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青雲 > 醜劍客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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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秘笈是千五百年劍聖『一元子』所遺……」 「劍聖……」 「黑心國手等謀算我夫妻,為的就是這半部秘笈……」 「這與人皮……」 「我丈夫早計及必有這種情況發生,是以把這半部秘笈刺在胸口上,秘笈則已銷毀,他死了,我不能讓它落入那些鼠輩之手,所以把它剝了下來。」 「哦,原來如此!」 「現在拿去……」 「我可以把它轉交與令媛?」 「不必,練這奇功必須元陽之體,對她沒有用!」 說著,把一卷人皮,塞入宮仇懷中。 宮仇大為激動,這真是意想不到的事,確實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了,又道:「還有呢?」 「還有,我把這身內元轉輸給你,現在坐下!」 「這……」 「坐下!」 手一帶,宮仇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一隻手掌,已按上了「泥丸宮」。 「垂帝內視,導元接引!」 一股熱流,已滾滾沖入了「泥丸宮」,循經走脈而下。 宮仇不答應也是不行了,只好依命施為,用內元接引,那熱流愈來愈甚,全身有如火焚,血液似乎也隨著沸沸揚揚。 盞茶工夫之後,勁流突地沖向「任」「督」兩脈之交的「生死玄關」。 宮仇全身一震,失去了知覺。 醒來之時,天色已經泛白,扭頭一看,「白屍」已伏在「黑屍」身上,魂歸極樂了,幸喜沒有發生任何情況。 宮仇站起身來,但覺神清氣爽,真元充沛,身形飄然欲舉。 不管「黑白雙屍」生前為人如何,自己總是受了人家莫大恩惠。 於是,他拜了下去,默祝道:「晚輩宮仇,誓完成前輩心願!」 祝畢,提起兩具屍體,穿正殿到了後院,果見一座半坍的涼亭畔,露出一圈井欄,暗忖:「白屍」可能預知不幸,所以連葬身之處都設想好了,可是,如果不碰上自己冒冒失失地撞了來呢?這真是冥冥之中的巧安排了。 自己如果早知「雙屍」之名,說什麼也不會進祠。 本來自分必死,想不到禍中得福。 他把兩具屍身,投入那口枯井之中,略作思索之後,揮掌劈向涼亭,狂飆卷處,木石齊飛,涼亭坍下,正好淹沒了那口井。 他冷冷地笑了笑,轉回正殿。 這時,天色已經大明。 他想,那些武林人,可能還不死心,自己一定,難保他們不入洞窮搜,那新坍的涼亭,是一個破綻,倒坍的聲音,可能已傳出洞外,想什麼辦法消滅痕跡呢? 他無目的地在殿中來回走動,突地,一眼瞥見供桌之上放著一副火鐮,想來是守祠的人取火時用的,靈機一觸,扯下神龕上懸掛的布幔,把絨艾搭在火石上,用鐵鐮一敲,引著了火,點燃布幔,就在院中放起火來。 一道濃煙,沖空而起。 宮價眼看火勢已成,才舉步走出詞外。 他心中盤算著如何追上「辣手書生」…… 方一穿出柏樹林,無數人影,已激射而至。 宮仇心頭一緊,故作不見,大踏步向前走去…… 「站住!」 震耳暴喝聲中,宮仇不期然地停下了腳步,舉眼望去,喝住自己的,是一個猛惡頭陀,發束金箍,上身半袒,露出胸前一撮黑毛,手中托著一個鬥大的銅缸。 四下裡,僧道俗俱全,不下百人之眾。 有部分人已飛奔入祠。 宮仇目光一掃那頭陀,冷冷地道:「閣下阻路為何?」 那頭陀被宮仇面上所帶的濃重恨意驚得一征,隨即嘿嘿一聲冷笑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哼,你是昨晚人祠的,不錯吧?」 「怎樣?」 「『黑白雙屍』是你什麼人?」 這一問使宮仇心頭大震,看來是後患無窮了,當下反問道:「閣下何方高人?」 「五台苦頭陀!」 「在下記住了!」 說著,腳步一跨…… 「苦頭陀」獰笑一聲道:「小子,你還想走,回答洒家的話!」 「什麼話?」 「你是『黑白雙屍』的什麼人?」 「什麼也不是!」 「小子,『黑屍』死了,『白屍』呢?」 「閣下何不自己去看?」 「你不說實話,洒家一缸砸扁你!」 宮仇冷哼了一聲道.「閣下無妨試試看?」 「苦頭陽」怒哼一聲,手中銅缸迎面砸向宮仇,這銅缸少說也有三百斤重量,推去之下,竟然輕若無物,足見這頭陀功力深厚。 宮仇恨哼一聲,舉拿劈向罩身擊來的銅缸。 「鏘」的一聲巨響,「苦頭陀」臉色大變,蹬蹬蹬一連退了數步,手中銅缸幾乎脫手飛去。 宮仇也自駭然,他知道這是「白屍」把全部真元輸給自己的結果。 「果然不愧『雙屍』的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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