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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


  瞬間,兩人快如激星的過了三十幾招,北雙已定下心神,猛攻厲打,情勢似乎好轉了一點,烏拐手顯得有點慌,手忙腳亂的,改攻為守。

  嚴夢柔這才籲了一聲,試去額上的汗珠,嬌聲說道:「籲,到底雙哥還是技高一籌!」

  「姓溫的果然厲害,還很難斷言鹿死誰手呢!」

  川梟兩眼始終注視著戰場,面色凝重的說道。

  「那怎麼辦?雙哥又不讓我們插手!」嚴夢柔不禁焦急的說道。

  「我麻子也愛莫能助,誰叫他媽的死要那種自命清高的牛脾……」

  川梟說了一半,忽然亮起眼睛說道:「有了!丫頭,瞧我麻子的!」

  接著提高音調,大聲的說道:「小柔,咱們一起上吧!」

  烏拐手一聽,心中大吃一驚,手上不覺一慢。

  北雙一見機不可失,陡然喝一聲:「鬼哭神泣!」

  噢!這正是他「無虛劍法」裡最惡毒的一招!

  但只見泣字尚在空氣裡飄動,北雙忽然像厲鬼神凶般的睜著兩眼,雙劍驟地交叉分開虛實莫測,變化無窮劈向烏拐手的胸前!

  烏拐手本來害怕川梟和嚴夢柔一起上,北雙承諾單人會他,所以才放心與北雙放手一搏,但卻被川梟的「虛張聲勢」嚇得招式一慢,予北雙有機可乘,趁隙而入,根本讓他有閃避的餘地,北雙的長劍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對準他的心窩戳下!

  「哇呀!」烏拐手嘶叫一聲,胸前正中被北雙的雙劍貫胸而過,噴出兩道半尺長的血箭,噴得北雙滿頭臉!

  「他娘的老龜頭!」北雙被噴得冒火,橫吐了一聲,手上用勁往下一帶!

  「哇!」又是一聲嗥叫,烏拐手的胸腹至腰眼,被北雙殘酷的剖了開來,但見一大把肝臟肚腸,以及熱烘烘的鮮血「傾肚而出」,好不「壯觀」!

  烏拐手的身形踉蹌的退了一步,但仍倔強的穩住兩腳;但見他猙獰可怖,兩眼睜得如銅鈴大,射著深切的恨怨,憤恨的瞪著北雙,仿佛巴不得把北雙吃下,烏拐手手中仍緊握著烏拐勾,磨著牙罵道:「卑鄙!」

  「你他媽的向閻王告狀別忘記少爺的大名怎麼寫就好了!」話聲方吐,雙劍一揮,烏拐手的大腿劃起一道血光,飛了出去!

  「哇!」烏拐手狂嚎一聲,俯栽於地,寂然不動;一代魔王,就此長辭於世。

  「雙哥!」嚴夢柔連忙投進北雙懷裡,緊緊擁著他的腰軀,眸角滴著淚說道:「我真緊張死了!」

  「丫頭,少爺不是好端端的麼?」

  北雙雙劍入鞘,親了一下嚴夢柔的粉頰,喘著氣息說道。

  「怎麼黏黏的?」嚴夢柔問了—聲,連忙抬起螓首,這才發覺北雙滿臉血水,連忙掏出絲絹,擦去北雙臉上的血,嗯,也擦去她頰上的「紅印」。

  北雙的臉上一陣蒼白,胸前急起倏落,顯然疲憊非常,嚴夢柔心痛扶他坐在草坪上,讓他躺在懷裡。

  「他媽的,你們兩個騷鴦鴛,一時沒『溫』就會翹辮子啦?」川梟走前來,沽著酒壺蘆,笑咪咪的說道:「怎麼連我這大功臣也不說謝?真是好人難做!」

  「得了!麻子,少爺累死了!還不把酒拿過來?」

  他有氣無力的躺在嚴夢柔懷裡說道。

  川梟把葫蘆丟過給嚴夢柔,一臉怪相的笑道:「說得對!再不吃,也許就沒有機會了!」

  嚴夢柔深情的灌了北雙一口,噘著嘴說道:「官大哥,你怎說不吉利的話?」

  「本來就是嘛!」川梟走近烏拐手的無腳屍體,邊「欣賞」邊說道:「連這烏龜他都這麼吃力,接下去的龍門一梟、斷魂江以及無屍坡,我懷疑那小子是否夠力?」

  嚴夢柔有點氣的說道:「你盡說些洩氣話!」

  「小柔,理那麻子最傻不過了。」

  北雙過完酒癮,笑說了一聲,摟住嚴夢柔的玉頸,按向他的臉龐。

  嚴夢柔微微掙扎一下,說道:「麻子在那邊呢!」

  「在那邊又怎樣?也只能幹瞪眼罷了!」

  北雙笑說了一聲,硬是拉下嚴夢柔的螓首,恣意的享受她的香唇。

  川梟拿起烏拐勾看了看,勾著烏拐手「門戶大開」的心胸,一副德行的叫道:「嘿,這烏龜的心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川梟見沒人回應,轉頭一看,捏著鼻子叫道:「你他媽的!光天化日下竟做這見不得人的事,成何體統?」

  但北雙和嚴夢柔宛若未聞,越吻越緊。

  川梟沒趣的聳了一下肩,繼續他的「人體構造研究」。

  「嘿!那烏龜的心找到!是黑心肝!」

  「媽!那傢伙的腸滿是蛔蟲、蟯蟲、糞蟲……」

  第七十一章 大智若愚豔福飛

  時近臘月,大地紛飛著如絮的雪花。

  如鵝毛的雪花緩緩而降,把大地染成一片無邊的白色,美麗極了。

  北雙三人由安徽越過馬李店,經過包信集,再北拐至河南郾城。之後,折西往龍門一梟長行者付寅男的住處龍首溝出發。

  付寅男與北雙同列萬人囑目的武林四傑之一,武功自是不可小覬;四年前北雙還沒闖出名號的時候,他已是膾炙人口,擲地叮噹的頭號人物,名聲僅次於東海一魔林康登。

  年前麻子川梟在一家客棧中與他大打出手,結果川梟挨了他一棍,差點沒翹辮子,幸好川梟及時抬出北雙做「靠山」,付寅男這才放過他,並言約北雙對決。

  川梟與北雙乃生死之交,川梟受辱就等於北雙受辱一樣,北雙自不會坐視不理,所以北雙對付寅男之戰勢不可免。

  入夜時,北雙三人已到龍門。

  三人趕了一段的路,甚覺疲倦,便投宿一家客棧,向店小二問明龍首溝的所在地,打算於午夜登上付寅男之門,三人填飽肚子,洗沐完畢,為了免露身形,打草驚蛇,三人要了兩個房間休息。

  川梟不知是太累,還是酒喝得太多,蒙頭大睡,酣聲震天,一副死豬睡相。

  隔房的北雙與嚴夢柔為了恢復疲勞,心知有一場硬戰即將發生,也相擁而睡……

  北雙睡了兩個時辰不到,不知是被川梟的鼾聲攪得不能入睡,抑是被嚴夢柔軟綿綿的胴體「引」得睡不著?忽然醒過來。

  嚴夢柔被他翻動的聲音吵醒,睜著惺松的睡眼問道:「是不是午夜了?」

  北雙坐起身子,在床頭的小桌上倒了一杯水,喝完又鑽回被窩裡,摟著嚴夢柔的腰肢問道:「還早呢,你聽不見樓下猜拳酒令聲還在繼續?」

  「你幹嘛不睡?」

  嚴夢柔打著呵欠說了一聲,便又閉回兩眼。

  「你使我不想睡。」

  「別忘了你呆會有一場廝殺。」

  北雙吻住她的香頸,唔聲說道:「我怎不知道?是場短兵相接!」

  嚴夢柔兀自閉著兩眼,沒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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