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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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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陡聞羅俊峰,冷冷一笑,道:「姓卓的老鬼,你是知道的,姓羅的手下,向不殺無名之輩,像你這種膿包,少爺才不值問你哩!」 說著又是一聲不屑的冷笑,赤面鬼卓三亞那忍受得了,聞言凶眉一豎,就要撲過來,突被無常鬼章治拉住。 此時,那邊一位老者,說道:「病小子,告訴你又何妨,你家老爺姓李名金鵬,說出來好叫你死的瞑目。」 說著手指他身旁那位七分像猿,三分像猴的老人,介紹道:「這位就是胡師父,胡連魁,人稱雪山神猿,那位師父就是錢塘花豹子蔡榮,那位大師就是江湖第一聖僧,九零僧大師父。」 說著頓了一下,說道:「病小子,這總該滿意了吧,能死在這些名手之下,也算你祖宗聚了不少德,嘿嘿!」 病書生羅俊峰聞言,一個個打量一遍,覺得雪山人猿胡連魁與九零僧兩人較為扎手,其餘包括說話的揮雲手李金鵬在內,都不足為憂。 只見他微微點頭,禮讓一番,隨即說道:「謝謝李大爺引見,等一下羅某總會留個情給你,做為引見的報酬,不過,羅某一向行事光明,不妄造無辜殺孽,今日羅某志在報仇,各位若能不管閒事最好,否則,兵器無眼,萬一有所損傷,就請原諒則個。」 說話的聲音是那麼緩和,臉色的笑容是那麼甜聲,態度又是不亢不昂,十足的書生相,照理每人聽了應該舒服才是,可是事實恰恰相反,在場皆為一流高手,他這樣做乃極盡輕視之事,不由引起眾人的忿怒。 揮雲手李金鵬第一個忍耐不住,一聲暴喝:「小子拿命來!」 一招「荊柯刺秦」向病書生羅俊峰劈來,手到中途倏地變招「漁夫撒網」雙掌齊出,一左一右向羅俊峰擂擊過來,病書生羅俊峰見狀笑意更濃,身子連動也不晃動一下,他知道自己一動,其餘六人必乘虛攻入。 及至揮雲手李金鵬的雙掌已近身半寸處,陡聞一聲冷冷的哼聲,羅俊峰猛一矮身,雙臂交叉一旋彈,施出一招「月下追韓」的閃電手法,將李金鵬來勢禦消,接著右臂一彈,驀聞「砰!」的一聲,揮雲手李金鵬左胸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 他的整個身子隨著那一聲砰響,震出了一丈來遠,只見他一屁股跌坐地上,接著臉色慘白,吐血暈死過去。 這些動作寫來很長,其實在場眾人,只見兩人一近身,就見李金鵬被震出丈外,連哼叫都沒有出口,就痛死過去。 病書生還是那個老樣子,臉掛笑容,微微擺頭,道:「我以為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就是膿包一個,唉!無味無味!」 這一來,激怒了九零僧及花豹子蔡榮,只見兩人不約而同,一左一右向羅俊峰攻來,無常鬼章治一見時機成熟,連忙一使眼色,其餘三人也跟著不前不後,向羅俊峰包圍過來,唯獨青衣紅裳一人,遠站在那裡不動。 羅俊峰一見眾人撲來,驀然一聲長嘯,由懷裡取出那柄向不輕露的「寒星劍」,神劍出鞘一聲龍吟,寒光閃閃,冷氣逼人,眾人一瞥,全被神芒所懾,尤其青衣紅裳,一見小俠手中長劍,不禁暗叫:「好劍!」 寒星劍乃天兵神器,劍削一露,非沾血不收,藍藍劍光,如蛇吐信,神縮內幌,好不威猛霸道。 陡見病書生又是一聲長嘯,身影一晃、向赤面鬼卓三亞掠來。 接著手腕微吐,一招「回風弱柳」看看尖劍已達赤面鬼面前,倏地一個旋身,反手一招「天鷹飛瀑」向無常鬼削去。 無常鬼章治那曾預防小俠這聲東擊西的手法。及至發覺為時已遲,頓覺胸前一涼,連忙翻身退出,一看胸前被劍尖劃了一道深約一寸的血糟,鮮血泊泊流出。 這一驚非同小可,無常鬼那敢怠慢,連忙取出刀創藥敷在上面,氣得毛髮豎張,再看時,病書生早已跟其餘五人鬥在一起。 那邊月裡嫦娥陸玉華獨戰毒蜈蚣湯景雄與孤哀客毛耳生,手中卷風帶呼呼勁響,與湯景雄手中長劍和毛耳生的長煙杆打個酣熱。毒娛蚣雖斷一臂,卻仍不失威猛,一攻一守極有分寸,不時嘴裡吐出那些不堪入耳的髒話,用來激發月裡嫦娥的怒氣,藉以分散她的心神。 毛耳生自從在史村毀眼失耳以後,武功大大地打了折扣,可是與湯景雄一配合,卻天衣無縫恰到好處。 陸玉華一條卷風彩帶,施盡天山絕學,卻堪堪與兩名惡徒戰個平手,要勝固然不能,要敗也不易。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人的體力是有限的,尤其女人更然。 柴樵叟金建生與獨眼魔薛超,業已分出了強弱,儘管獨眼魔埋首荒山苦練數十年,到頭來還是差人一籌。 只見他每一出掌都含有「五毒陰風掌」,一開始就存心收拾下柴樵叟,以報毀眼之仇,可是,金建生能名列宇內二叟是僥倖的嗎?單只他那套「太乙掌」已足傲視武林,再加上他冠絕江湖的「太乙神功」獨眼魔薛超怎能奈何得了他? 獨眼魔薛超越打越慌,愈慌愈亂,柴樵叟金建生幾十年修心養性,殺性大減,本可一擊而勝的,卻留給對方一個余步,薛超能見機徹悟,回心向善。 這番善優的心意,不僅沒有收到效果,反而更使情勢惡劣下去,只見獨眼魔薛超怒喝道:「姓金的,別心軟,老子不買你的帳,今日不是你亡就是我死!」 說著,「五毒陰風拳」化一招「鬥轉星移」,向柴樵叟撲來,接著左臂劃一圈一招「金豹露爪」雙管齊下,都暗聚著五毒陰風掌,好不兇猛毒辣。 柴樵叟見狀不慌不忙,只見他哈哈一聲長笑,身子一旋,單足一沾地面,全身掠起一丈來高,接著空中挫腰,雙臂齊揮,「雪封絕穀」雙拳化萬般拳影,並挾「太乙神功」,向獨眼魔薛超當頭灑到。 獨眼魔薛超見狀,微微一慌,身子霍然矮了一半,單足——「魁星踢鬥」雙掌又是一招,「霸王舉鼎」三管齊下,向下落的柴樵叟劈揮而去。 淩空的柴樵叟金建生早知獨眼魔有此一著,一招劈出,那敢再停留空中,連忙身子下墮,足尖沾地,移足出腿,欺身半步,運足八成「太乙神功」一掌推出,掌心微吐,陡見一股狂風向獨眼魔當胸推去。 獨眼魔沒想到柴樵叟竟能在發掌之後落地再度發掌攻來,慌忙中後退了二步,雙掌遞出,兩股五毒陰風剛剛逼掌穿出,就遇到柴樵叟金建生的太乙掌風,兩股掌風一觸「轟!」的一聲巨響,柴樵叟笑哈哈。 獨眼魔卻被他震退了六、七步遠,血脈逆流,臉色慘白,身子踉蹌地晃動了數下,勉強拿椿站好,只聽柴樵叟金建生說道:「薛老頭,快坐下運動,別充好漢了,這個玩笑可是開不得的呀!」 獨眼魔薛超聞言猛吃一怔,暗暗運動,並不覺得有任何不適,除了剛才覺得胸部血液有點逆翻之外,現在與平常無異,隨即嘿嘿乾笑一聲,道:「姓金的!別說大話,老子連這點道行也沒有,還敢充……硬……哎……」 接著「蓬」的一聲,獨眼魔翻身栽倒,臉色由紅而白,由白而青,漸漸的……他不再動彈了。 柴樵叟金建生睹狀,一急撲了過去,人剛離地掠起,突見一條青影,由側邊射了過來,只一眨眼,柴樵叟金建生的眼前業已站立了一位少女,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青衣紅裳蔡玉珍。 青衣紅裳蔡玉珍說道:「喂!老頭子,趕殺盡絕不太卑鄙嗎?人家已中傷倒地還不放手,待你家姑娘教訓教訓你。」 柴樵叟聞言,哈哈笑道:「娃兒,你錯怪老夫了,金建生年已百外,殺字早已與我無緣,老夫只不過想救他一命而已。」 「哼!說的滿仁慈,他人早已死了,還有什麼可救的,廢話少說,本姑娘本領教甯內二叟絕學。」 說罷,一招「穿星取月」向柴樵叟胸前「巨闕穴」點到,話出指到,好快的身法,只這一出手就見她身懷的絕學。 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柴樵叟也不禁為這種幾近仙俠之流的招術所驚愕,連忙挫腰,上身後仰,堪堪避過這一招。 青衣紅裳蔡玉珍的第二抬又遞至,柴樵叟金建生身列宇內二叟,何曾見過這種身法,不由他一聲長嘯,沾地淩空退出一丈來遠,怔怔地站在那裡,凝望著青衣紅裳,說道:「姑娘好俊的身法,未知令師何人?能否見告?」 青衣紅裳蔡玉珍的嘴掛著濃笑,說道:「要打就打,何必多此一舉,知道了又能怎樣,如果你害怕,快叫他們停手,姑娘可為你說情。」 柴樵叟聞言一陣長笑,就在這個時候,空中傳來一聲極為嘹亮的長嘯,眾人抬頭一瞥,半空中一條人影,宛若流星瀉地般向場中飛落。 接著又是一條較細的人影,緊緊跟隨在後,前面那人方落地,後面那人也不先不後的落在地上。 柴樵叟一瞥來人,心中寬慰不少,原來那兩人正是追雲神乞趙哲和銀月師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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