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醜劍客 | 上頁 下頁 |
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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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廢廟,已十餘年沒有香火,以前也不過是敝幫弟子藉以棲身之所!」 「哦!」 「近衛長找的是誰?」 「是一位武林前輩托在下順道拜訪他的一位老友,只說見面便知,到底是誰,在下也無從知曉!」 樂天民獨目一轉,道:「近衛長受何人之托?」 宮仇暗忖,如果「穴中人」意中的收信人是樂天民,或是丐門中任何人的話,只要提及「穴中人」,對方必有反應,隨道:「穴中人!」 樂天民目中現出迷惘之色,道:「穴中人!」 「是的!」 「江湖中似乎不曾聽過這一號人物?」 「也許是位隱者!」 「也或許是一個信口胡謅的名號,哦!本座失言了,近衛長與所謂『穴中人』是素識還是……」 「偶然相遇,在下對他可說非常陌生!」 「這事本座沒有置啄的餘地了!」 宮仇歉然一笑道:「打擾,在下告辭!」 樂天民情意殷殷地道:「近衛長不賞光委留稍憩?」 官價抱拳道:「在下身負盟主使命,恕無法久留!」 「如此情便!」 「失禮之處請海涵?」 「好說,彼此一家人,近衛長忒謙了!」 宮仇離開「火神廟」,快馬加鞭,取道武昌,在附近鎮市,重新買了一襲青衫。 一路之上,他顯得十分奧喪,「穴中人」叮嚀自己希望在三天內替他辦到這件事,想不到此行竟然撲空,「穴中人」曾提及如果能尋到「醜劍客」,這信可以不送,看來「醜劍客」必與此事有關,或者是能為「穴中人」助力。 自己正是「醜劍客」的替身,但卻對「穴中人」無能力力。 一方面自己對「九宮迷神陣」完全外行,另一方面「穴中人」與「醜劍客」又是素識,如果自己出頭,勢非被拆穿一真面目不可。 陣主人「九心狐閻芸香」是自己血海仇人之一,但以目前功力,還談不上向對方索價,母親遺書要自己謀而後動,自不能魯莽從事…… 想到功力,他不禁唉歎出聲,他自己承受了「白屍」臨死時輸以全部殘餘內力,又修習了「一元寶籙」上半部八成功候,照理應是難逢對手的了,想不到與「九心狐」一較之下,竟然差了一大段,「穴中人」的話不錯,內元雖深厚,但卻不能發而為用,這只有寄望於下半部「一元寶籙」了。 但下半部「一元寶籙」究竟落入了何人之手呢? 十八年來,得到的人必已竟全功,如是仇家,自己此生減別談報仇了。 由此—— 他聯想到殺父之仇,屠莊之恨! 母親被奸殺的慘像,又一次重映腦海…… 奸殺母親的兇手是誰? 他忘其所以地厲呼了一聲:「殺!」 驀地此刻—— 身後傳來一個蒼勁的聲音道:「小子,大白日你要殺誰?」 宮仇暗吃一驚,猛勒坐騎,回顧之下,卻不見半個人影。 奇怪,難道大白日之下,會有鬼魂出現不成? 「閣下何方高人?」 「高人?小子,你是不是叫宮仇?」 聲音近在咫尺,似乎對方就在自己身邊。 宮仇迅快的轉頭四掃,依然一無所見,這裡四面空曠,連足以隱蔽一個人的地方都沒有,可是聲音明明就在自己身邊。 他不由毛髮俱豎,沁出一身冷汗。 「說,你是不是叫宮仇的那小子?」 聲音明明發自身邊,一點不錯。 宮他驚魂出竅,心想,這匹「追風赤免」,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其快如風,如果催馬疾馳,對方不追便罷,否則必會現形。 心名之中,一抖韁,腳尖猛叩馬腹,那馬一聲急嘶,箭也似的向前沖去,奔行了百丈左右,驀地回首望去,後路空蕩蕩地不見半條人影。 方自松了一口氣,那聲音又起:「小子,你再不回答老夫,連馬活劈了你!」 宮仇心膽皆落,一種莫名的恐怖,緊緊地抓住了他。 除了鬼怪,決不會聞聲而不見人,似這奔行的速度,也不可能如影附形的迫上,但,對方自稱老夫?…… 「說話?」 坐騎疾馳如故,那聲音有如冤魂相附。 宮仇硬起頭皮道:「在下正是!」 「如此聽著!」 「閣下是人還是……」 他感到從未有過的股栗,下面一個「鬼」字他說不出來,牙齒在捉對兒打戰。 「小子,此間根本沒有鬼,你別胡說八道!」 「如此說,閣下是人?」 「嗯!」 「何不現身?」 「用不著!」 「尊號如何稱呼?」 「這你不必問了!」 宮仇倒抽了一口涼氣,坐騎在沒有催動之下,慢慢緩了下來,他不相信的再度轉頭向左右後三方一掃,奇怪,仍然無法看見這不知是人是怪的形跡。 那聲音似嘲弄般地道:「小子,老夫不現身,你是白費!」 宮仇發出一聲苦笑,道:「閣下居心何為?」 「你聽著,老夫把她交給你了!」 宮仇駭然道:「她?是誰?」 「就是她,沒有第二個,少給老夫裝蒜!」 宮仇滿頭霧水,過度的震駭,使他疑幻疑真,汗透重衫,這種怪事,別說見過,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她到底是誰?」 「老夫唯一的獨生愛女,你該明白了?」 「在下……不明白!」 「聽著,從現在起,你不能和任何一個女孩子打交道……」 宮仇心裡驚怖,但傲性仍在,抗聲道:「閣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老夫說的話你必須遵行,否則……」 「怎麼樣?」 「老夫隨時隨地取你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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