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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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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桂珠紅著臉,咬了一下銀牙說道:「總是……留情!」 「噢!那他們是大錯特錯了!」北雙一怔,連忙笑著說道:「嘖!別忘記江湖一鼎還有一個外號——血——煞——星!」北雙說到末後,把血煞星一個字一個字地咬了出來,「也別忘記江湖一鼎是個—風—流—浪—子!」單桂珠皺著瓊鼻,也把風流浪子字字的吐出。 北雙隻感自己兩頰一燙,汕汕的說道:「嘿!你別說笑了。」 「我才不說笑的!這是我親耳聽到的。」單桂珠哼了一聲,不服氣的說:「要是嚴姐姐知道了,她才知道為你流淚是真不值得哩!」 北雙尷尬的抓了一下頭皮,暗叫著:這妮子好滑的嘴,倒給小柔稱起姐姐來了。 北雙心中被單桂珠說得實在不是滋味,腦中一轉,忙叉開話題說道:「單姑娘,你不是說過要去邀請什麼蠻的嗎?」 單桂珠點頭應道:「我也說過這已是次要的事情了!」 北雙接著說:「我想你大可不必為我的事情而改變計畫……」 單桂珠嬌俏的聳了一下香肩,學著北雙的口氣嬌聲說道:「我想已是沒有你想的地步了!」 北雙不禁一陣寒噤,事實上他何嘗不願有一個會武的人護駕他到苗疆?一來苗疆他不曾去過,有一個人作伴解聊總是好的,再說路途遙遠,說不定出了什麼岔子,也需要一個人照應。 但是他知道單桂珠對他「不懷好意」,他實在不敢再「惹」她,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變得這樣脆弱?自從羅萍為他而死,他對女人重新估計,他發現每個女人都有可取之處,而這些可取之處都足夠使他心顫!他怕單桂珠與他同行,會使他發現單桂珠令他「心顫」的地方。 北雙一面低著頭,一面沉思著。 單桂珠見北雙沉思不語,美眸轉了一下,手肘輕輕的觸著北雙說道:「喂,我說過已沒有你『想』的地步了!」 「唔?……」 「看你……」 北雙隻覺耳根一陣發燙,心中不禁暗詛咒著:姓北的!什麼時候你對妞兒蹙三蹙四起來了?這樣不中用,嗟!不爭氣的東西! 北雙嗯哼一聲,心想「來者不拒,拒者不來」,你也不見得近水樓臺定得「月」。 「好吧!小的不想,就讓您單奶奶想吧!」 「你……」單桂珠料不到北雙一反常態,占起自己便宜起來,出了聲臉龐驟地紅得像一塊紅布。 北雙不管三七二十一,嘻著臉說道:「您老人家請想吧!」北雙把想字拉得好長,蹩聲怪氣的。 「去你的!少油嘴!」單桂珠嬌羞的呸了一聲,粉拳用力的向北雙肩膀擊去。 「哎唷!」北雙怪叫了一聲,只感覺單桂珠那一拳敲得他不住皺眉裂嘴,口中乎痛不已。 「噢,對不起,我忘不了你下邊是個『空架子』!」單桂珠抿著小嘴,幸災樂禍的說道:「這是你罪有應得的,活該!」 「好,好,你這丫頭給少爺記著!」北雙嘖聲不止的揉著肩膀,哭笑不得的說道:「少爺永遠記著你今天的賞賜!」 「你最好是不要把我給忘了!」 北雙一怔,想不到一疏忽,竟叫單桂珠有了「攻擊」的機會!當下吱唔了兩聲,訥訥說道:「嘿!我,我記性不太好,不太好……」北雙搪塞了過去趕快接著叉開話題說道:「單姑娘,我還是認為我一個人去較好!」 「我認為也沒有你認為的地步!」單桂珠嬌笑了一聲說道。 北雙又是一陣啞口無言,看來單桂珠是「克」定他了! 「我說過,你現在已不屬於你自己了,你關係著整個武林,我有權利和義務護送你至苗疆!」 北雙無奈的攤了一下兩手,暗叫了一聲,好個權利和義務! 北雙仰起頭來,正想開口,耳邊忽然響起一陣刺耳的吼聲:「哼!那鼠輩任何人也不屬,更不屬於武林!」 北雙與單桂珠猛地一驚,站起身子。 猛地一驚,眼前掠下了一支人影。 單桂珠看清來人,張口叫了一聲:「噢,是你……」 第二十八章 何歎此生是浪子 北雙只見來人身材雄武,風姿翩翩的白袍書生。 單桂珠只感來人好生眼熟,脫口問道:「你是紅扇書生林少俠?」 「咦?」 白袍書生噫了一聲,兩眼朝單桂珠上下打量,軒了一下劍眉,冷冷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鼎鼎大名的冷蛇蠍單姑娘,久違了!」 北雙與單桂珠齊齊一怔,只覺白袍書生來意不善,滿臉帶著一片肅殺之氣,殺氣騰騰! 白袍書生正是東海一煞林康登之子——紅扇書生林伯駿。 林伯俊冷冷勾著北雙,寒聲問道:「閣下就是無影浪客?」 北雙一怔,本來一聽是紅扇書生,心中大喜,正想開口探問嚴夢柔的近況,想不到對方劈頭冷冷一棒,尤其兩眼一片怨毒的眸光,淩厲的瞪著自己,當下心中怒哼一聲,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淩傲的一撇唇角,冷聲嗤道:「不錯!」 單桂珠一看來頭不對,不禁叫了一聲:「林少俠……」 「好一對狗男女!」林伯俊冷冰的瞥了一眼單桂珠,冷傲打斷單桂珠的話音,寒聲說道:「一對寡廉鮮恥的狗男女!」 單桂珠一見林伯俊莫名其妙的把她罵得狗血淋頭,無名之火陡地萬丈,粉臉蒙上一層寒霜,銀牙咬得格格作響,怒聲叱道:「呸!姓林的!你鳥嘴放乾淨點!」 林伯駿聞言一陣陰笑,鄙夷的嗤道:「和下流無恥的採花賊在一起,難道會有好事情麼?哼!自個兒作事,又何怕人知道?」 單桂珠忍無可忍,怒叱一聲,單掌一揚。 北雙忽地扯住單桂珠的衣袖,急道了一聲:「慢點!」 單桂珠聞言忙不迭收回掌勢,不解的望著北雙。 「且不管少爺狗男不豬男,我想,閣下既是找碴子,儘管沖著少爺來,如果不想丟你老子的招牌,大可不必把單姑娘也給扯上!」 林伯駿寒笑了兩聲,冷聲說道:「當然!大爺自是不管你們狗男女的勾當,反正閣下狗嘴離不了糞,女人落在你手裡總沒好份兒……」 北雙怒哼一聲,昂了一下劍眉,閃聲打斷林伯俊的語音,撇嘴嗤道:「既是如此,你家少爺縱是個採花賊,如果本少爺沒采著令妹或者哪朵爛花的話!我想,閣下最好乖乖給少爺挾著尾巴滾!」 林伯駿也驟是一變,兩目滑過一絲殺機,怒笑了一聲。 「在還沒改變本少爺罕有的慈悲心腸以前,閣下最好連剛才所吐出的話一起帶走!」 北雙尖酸苛薄,氣勢淩人的冷冷勾著林伯駿,齒縫中冰冷的滑出連刺帶骨的話音。 林伯駿仰首怒極長笑…… 北雙似乎忘記了本身已是個「空架子」,壓根兒不把林伯駿給放在眼裡,「大話」連篇的說道:「這不過是看在嚴姑娘的份上,否則閣下老子少爺照樣稱算。」 林伯駿兀自仰天長笑,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仿佛聽到了一個三歲小孩陡手屠龍那麼好笑。 單桂珠自然知道北雙是想「唬」走林伯駿,但所謂來者不懼,懼者不來,心知對方有恃無恐,凝神戒備著,以防紅扇書生朝北雙驟施毒手。 林伯駿笑了半晌,嗤了一聲,怒聲說道:「姓北的,你能這樣說話,也不過是最後一次了。」 北雙與單桂珠齊是一驚。 「普天之下誰不知道你現在是個空架子?你貪戀白嘉露的美色,你投降了西北雨,你出賣了武林。」 林伯駿殺機濛濛的說道:「你鼓動白嘉露在武林掀起一場殺劫,更陰險的,你佯裝死去,卻睡在白嘉露懷裡。」 「你胡扯!」單桂珠怒叱一聲,掄掌劈了出去。 北雙揪住單桂珠,開口說道:「單姑娘,讓他說下去!」 單桂珠硬生生收回掌勢,訝然問道:「他……」 「欲使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姓北的,算你聰明,不管你如何狡詐,你知道你所做的比我所聽到的更無恥,更下賤!已無辯駁的可能。是不?」 林伯駿睨著北雙,咬牙的說道:「你乘著白嘉露屠殺武林豪雄的時候,奸殺了她的婢女……」 單桂珠怒哼一聲!瞪著林伯駿反駁道:「那他為什麼逃出來,為什麼中了白嘉露的『七絕去功散』?」 「這還不簡單?這叫做天算不如人算……」林伯駿睨了一眼單桂珠,冷冷說道:「這小子不過是一個無恥的色魔,他只是垂涎白嘉露的美色,也許白嘉露是被這狼心狗肺的色狼迷住,但她知道姓北的不過在玩弄她,一待他胃口厭了就會棄她而去!所以暗中給他服下了『七絕去功散』,想廢去他武功!使他永遠臣服她的裙角下……」 林伯駿咽了一口口水接著說:「姓北的當然是玩弄她,事實上他對女人一向如此!七絕去功散要經過七天方能生效,他在第三天奸殺了白嘉露的婢女,然後由秘道逃出西北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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