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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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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笠歎聲道:「師父師母在當年雖然武功蓋絕天下;名動武林,但卻極少人見過他們之神秘面目。所以說師父師母所做任何事,天下江湖武林中也無人知南國仙姬不是說過師父師母當年有著一件大計畫。這樣看來,不是丟掉那本日記,天下人何能知道師父師母的事。」 公孫笠所說仍是一種推測,但卻說得極是有理。 南宮遠恨聲道:「這樣說來,禍因由飛燕子姚薰妹偷盜武功秘笈和日記引起啦!」 公孫笠痛聲道:「若不救她,武功秘笈與日記本怎能為她盜去,論說起來罪惡魁首仍是我。」 南宮遠輕聲道:「師兄我不怪你,我只恨仇人的惡毒,若你有錯,也已經為我父母懲罰過了。」 公孫笠歎道:「看了南國仙姬這段話後,十餘年來我苦思不出的問題,有的都已經想通了,師父當年有件神秘計畫大概不錯,但對於人類是好或是壞,我們無法論斷,而這大計畫的基地,你們知道是在哪裡?」 南宮遠道:」在哪裡?」 公孫笠道:「你們都知道天下江湖武林有一處神秘之穀?」 南宮遠慷聲道:「落日穀。」李秋萍、李秋蘭聽得也陡然色變。 公孫笠點點頭道:「若我猜想不錯,便是這個落日之穀。」南宮遠心中如電輪般地轉著,忖道:「落日穀也在九宮出,天劍潭亦在九宮山中,這事情確實有點湊巧,難道當年雙親秘密在落日穀建築什么基地嗎?」 他這時接連想到,雲中一鶴之徒震山民那夜被捉鬼神使易天史指露出落日穀秘密圖韻事來。 他這時真正感到父母當年牽帶著蔔件無窮的大秘密,極為曲折、複雜、綜錯的恩怨血仇。 南宮遠緩緩地站立起來,在廳中來回踱著。 公孫笠、李秋萍、李秋蘭都知道他在決定著一件事,大家都沉默著,等待他下面的決定。 要知南宦遠這段恩怨血仇,可能牽連到今後天下扛湖武林的局勢,一旦他明瞭仇人是誰?那麼整個蒼道盟皆會牽連在內。 因為李秋萍總不能對愛人的血仇置之不管啊! 突然甫宮遠停下步子,雙眼望著李秋萍,沉聲說道:「師姊,我在最近要到天劍潭一趟。」 李秋萍嬌聲道:「你當真決定要去嗎?」 南宮遠星目中露出一股極是悲愴神色,道:「我本來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多麻煩,眼下事,唉!我既然知道了一點雙親仇恨,當然要竭求明瞭事情的起因始末,雖轅天劍潭這一行兇險無比,但為人之於,為報血仇,縱是粉身碎骨也死而無恨。真是對不住的便是我加盟蒼道盟至今,卻始終為著自已事,唉……」 李秋萍道:「師弟的血仇,亦可說是為姊等的仇恨,本來我想帶七箭跟你一道去,但因蒼道盟剛剛創立,許多瑣事要待我們去做,不過你此行九宮山天劍潭,若遇到什麼重大問題,急而人手之時,立刻放信鴿回來。神射堂的沙漠七箭跟你一道前去,這七人箭法殊異,七人神箭,可擋拒千百人。 南宮遠道:「承蒙盟主百般照顧,南宮遠感激涕零,我想明日就動身!」 李秋萍知道南宮遠現在的心情,是多麼迫切,焦急。李秋蘭美眸中露出一股幽怨柔情,好像是位初婚的少婦,突聞丈夫要遠行出征的訊息,一般惜戀難舍。 南宮遠微一接觸她的眼光,立刻別過頭去。李秋萍站起身子,嬌聲說道:「你明日宴遠行,現在便安休一會吧!」說著,她首先舉步下樓,李秋蘭懷著—腔幽情也下了樓去。 天上無星無月,冷風肅瑟,大地一片灰暗。 這是黎明前一段最漆暗的時刻…… 在這灤暗中的山道上,突然傳來一陣鐵啼聲,敲破了死寂的清晨。 漸漸地,東方現出一片魚肚白,灰暗也轉變為一片蒼白 白茫茫的煙霧中,隱約可見是位英俊的少年,騎著一匹高大黑馬;恍似騰雲駕霧般地飛馳著。 他是南宮遠,因為,不願別人捲入他雙親血仇漩渦中,所以他悄悄地離開了幽谷,沒有帶著另外的人,更沒告訴李秋萍等人。 南宮遠知道自己天劍潭一行,兇險無比,自己為著報仇即使傷亡,當也盡孝意,可是不能使另外那些英雄鬥士,為他私人之事賣命I他內心中無比感激李秋萍、李秋蘭的關照,愛戀,世就是這樣,他更不能使她們為自己操心奔勞,因為他已經負她們太多的情債了。 最主要的,還是南宮遠感到一件恐怖的事? 就是他已經稍微覺出自己父母當年的行為,可能就是為非作歹傷天害理,當然他不願這件醜劣令人羞愧韻事,讓事外的人知道。 所以他要獨自地察探自己雙親仇怨始因,一手承擔自己血仇,不必需求任何人的從中幫助。 經過三日四夜的狂奔電馳,南宮遠已經來到湖北的漢陽城。渡過長江,只要再過咸寧、通山二個縣境便抵江西九宮山。 在武昌時,南宮遠突然發覺有人跟蹤監視,但他仍然假作沒有發覺,急急趕路。 來到漢陽城已經是落日時分。 漢陽、武昌、漢口,所謂武漢三鎮,這漢陽城自是氣派不凡,街道寬闊,車馬如龍,高樓屋宇,櫛比鱗次。 南宮遠眼看將要入夜,若渡過長江,定然無法再趕上住宿,索性在漢陽住上一夜,明日便可趕到九宮山。 於是,他住宿於城東的「朝陽客棧」。 南宮遠在一所小跨院中住下,剛吃過晚飯正想整理二下面容,出去逛一逛,突然,簷前如一葉落地飄落下一條人影。 縱然這人的輕功很高,但仍然被南宮遠發覺了,他心頭一震,沉聲喝道:「是誰?胡亂闖入家院內做什麼?」但聽呵呵一聲輕笑,來人已經步入廳中,只見是位青布長施老者,他對著南宮遠拳一禮,說道:「閣下敢是蒼道盟的拱武壇主南宮遠。」 南宮遠聞言一震,忖道:「他怎麼認識自己,這人是誰?」 青袍老者微微一笑,「道不倒不知南宮壇主是單獨遠行;抑或帶有人手?」 南宮遠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開門見山地河著,自己豈可對他實言,於是臉色一沉,說道:「閣下如何稱呼?問這個幹什麼?」 青袍老者笑道:「老夫前來是想借蒼道盟之力,擋拒一批敵人。」 南宮遠冷冷一笑,道:「閣下想得極是天真,好笑!我們素味生平,蒼道盟中人會幫助你嗎?」 青袍老者冷然道:「武林道援手求救,乃是常有的事,何說可笑;哼,南宮壇主,你若幫助老夫擊退敵人,老夫定會重重的酬報你。」 南宮遠覺得這老者,眼光閃動不停,為人陰險奸滑,心中甚無好感,何況自己身有要事,聞盲冷冷譴:「你便是什麼寶物給我,我也無法抽閒幫助你,請恕我送客了。」 說著,南宮遠抑拳一揖。 青袍老者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南宮遠目睹青袍老者出去,心中感到無比驚異;想不到江湖武林人物當今是波詭雲譎,神秘莫測,無孔不久,自己行蹤竟然被人一下發覺了,他暗暗計算道:「若這青袍老者是沖著自己而來,稍有異動,自己便下辣手斃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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