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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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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每株樹只砍七分,維持不倒,你有這把握嗎?」 「大概可以!」 「我們走!」 馮真當先進陣,宮機執劍後隨,照著馮真的指示,一路揮劍軌樹…… 顧盼之間,已來到陣勢之中。 驀地—— 一聲刺耳厲喝,倏告傳來:「何人大膽,敢來尋死!」 馮真急道:「你說的那『穴中人』在什麼地方?」 「前面不遠!」 「快去,這裡交給我!」 「你……」 「快,別忘了依此來的目的!」 宮仇彈身向前射去…… 「小子找死!」 一道排山勁氣卷處,宮仇彈起的身形,被震回原地,當一面,俏生生地站著一個中年婦人,她,正是此陣主人「九心狐閻芸香」。 同一時間,馮真回身發掌,朝最近一株被宮仇用劍斬削七成的巨樹劈去,一連串轟然巨響,株株相連,凡被劍削過的樹,一株連一株的朝外倒去。 「九心狐閻丟香」目眥欲裂,厲聲道:「小子,敢毀我陣勢,老娘把你挫骨揚灰!」 厲吼聲中,舍去宮仇,徑撲馮真。 馮真大叫一聲:「走啊!」 身形鬼魁似地一轉,閃過了「九心狐」駭雷奔電的一擊。 宮仇再度彈身,朝「穴中人」被困的那樹穴方向奔去。 暴喝聲中,兩個粗眉大眼的婦人,雙雙攔住去路。 宮仇一振腕,手中刻芒暴吐八尺,猛然掃出。 兩婦人霍地縱開,劃了一道半孤,雙雙圈回,各攻一掌。 那邊,「九心狐閻丟香」與馮真已打得難解難分。 兩婦人功力相當不弱,宮仇劍勢雖淩厲,竟然被纏得脫不了身。 突地—— 一陣震耳欲聾的狂笑傳來,一個蒼勁的聲音道:「小子,你怎麼又來了?」 宮仇偷眼一瞟,「穴中人」已現身兩丈之外,一手持竹杖,另一手抱著朱紅葫蘆,不由精神陡振,連演三絕招,極而婦人迫退數步,閃身到了「穴中人」身前。 「九心狐閻芸香」粉腮大變,一招迫開馮真,晃身面對「穴中人」,粟聲道:「臭要飯的,這算怎麼回事?」 「穴中人」哈哈一笑道:「老夫厄誨已滿,閻芸香,你可以放人了!」 「放人,可沒有這麼容易!」 「你敢食言?」 「臭要飯的……」 話聲未已,若有所悟地把目光射向宮仇道:「小子,原來是你!」 宮仇面對血海仇人,只因自己功力不及對方,無法索仇,內心沉痛至極,眼中泛出怨毒無傳的煞芒,切齒道:「不錯,是我,希望你記清楚些!」 「小子,先超渡你!」 出手如電,抓向宮仇當胸。 「住手!」 「穴中人」大喝一聲,竹杖一招「橫江截鬥」,把「九心狐」一抓擋了回去,接著,目爆棱光,沉聲道:「閻芸香,老夫被困十年,念在酒肉不缺的份上,算是拉倒,你說過陣破脫困之日,即是放人之日,期以十年為限,今天,距期限還有兩天。你有何話說?」 「這兩個小子是你什麼人?」 一旁的馮真嘻嘻一笑道:「十五公的記名弟子怎樣?」 「穴中人」似被馮真說的這句話驚得一怔,他生平根本不曾收過什麼記名弟子,宮仇是上次誤入陣中,由自己指示脫身的,而馮真,他根本不曾見過,這是從何說起? 馮真已看出「穴中人」困惑之狀,接著又,道:「十五公,弟子馮真候令!」 這一說等於報出了姓名。 「穴中人」哈哈一笑,掩飾住窘態,目光迫視著「九心狐」道:「閻芸香,你是否願意老夫等搗爛你的狐窩?」 他不稱師徒,而說「老夫等」,暗裡等於避開了馮真記名弟子之說。 宮仇聰明透頂,當然已悟出馮真的用意。 「九心狐閻芸香」陰陰一笑道:「要飯的,你要屍體可以帶走!」 「穴中人」老臉大變,厲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九心狐閻芸香」冷冷地道:「範世光已經死了一年了!」 馮真突地脫口叫了一聲:「千手秀士範世光?」 「穴是人」白髮根根倒立,目中煞芒暴射,顫抖著聲音道:「範世光死了?」 「不錯,骨頭都已枯了!」 「如何死的?」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得急症死的?」 「你胡說?」 「你要不要刨開墳墓來看看?」 「閻芸香,範世光如果真的遭慘毒手,你們三狐加上狐子狐孫,不被『萬老邪』剝皮抽筋,斬盡殺絕才怪!」 「九心狐閻芸香」登時面目失色,下意識地退了兩步。 宮仇可不知「萬老邪」是何許人,但從「九心狐」的神態,可以看出必非常人,否則「九心狐」豈會聞名變色,由前後雙方語言中判斷,「萬老邪」已與已死的「千手秀士範世光」有所淵源,而「穴中人」卻又因範世光之故而被困陣中十年。 看樣子,馮真對內幕似乎完全明白。 馮真面孔鐵青,栗聲道:「範世光真的死了?」 「九心狐」不屑地道:「小子,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馮真切齒道:「老狐狸,范世光若有三長兩短,你們三狐連門下一個也別想活!」 「九心狐」從鼻孔裡哼出了聲,道:「小子,範世光是你什麼人?」 「你管不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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