎一座土丘。 楊志宗不虞有此,幾自行功驅盅,待到發覺已經不及閃避封擋,一咬牙,陡然運起「乾元真罡」護住全身。 一聲轟天巨震過處,楊志宗結結實實的承受了「苗疆五毒」聯手的一掌,連退了數步,方才拿穩樁,護身真罡,幾乎被震散,而「苗疆五毒」也同時被反震得連連倒退。 整間酒座,被那激蕩的渦流勁氣,卷得桌飛椅走,瓦片紛飛,整座樓幾乎被震塌,聲勢嚇人至極。 樓中觀戰的黑白道高手,一個個張口結舌,目睜得如銅鈴。 「苗疆五毒」,做夢也想不到以五人聯手之勢,竟然收拾不下這後生小子,實際說來,也等於栽了,而且栽得很慘。 一時之間,瞪著凶眼,愕愣住了。 楊志宗轉眼一看,「天山龍女」「木鐸居士」已經雙雙失了蹤影,心裡這一急,真個非同小可。 他早已看出「木鐸居士」不懷好意,而且武功要高出「天山龍女」二三籌,如果萬一被「木鐸居土」得手,而加以侮辱的話,豈非是終身憾事。 心念之中,撇下「苗疆五毒」,電閃穿窗而出,如脫弦之矢般射向對街屋頂,展目望處,果見一條人影,似乎挾著一物,向東疾馳,已在百丈之外,當下身形電起星飛般追去。 身後,傳米「苗疆五毒」的喝叱聲,但他一心懸掛徐姑姑的安危,連頭都不曾回,幾個起落,已把五毒拋離很遠。 楊志宗展開身法,快似一縷青煙,前面的人影,瞬已越城而出,馳向一片茂密的修台綠竹,待楊志宗把雙方的距離縮短到二十丈時,那人影已投人那綿延數裡的竹林之中。 他也緊跟著飛身撲入。 林深竹密,枝幹交叉纏錯,目力再佳,也無法看清三丈之外,加上風弄幽台,一片沙沙之聲,掩蓋了其窺視之處,所以也無法從聲音去判斷那人影的動靜。 楊志親心急加焚,在竹林中一陣盲目搜索,一無所有。 他不由怔住了,心頭電轉,苦思對策。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仍是一籌莫展,兩隻腳下意識的向前緩緩移動,如一個幽靈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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