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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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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白滿腔怒火,但仍保持了風度,說話不慍不火。 「你哪裡得來的消息?」 「這點芳駕就不必問了。」 「東方白!」公主小玲接了口道:「祝彩虹就是你劫走的,鬼樹林你進出自如便是明證,你假索人之名闖本門重地,是別有企圖,今天你既然來了,便休想再出去,說,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救人!」 就在此刻,一個紅衣少女匆匆闖入人圈,直奔公主小玲身前,先狠瞪了東方白一眼,然後才急吁吁地道:「稟公主、姥姥,裡外兩重守陣的遇害!」 這話一出,震撼了全場,人人色變。 鐵杖姥姥臉皮子連連顫動,目光變成了兩根銀線,直釘在東方白臉上,挫牙道:「難怪有敵侵入而無反應。」 公主小玲的俏臉立時佈滿了殺機。 東方白也不由心頭一緊,暗忖:「縱然自已知道了進出鬼樹林的訣竅,但大白夭裡不能說不被人發覺,而竟然能暢行無阻,原來守陣的已經被掩了口,又是那神秘客暗助自已麼?可是這樣一來,自已又鐵定變成了殺人兇手。」 紅衣少女又道:「查驗遇害的不見傷痕,也不見流血,不知何以致死,大護法已經趕去現場查看。」 公主小玲轉頭道:「姥姥,您所訂的三月期限該可以取消了吧?」 鐵杖姥姥的老臉變得十分難看。 「東方白,你還有什麼話說?」 「在下沒殺人!」 「你這句話完全是多餘。」 「信不信在於芳駕。」 「到時候你就會說實話!」鐵杖橫起,看樣子她就要出手。 公主小玲寒聲道:「姥姥,我來對付他!」 鐵杖姥姥道:「由老身處置。」 上步、掄杖,「呼!」地一聲以泰山壓頂之勢劈向東方白,這一仗勢道之猛,即使是一塊石頭也會擊碎。東方白滑了開去,杖勢雖快猛,但招式並未用老,中途一變勢立即改為橫掃,重兵器,但在鐵杖姥姥手中卻活如靈蛇。 在無可閃讓之下,東方白一個飛鷂式旋起身形,雙臂翼展,身軀橫空,鐵技擦肚皮掃過,東方白一個急旋落地,毫無喘息的餘地,鐵杖回劈,在變勢之間,沒有半絲間隙,仿佛如影隨形,一氣呵成。 東方白足尖才著地,立即借力旋開。 杖影又到。 東方白展開幽靈式的身法,在杖影中飄忽遊動。 杖招綿密玄厲,有如千重逆浪,東方白成了逆浪中的遊魚,浮沉閃滑,所有在場者的心,全隨著這罕見的搏鬥而波動,連呼吸都失去了自然的頻率。 是否該拔劍,不能光挨打? 東方白一再猶豫,如果用劍,可以立變被動為主動,但秘密便將不可保。如果不用劍,便無法達到此來的目的。 鐵技帶起的勁風,卷得在場者的衣袂獵獵飄飛。 不謀速決而徒耗體力是極不智之舉。 東方白下了決心——用劍。 東方白的決心下得稍嫌遲了一點。「阿彌陀佛!」一聲震耳的佛號宣處,鐵杖姥姥突然撤杖後退。 東方白的手已按上劍柄,突感身後空氣有異,意念還來不及轉,真氣陡地一沉,立知不妙。同一時間,一青一綠兩名少女電彈而上,東方白右掌本能地迎著揮出,驀覺臂軟無力,雙腳隨即被兩女扣住,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這是什麼邪門? 人影一晃,一個緇衣老尼出現身前,胸前的念珠金光燦然,赫然是在徐家老店現身阻止公主出手的老尼。 東方白雙目瞪大。 這老記是用什麼邪門武功使自己驟失功力? 對了,這被稱為公主的女子在客店中也曾以此威脅過自己,看來這是「坤甯宮」的獨門功力,看來這老尼也是宮中一份子,出家之人怎也會參加江湖幫派呢? 老尼抬起手,撐開手掌,掌心中赫然是四柄飛刀。 箭頭附翼的奇形飛刀。 東方白心頭大震,這飛刀正是昨晚下峰之後突襲自已的飛刀,這老尼亮出來是什麼意思? 公主小玲脫口道:「大護法,這是什麼?」 東方白心頭又是一顫,原來這老尼是宮中的大護法,記得在客店中公主稱她師太,原來是對外掩飾的稱呼。 老尼利刃似的目芒朝東方白一掃,沉聲說道:「是從四名被害弟子身上取出來的,這就是他殺人的利器!」 鐵杖姥姥橫眉道:「剛才梅芳稟報死者身上不見傷痕,也不見血,這……」 老尼道:「不錯,外表看似乎無恢,解衣檢視,上腹有寸許紅痕,不見血,傷口密閉,貧尼當時也大惑不解,為了一明究竟,剖開傷口,在腹內發現這東西,姥姥可曾聽說十年之前在『大荒神尼』劍下伏誅的『魔刀鬼影』……」 鐵仗姥姥「啊!」了一聲道:「聽說過,難道……他是那魔頭的傳人?」 老尼道:「錯不了,普天下只此一種奇形飛刀。」 「魔刀鬼影」這名號東方白也曾聽說過,見過他真面目的恐怕沒有幾個,一般人僅知道地行動如鬼魅,殺人不見血,想不到曾經暗算自已的是他的傳人。 老尼接著又道:「飛刀尾巴上塗有藥物,射入人體之後,能凝血閉創,若是不仔細檢查,服難窺出究竟。」 鐵杖姥姥和公主小玲分別從老尼掌心中取過一柄飛刀,仔細觀察。 東方白試著默運功力,覺得有一點復蘇的跡象,立時憬悟對方的邪門手法只能使人暫時失去功力,並非使功力永久喪失,心頭寬舒了許多,只要功力恢復,事情便有可為,他不動聲色,急急運功。 老尼突地伸手,在東方白身上戳了兩指。 東方白本能地想反抗,但只身體扭動了一下,使不上力,隨即全身酸軟,兩少女立即架住他的雙臂,憤火填膺,但他毫無辦法,出道以來,他頭一次領受這種待遇,深悔沒當機立斷出劍,但現在後悔已嫌遲了。 鐵杖姥姥冷厲地喝問道:「東方白,怪不得你殺人的手段如此殘毒,原來你是『魔刀鬼影』的傳人!」 東方白啼笑皆非自已先被誤為殺人殘屍的兇手,現在又加了一頂「魔刀鬼影」傳人的帽子,這是從何說起? 「東方白,你說話?」 鐵杖姥姥走前一步。 「在下鄭重否認!」 「不敢承認?」 「從何承認起?」 「搜他身上!」 青衣少女立即伸手在東方白腰間一摸,輕而易舉地便抄出了那柄他遇襲時從石頭上取下的飛刀。 東方白說不出心裡是一種什麼感受。 青衣少女抬起手,鐵杖姥姥從她手裡接過抄出的飛刀,不必比對,本來就是一樣的飛刀,也是殺人的鐵證。 公主小玲重重地哼了一聲,眸子裡盡是殺芒。 鐵杖姥姥戟指東方白,指頭差點戳上他的額頭。 「你還有何話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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