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醜劍客 | 上頁 下頁 |
一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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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這極有可能,無南門下東方雷,毀了近衛三鳳,「金劍盟」豈肯干休,同時下月五日的君山大會,「金劍盟」是為首的發起人,「金剛童子」既是「天狼尊者」的師兄,為了在會中減少敵方力量,「金劍盟」有此可能向他出手。 心念未已,一聲低沉而微弱的呻吟之聲,從不遠處傳采,若非是宮仇這等身手的人,聽覺銳敏,恐怕還不易發覺。 宮仇暗忖,莫非是受傷未死的人? 一彈身,捷逾鬼魅地向發聲之處撲去,不由頭皮發作,只見「金剛童於」臥在血泊之中,身軀尚在微微抽動。 宮仇俯下身去,只見這保儒般的怪物,由胸至腹,居中被劃開,肝腸五臟,和著股股碧血,瘰鬁一地,厥狀之慘,令人不忍卒睹。 這下手的人,確夠殘狠。 看樣子是神仙難救了。 宮仇伸指疾點對方數處穴道。 「金剛童子」倏地睜開眼來,嘴唇噏動了許久,才吐出細如蚊蚋的聲音道:「閣下是……醜……」 宮仇大聲道:「不錯,你要見的『醜劍客』!」 「金剛童子」似乎努力要說出話來,快要僵硬的怪險,連連抽動,眼睛雖睜得滾圓,但已沒有了神,掙扎了許久之後,又吐出幾個字來:「恕……本人……失約!」 宮仇心中大是感動,一個臨死的人,還因失約而致歉,從這一點來看,他是一個正道的人,當下激動地道:「事屬意外,失約的話休提,下手殺害你的是誰?」 「金剛童子」似已油枯燈盡,虯須連連科動,卻聽不見聲音。 宮仇心中大急,他需要從他口中證實母親被殺之謎,他一死,這希望就破滅了,再度伸指按向對方「天突」大穴。 「金剛童子」四肢一陣痙攣,兩眼未閉,人卻已斷了氣。 宮仇沮喪的縮回了手。 連「金剛童子」與他約會的目的,也成了謎。 看來,這謎底只有待君山大會之時,向「天狼尊者」師徙索解了。 為了酬答「金剛童子」指示求醫,使陳小芬死中得活之情,他就地掘了一坑,把他埋了,還用一塊粗麻石用指功刻了一方墓碑,上書:「天南金剛童子之墓」 諸事方畢,眼前人影一晃。 宮仇冷冷地道:「什麼人?」 眼前出現了一個貌相威棱的青袍老者,他,正是萬鳳真的父親「白石島主」。 白石島主會在此刻現身,的確大出宮仇意料之外,當下扯下面具,深施一禮道:「見過前輩!」 「免!」 聲音充滿了憤怒之情。 白石島主是第一次以本來面目對宮仇現身,宮仇與萬鳳真到「黑心國手」的「生死莊」替「辣子書生」求藥時,曾在鎮上見過他一面,是以一眼就認得出來。 「什麼,金剛童子之墓?」 「是的,他死了!」 「誰下的手?」 「不知道,但從那邊的棄屍來看,多份是『金劍盟』……」 「金劍盟是不可能有人具如此身手,毀得了『金剛童子』!」 「死者功力很高?」 「『金剛童子』練成了『金剛神功』,刀劍指掌決難傷他,除非……」 「怎樣?」 「知道他的『功門』所在,但這是練這種功夫的人引為終生秘密的事,外人怎知曉,真是意想不到!」 「前輩可知『金剛童子』入中原的目的?」 「不知道!」 「會不會與君山之會有關?」 「不會!」 「這……」 「老夫知道這怪物的脾氣,他與『天狼尊者』早絕了師兄弟之情。」 「可是他可能想到君山之會將關係天南一派聲譽……」 「嗯!也有可能,小子,老夫問你……」 「白石島主」老臉一沉,雙目暴射出兩股懾人心神的青光,迫注在宮仇的面上。 宮仇目光與之相對,頓覺六神無主,心煩意亂,暗道一聲「邪門」,急忙收斂心神,以「一元寶籙」的上乘心法相抗,才神魂歸竅。 「白石島主」怒聲道:「你為何欺侮真兒?」 宮仇大是愕然,隨即想到自己因救治陳小芬,萬鳳真悄然離開,又是她發了女子小脾氣。向她爸告了一狀,當下尷尬地道:「晚輩沒有欺侮她!」 「胡說,真兒難道冤枉了你?」 「晚輩委實不知情!」 「宮仇,老夫問你,真兒哪一點配不上你?」 「這……晚輩與真妹情同手腳,誼比金蘭……」 「那你為什麼還敢欺侮她?」 宮仇啼笑皆非地道:「沒有這樣的事!」 「白石島主」更加怒不可遏,大喝道:「你還要狡賴?」 宮仇生性冷傲,被這無理喝沖之下,心火大發,冷漠地道:「晚輩沒有狡賴的必要,前輩何不再問問她?」 「白石島主」冷冷一呼,道:「宮仇,你記得當初老夫對你說過的話嗎?」 宮仇心頭一震,但仍冷冰冰地道:「記得!」 「那好,你給老夫一個交代!」 「交代,晚輩不懂!」 「老夫當初贊成真兒與你來往,曾說過不許接觸別的女子,否則老夫隨時取你的性命,你竟然與『雙屍』的女兒來往,置真兒于不顧,你說,該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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