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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妮睨著,怪異噘著嘴唇說道:「自從她被你拋棄以後,傷心欲絕,神志呈著半清醒狀態,哭笑無常……」

  「小柔!」北雙猛可地渾身一震,心靈有如被蛇噬般的一陣絞痛,兩眼一紅,痛叫了一聲。

  「雙哥,你如果拋棄我,我也會和她—樣!」

  北雙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朱妮那句摧人心腑的癡心話,北雙任是鐵石心腸,也控制不住狂奔的淚水!

  北雙模糊的望著朱妮神傷的臉龐,由哀說道:「小妮,我不會拋棄你的,我也不會拋棄她。」

  北雙說的是實話,他發現拋棄女人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不管他愛不愛朱妮,他已經真確的和他實行過夫妻之道,他有責任,男人的責任!他自傲自己是一個男人,他再卑鄙,也不會推諉這個責任……

  第四十二章 智計脫身笨神龍

  朱妮吻著北雙的臉頰的淚痕,芳心為北雙那句話說得一甜,眸角漾起喜悅的淚水,輕伸出春筍似的纖指,溫柔情濃地拭著北雙的淚痕,幽聲說道:「冷面黑煞的母親費盡了許多藥石還是沒有把她醫好,於是便想把她嫁給紅扇書生……」

  「什麼?」北雙陡地全身一震,心中轟了一聲,差點沒昏厥過去,失聲叫道:「小,小妮,你說她……她嫁,嫁給紅扇書生?」

  朱妮見北雙那副失神心痛的模樣,心中泛起一陣酸溜溜的味道,噘著小嘴,微顯不快地說道:「你心痛啥?你不是把她給甩了麼?莫名其妙……」

  「看你……」

  北雙被朱妮刮得哭笑不得,兩指彈了一下朱妮的鼻尖,尷尬地說了一聲。北雙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聽到嚴夢柔嫁給林伯駿時,會有一種心碎的痛苦?

  不是麼?當初他硬逼著自己把嚴夢柔交給林伯駿的。

  「因為她母親見紅扇書生深愛著冷面黑煞,而且紅扇書生也曾向冷面黑煞求婚,於是便想把冷面黑煞嫁給紅扇書生,或許會忘記你給她的創痕,而復原正常……」

  朱妮緩聲說道,兩眼注視著北雙偽裝的笑臉,停了一會,接著說道:「於是冷面黑煞之母便擇定一個黃道吉日,要她與紅扇書生成婚……」

  朱妮感到北雙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著,故意停下來問道:「你猜後來怎樣了?」

  「你……」北雙被朱妮挖苦得作聲不得,伸手在朱妮身上用力一捏……

  「唷!我,我說,我說!」朱妮痛得連聲叫喊,粉拳敲了一下北雙的胸膛,這才又說道:「但冷面黑煞於成婚那夜逃走了。」

  「逃走了?」

  北雙一聽,心中不油湧起一陣喜悅,他不明白此刻為什麼會有一股後悔的念頭?

  後悔把嚴夢柔交給了林伯駿。

  「她留下一封信給她的母親,說她除了你不嫁任何人,她要尋找你……」

  朱妮望著北雙激動的臉龐,皺了一下鼻尖,有點不是味的接著說道:「西北雨早就注意著冷面黑煞的動靜,為的是冷面黑煞擁有『玄歸秘笈』克制七大門派的武功;西北雨有意向西域擴張勢力,而其鎮壓七大門派的人馬受到牽制太多,有不勝負荷之感,而且七大門派面服心不服,陽奉陰違,時常向西北雨狙殺、暗襲……

  朱妮轉動了一下嬌軀,把胴體更緊偎著北雙,丁香嬌俏的舔了一下唇邊,繼續說道:「要知七大門派是武林白道上的偶像,七大門派要是不臣服,武林豪傑也不盡臣服西北雨;黑門豹不敢把七大門派全部夷平,眾怒難犯,不敢造次,但他必須制住七大門派,唯一的辦法,必須得到玄歸秘笈……」

  北雙凝神聽著,見朱妮又要停下,連忙笑著道:「接著說下去,你別老是刁少爺關子了。」

  「急個啥?」朱妮白了北雙一眼,輕啟貝齒,接著道:「所以冷面黑煞一離開東海,黑門豹便派出邵陽分部的四個舵主欲生擒冷面黑煞……事實上黑門豹早有這個主意,但礙於東海一煞父子武功之高強,而且冷面黑煞本身武功就不可小視,所以一直不敢妄動。」

  「後來怎樣了?」北雙急急問道。

  「後來冷面黑煞被他們遇上了,冷面黑煞因神智有點迷失,所以武功自是大減,敵不過邵陽分部的四個舵主,幸好在緊急關頭川梟和一個蒙面人及時出現……」

  朱妮見北雙又想開口問,連忙接著道:「川梟和蒙面人合力劈死了三個舵主,但旗山總部適時派出大英閣主『賽關羽』一閣的兵力,傾力圍攻他們三人;西北雨方面損失慘重,僅存的一個舵主被川梟劈了,而且一閣的人馬死去的近半……」

  「先別高興,哭的還在後頭!」朱妮見北雙臉上露著寬慰的笑容,睨了北雙—眼,停了一下道:「但川梟卻叫賽關羽萬清見活活逮去了。」

  「什麼?麻子被捉去了?」北雙一震,睜大著眼,脫口叫道。

  「不錯,此刻被囚在邵陽分部,受著雙鐮客如我一樣對你的毒刑拷打!」朱妮點頭說道。

  「格老子!」

  北雙腦海不禁想起川梟受毒刑的慘像,鋼牙磨得格格作響,兩個眼球充滿血絲,幾欲突出!

  「雙哥……」朱妮被北雙那副憤怒得猙獰的面孔嚇得芳心—跳,嬌軀緊依著北雙,小嘴畏縮的嚅了一聲。

  「麻子死了沒有?」北雙稍稍平下心中怒火,苦澀地吸了一口氣,才緩慢地問道。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朱妮搖頭說道。

  北雙松下心中一口氣,朝朱妮溫柔一笑,柔聲問道:「小妮,冷面黑煞和那蒙面人呢?」

  朱妮朝北雙濃情的一笑,望著北雙說道:「冷面黑煞受了一點傷,但被蒙面人救走了。」

  北雙籲了一聲,如釋重負地說道:「還好,總算沒給逮住。」

  此時已是日落西山,夜幕已經緩慢籠罩大地……

  北雙的心頭升一股濃澀的悲意……

  朱妮似是倦怠非常,小嘴張了張,打了一個呵欠,摟著北雙的頸項,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小鳥依人般的在北雙懷裡睡去。

  北雙的睡意早不知跑到哪裡去,望著杯中熟睡的朱妮,悵然輕歎一聲,說不出心頭是苦是甜?

  輕扯被單,蓋到朱妮香肩,從那以後,他必須對朱妮擔起男人的責任,雖然他有著太多的不願意。

  屋內的光線慢慢暗淡下去,北雙茫然的睜著兩眼,沒有起身點燈,他只覺得此刻他要黑暗,黑暗……因為他怕太光亮的現實與可怖了。

  一團糟亂而令他頭痛的思緒泛上他的心頭,北雙甩甩頭,他不敢去想,但逍遙翁、賴宛英、川梟、羅萍、白嘉露……等等人的臉孔皆浮上他腦海……

  他想著那如夢的昨日,恐怖的今日,渺茫的明日……

  北雙想得很吃力,而且很苦澀,他想不想,可是他仍在想,不由自主地……

  一張張他熟悉的臉龐,有如浮光掠影的在他腦中激回,猛蕩著,有令他心悅的,有令他憎惡的……

  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屋內已是昏暗得不見一物,北雙帶著不能再想的腦袋,擁著朱妮昏昏睡去……

  兩人緊擁著,睡得正甜——

  忽地朱妮噫了一聲驚醒過來……

  噢,憑著她臉上的驚悸,顯然她發現不妙的事情來臨了……

  不錯,雖然她只剩三成功力,但她仍可聽到半裡外正傳來急劇而雜亂的馬蹄聲……

  「雙哥,不好,有人來啦。」

  朱妮吃驚的搖醒熟睡的北雙,趕忙跳下床,拿起地上的衣服,一見破爛不堪,已是不能再穿,連忙凝足目力,摸索到衣櫃邊,拿出一襲黑色長袍丟給仍朦朧睡眼,迷迷糊糊的北雙,自己拿出一襲羅衫和一雙繡花粉鞋給穿上。

  「小妮,是怎麼啦?」

  「噓!」

  朱妮躍回床上,掀起被單,連同北雙蓋在一起,接著北雙噓了一聲,示意北雙不要說話。

  北雙正想開口,忽地一陣如雨的馬蹄聲刺進他耳鼓,心房一跳,已知是怎麼一回事,連忙摟著朱妮躲進被窩裡。

  「得得得……」

  蹄聲由小而大,由遠而近,朱妮和北雙互摟著,把身子縮在被窩裡,屏住氣息,凝神靜聽。

  北雙和朱妮心裡祈禱著,希望只是過路的陌生人,別是找他們的「朋友」……

  但,他們失望了。

  蹄聲停在門外,朱妮心裡暗忖著約摸二十來騎……

  北雙和朱妮緊緊抱在一起,兩人可以很清晰的聽到對方的心跳聲,噢噢,緊張極了。

  「冰壇主,我們問問裡頭的人,是否見到無影浪客那小子?……」

  「噢,吳舵主,這,這是神女住的地方,我們快走為妙。」

  「什麼,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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