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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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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鐮客的身形方方沾地,倏地又是一陣嗆聲,北雙竟然那麼令他魂飛膽破的打出另一把劍! 雙鐮客連叫也來不及叫,連忙依樣畫葫蘆,再度縱身閃避。 北雙的身形仍懸在空中,雙鐮客的後退,似早在他的料想之中,而他拔起的身子,似是換氣不過,驀然下降!一切是那麼快速! 快得令人眨不過眼來,快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說時遲,那時快! 當雙鐮客方避開北雙的第二支劍時,那柄劍剛不過插入一半,噗聲仍在他耳中輕震,北雙倏然那麼不可思議的筆直沉下! 「哇——!」一聲悠長而淒厲的慘嗥倏地劃破這沉寂的黑夜。 但只見雙鐮客不到五尺的身軀,被北雙丈把長的竹子,由頭頂貫穿全身! 北雙不待雙鐮客站定,手中的修竹忽然令人匪夷所思的朝雙鐮客腦袋戳下,而且戳得那麼准,一點也不偏差,正巧在雙鐮客圓滾的腦袋正中,由頭至尾,從雙鐮客的胯下穿通而過!血淋淋的竹子至少深入地面三尺,雙鐮客的腦袋尚露出四尺約莫的末截;但只見雙鐮客宛如被釘住一樣,硬梆梆的僵立著,兩支雞眼已爆裂而出,嘴巴大張,吐出近尺長血淋淋的舌頭,七孔流血,慘不忍睹! 更令人發毛的是,雙鐮客的跨下露出一大堆血淋淋的腸髒,幾可說體內的五臟皆流出,流遍地上,好不慘然! 嚴夢柔乍見此副毒冠人寰的慘相,俏臉驟地變白,嚶嚀一聲,不忍的翻過嬌軀。洪平看得兩眼瞠睜,嘴巴大張,竟然愣得說不出話來,只覺—股黏得令他要發嘔的血腥撲上他鼻尖。北雙立在兩丈外,身子像是無力的倚著修竹,俊臉上流著微許疲憊的汗珠,並且微微的喘息,似乎這「爆血花」他自己研悟的絕招,損去了他不少的真元。 「小柔,你還不去看看那小子?」良久,川梟站起身子,轉首望了一下雙鐮客「不得好死」的慘狀,古怪的齜了一下牙,朝呆立的嚴夢柔呶嘴說了一聲。 「官大哥,他最狠了!我才不去看他哩!」 嚴夢柔如夢初醒哦了一聲,噘嘴說道。但當她轉身一見北雙的疲憊臉色,連忙躍起嬌軀,急急的射向北雙,身形未到,已是焦急的張口道:「雙哥,你沒怎樣吧?」 川梟看得一陣大笑,拍了一下仍是呆若木雞的洪平,咧嘴說道:「老洪,咱把姓薑的埋一埋吧,雖是萬惡不赦,但總算對我麻子不錯!」 「老官,那招叫啥麼花的?」洪平如噩夢乍醒,用力搖了一搖頭,邊眨著睜得酸澀的兩眼,邊悄聲問道。 「叫他媽的爆血花,是那狗養的小子自己創悟出來的!」 川梟翻著銅鈴眼,走到雙鐮客跟前,見著那種恐怖的死狀,打了一個冷顫,呸了一聲說道。 「爆血花?」洪平幫川梟拔起竹竿,放下雙鐮客的屍體,雙掌凝足功力,朝地面連發十幾掌,現出一個大窟窿,笑著說道。 「果是名符其實,上七孔,下一大孔,血花爆噴而出,嘖!好個爆血花!」 「那小子將來勢必不得好死!」川梟把雙鐮客放進坑裡,把土掩好,一副德性的叫道。 「麻子!你膽敢罵你家少爺,敢情你是否也要嘗嘗這個中滋味?」北雙已調平氣息,手裡拿著絲帕,柔情體貼的拭著嚴夢柔臉上的血跡,見川梟咒自己,忙笑駡道。 「小子你他媽的造反了?簡直是狗眼看低人!小柔,你還呆在那裡,不幫我麻子說幾句話?」川梟翻著兩眼,哇哇跳叫道:「好哇!臭妮子有了野男人把我這官大哥給忘啦!」 「唔……我……」嚴夢柔不知怎是好,紅著俏臉,唔了兩聲,說不出話來,川梟的瘋勁,實在叫她有點吃不消。 「哇哈哈!——」可是川梟,洪平和北雙卻發出一片爆笑。 「你敢笑?」嚴夢柔見北雙竟然也在笑自己,連忙向北雙瞪了一眼,嬌嗔的說了一聲。 北雙一見嚴夢柔柳眉橫豎,不知怎搞的,硬是再也不敢笑,苦著臉說道:「是!娘子,小的不敢笑。」 「哇哈哈——!」川梟和洪平見狀又是一陣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於是,在笑聲中,邵陽山上起了一陣濃煙大火;在火光的烘照下,四條人影漸去漸遠…… 本來不是平靜的江湖上,這幾天突然平靜下來,靜得令人想窒息,靜得令人可以聞到一股黏黏的血腥,在隱隱的醞釀著,慢慢的擴張著;噢,即所謂的山雨欲來風滿樓,這是一場滔天殺劫的前兆、象徵。 江湖一鼎重獲武功,首先在苗疆消滅了西北雨的控制,而對西北雨而言是厲霹,震驚萬分,連忙把原本要向西域擴張的兵馬調回,意圖與武林豪雄再度決一死戰。 北雙踏平邵陽分部後,即一直北上,轉登湖北旗山,找黑門豹算帳;西北雨不斷派人暗殺北雙,但皆為北雙所殺;洪平身份已露,匆匆回涼山,鼓動其他六派反正,言明地點時日,與北雙會合;而川梟也為了聯合狂風沙死士,以及武林豪傑,也與北雙分手;北雙為使西北雨注意自己,使西北雨疏忽川梟與洪平的聯絡人馬,明目張膽的與嚴夢柔在官道上,大搖大擺的朝北進去…… 沿途兩人遭到西北雨多次的獵殺,但這對「野鴛鴦」皆叫他們一個也回不去。 這日,兩人來到黃水鎮已時正中午。 「雙哥,咱吃點東西好不?」 嚴夢柔與北雙共坐一騎,而嚴夢柔的美豔,北雙的俊帥,再加上雄糾糾的神駒黑炭,行人皆注以欽羨的一瞥;嚴夢柔到底是女人,臉皮嫩了一點,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忙向北雙說道。 北雙卻是興高采烈,—副悠哉模樣,任馬信蹄,兩眼流覽著熱鬧的市面;每當他看到漂亮的女人之時,兩目更是吊兒郎當的窮瞄不已,一副色鬼投胎,這時北雙正和前面一名行路的美齡少女打「眼箭」,眉目傳情,根本聽不到嚴夢柔的喚聲。 嚴夢柔見北雙沒應,轉過頭望向北雙,卻見北雙兩眼像是發了直,魂飄飄的樣子;不解的順著北雙的視線望去,差點沒氣昏過去,狠狠的朝北雙的大腿捏下。 「哎喲!」北雙猛可地痛叫了一聲。 「小柔,你別叫我出醜好不?」路人皆驚訝的望向北雙。北雙紅著臉,把黑炭微微加快了腳步,在嚴夢柔耳邊悄聲說道。 「哼!你是本性難移,劣根不改!竟然敢在本姑奶奶面前看女人!」嚴夢柔掩著小嘴,忍著說道。 「小柔,你別恁地小氣好不?我不過是看一看,我是看她差你多少?」 北雙涎著臉笑說了一聲,這時才感到腹內已在「哇哇叫」,連忙說道:「小柔,咱是否該吃點東西了?」 「哼!你有得看,還用吃呀?」嚴夢柔挖苦的嗔道。 「好娘子,少爺下次再不敢了!」北雙在一家酒館門前停下,跳下馬鞍,邊扶嚴夢柔下馬,邊笑說道。 「嗨,客官爺,裡面請坐!」一胖嘟嘟的茶房笑臉迎出,殷勤的說道:「您們吃些什麼?」 「嗯,一壺白乾,噢!……」北雙說了一句,忽地噫了一聲,臉上一片驚異。 「怎麼啦?雙哥。」嚴夢柔不解的問道。 「沒啥。夥計,你給我拿出貴號最拿手的菜來,嗯,三菜一湯便夠了。」 北雙連忙搖了一下頭,朝茶房很急吩咐了一下,便急急走入酒館裡面,隨便找了一個空座,向嚴夢柔說道:「小柔,你坐在這裡,我上樓去呆會回。」 「不!雙哥,你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嚴夢柔拉住北雙的手,急聲問道。 「小柔,我剛才看到左手絕劍扶著一個人上樓去。」北雙坐下身子,悄聲說道。 「雙哥,你是說那個與單姊姊有殺妹之仇,而且還向雙鐮客密告洪掌門人的下三濫?」嚴夢柔一驚,脫口問道。 「不錯,正是那傢伙!少爺正愁沒地方找,想不到在此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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