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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老太叔瞠口結舌,半晌才道:「除了這些功夫,我還有不少法寶本領,只要你肯跟我學,我什麼都傳授給你便是。」

  馬小雄道:「我也有不少法寶本領,倒不如由我來傳給你好了。」

  老太叔忙道:「你是認真的嗎?」

  馬小雄道:「保證絕對認真,而且你也不必拜我為師,只要跟隨在我左右便是!」

  老太叔大喜,叫道:「如此甚好,一言為定。」

  眾人聽了,心中都是暗暗失笑,只有喬鏡花,面上深有憂色,對師父太叔梵離的言行舉止,感到無可奈何。

  這時,忘憂谷外,傳來陣陣馬蹄聲響,而且聲勢浩瀚,顯見敵人數目相當龐大。

  老太叔臉色一沉,忽然拖著馬小雄,便要離去。

  馬小雄怒道:「你這是幹什麼的,拖拖拉拉成何體統?」

  老太叔道:「敵人已殺了過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馬小雄「呸」一聲,道:「在忘憂谷中的,都是咱們江湖上的好朋友,朋友有難,豈可在此緊要關頭上不顧而去?你要是心中害怕,獨自快快滾蛋便是!」

  老太叔向馬小雄望了一眼,道:「你說的甚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要走啦!」說走便走,「颯」的一聲去如黃鶴,轉瞬間已不知所蹤。

  這時,忘憂谷口已有數十騎人馬沖了進來,喬鏡花大怒,叱道:「誰敢擅闖本穀?」

  為首一騎人馬,馬是純白的,鞍上人卻一身黑衣,可說是黑白分明。

  這人年約四旬,臉色黝黑,他勒停了馬匹,跟隨在他身後的數騎人馬也接著停頓下來,但馬嘶之聲,仍是不絕於耳。

  黑衣漢子冷笑一聲,也不翻身下馬,只是在馬鞍上傲慢地說道:「我是聚英堂的溫遠亭,奉命前來捉拿欽犯海世空、柳生衙、喬在野等人,不相干的人等,速離此地!」

  喬鏡花臉色一寒,道:「這裡沒有這幾個人,便是真的有這些人在這裡,也不容你們在忘憂谷中撒野!」

  溫遠亭冷冷一笑,道:「你就是這裡的谷主喬鏡花?」

  喬鏡花道:「正是!」

  溫遠亭道:「凡是跟聚英堂作對的人,也就是跟朝廷作對,喬掌門若是放聰明一點,還是從速離開,以免惹上天大的麻煩。」

  喬鏡花冷冷道:「朝綱腐敗,民不聊生,都是滿朝奸党貪官污吏造成,爾等助紂為虐,早巳神人共憤,既然闖入本穀,我也不會對你們這些狗賊客氣!」

  溫遠亭「嘿」的一聲,左手一揮,背後已有六根長槍,同時向喬鏡花身上刺去。

  便在這時,「嗤」一聲響,喬鏡花也已掣劍在手。

  聚英堂六名青衣武士,各持八尺長槍。槍勢從四面八方湧至,無處不是凶厲之極的殺手招數。只見兩槍刺她胸腹,兩槍分別刺她腰際左右兩側,還有兩槍,向她面龐怒刺,下手絕不容情。

  馬小雄眼見敵人如此兇悍,都不禁暗自為喬鏡花擔憂。

  只聽喬鏡花冷喝一聲,長劍倏地使出一招「飄絮式」,但見劍尖有如風中飄絮,向其中二人的臉上直罩過去。

  只見長劍閃出,揮槍刺向她面門的二人同時眉心中劍,長槍陡地脫手跌落,人也仰天栽倒下去。

  喬鏡花長劍一發,勢如破竹,跟著一招「花謝酒闌」,劍光連閃,又有二人中劍倒下。

  餘下二人,眼見喬鏡花竟在俄頃之間連殺四個同伴,都不禁臉色大變。但上司有令出擊,卻又不敢臨陣退縮,一時之間,雖仍裝腔作勢槍槍兇悍,但已暗地裡轉攻為守,兩根長槍守得十分嚴密牢固。

  溫遠亭目光何等銳利。一眼已看清眼前形勢,正在心下沉吟,但他卻也在此際瞧出了喬鏡花的劍招,雖然十分厲害,但內力甚是軟弱,竟似是大病初愈的模樣。

  他雖然不清楚其中關鍵,但喬鏡花這種破綻,他已在馬鞍上一覽無遺。

  溫遠亭心中有數,更是成竹在胸,他擅使雙刀,一長一短,左手刀長僅尺許,以一手「鷹雁二形刀」名動江湖,眼見喬鏡花已成強弩之末,心想只要把這女子擒下,事情就易辦得多了。」

  突然之間,呼一聲響,溫遠亭連人帶刀直撲喬鏡花。

  喬鏡花並不回頭,長劍向後一揮,當一聲響,溫遠亭的右手大鐵刀竟給震開,但喬鏡花更是身子一幌,給震得嘴角沁血。

  溫遠亭嘿嘿一笑:「畢竟是婦道人家,要在武林中跟咱們這些大丈夫逞強爭勝,實在太不容易!」

  雙刀招數更是咄咄逼人,臉上神態飛揚跋扈,囂張之極。

  喬鏡花心中惱恨,劍招忽變,歪歪斜斜的使出一套「天涯流水」劍法。這一路劍法每一招都是劍走偏鋒,飄逸無倫,全然不以一般劍法常理出招,實在無從捉摸。

  溫遠亭斜轉身子,刀勢大開大合,一派恃強淩弱的模樣,他這種打法,是根本不理會對方的劍招怎樣變化,一味狂攻猛打,全然是因為他覷准喬鏡花內力不繼,縱然劍法再精妙,自己也是悍然無懼。

  兩人激戰三十余招,溫遠亭已大占上風,眼看不出十招,喬鏡花必敗無疑。

  忽聽「嗤」一聲響,一支短箭不知從何射出,竟一箭射入溫遠亭右眼之中。

  溫遠亭慘呼一聲,踉蹌退後,接著嘶聲叫道:「是誰施放冷箭?好不卑鄙!」

  喬鏡花給這姓溫的逼得透氣不過,正自心下焦急,忽然有人施放暗器相助,雖然手法不大光彩,總算是把敵人暫時擊退,不禁長長的噓了口氣。

  只見喬飲嘿嘿一笑,道:「父女同心,其利斷金,你欺負我女兒內力損耗得八八九九,想撿一個現成便宜立功,可惜逃不過老子的袖中箭,嘿嘿,這滋味還算不錯吧!」

  其實,喬飲的內力損耗,比女兒喬鏡花還要嚴重,倘非如此,他早已出手參戰。

  這對父女,都是為了喬在野而把一身功力,毫不吝嗇地貫輸到他的身上。尤其是喬飲,他並非為兒子療傷,而是徹底地把一身內力,悉數傳入喬在野體內,這種傳功大法,是一生一世的事,換而言之,喬飲從今以後,已無法把內力修練回來。

  喬飲雖然一身武功盡廢,但他卻在衣袖中暗藏箭匣,用強力彈簧機括發射,威力十分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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