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金鏢令(76)_司馬登徒

七六

　　淩雲飛道：「以活人祭死人，未免過於殘忍了。」軒轅十三道：「淩雲飛，我若執意要這樣做，你是不是就要反我？」

　　淩雲飛道：「不敢，屬下當盡全力阻止。」軒轅十三道：「看來，咱們倆三天后不免有一場大戰了？」淩雲飛道；「我怎是教主的對手？」

　　軒轅十三道：「那次在大漠咱們已經交手一次了，你不是占了上風麼？」淩雲飛笑道：「教主取笑了，那次教主使鞭，根本不是稱手兵器，竟然還有那般威風，若是用上一件稱手兵器。又使出真功夫來，屬下又怎及教主之萬一？」

　　軒轅十三點頭道：「你是個明理人，卻偏偏做些不明理之事。」淩雲飛道：「教主難道不能做一件不明理之事嗎？」

　　軒轅十三奇道：「此話怎講？」淩雲飛道：「教主既把用活人祭祀作為至理，便做一回不明理之事，那又有何不可？」軒轅十三道：「不明理之事，那是絕對不能做的。」淩雲飛道：「在這一點上，屬下是絕對比不上教主了。」兩人都是相對一笑。

　　這種情形之下，兩人依舊是談笑自如，這兩人的厲害程度，當真是不言而喻了。

　　淩雲飛心裡想道：「軒轅十三，你果真是個人傑，如此情形之下，你盡然還能笑出來，若不是有恃無恐，那還會怎地？」軒轅十三側想道：「淩雲飛呀淩雲飛，你果然可以作我的對手。以往不論我往哪人面前一站，敢笑的人哪裡還找得出來？但在如此情形之下，你竟然還能和我談笑自若，當真也是難難可貴的了。」

　　兩人都在心裡佩服對方，想著的都是一般的心思。

　　軒轅十三道：「好，還有三天，淩雲飛，你要好好珍惜這三天。」淩雲飛道：「教主的胸襟，可謂天下無雙，記下定然要珍惜這三天了。不知教主還有什麼吩咐？」

　　軒轅十三招手幾下，要淩雲飛退下，淩雲飛知道自己可以走了，當下起身道：「教主，屬下告退。」軒轅十三道：「你多考慮考慮，若能回心轉意，自是好處無限。」淩雲飛道：「教主若能回心轉意，屬下自可享受這無限的好處。可惜，這好處屬下萬萬享受不道了。」

　　軒轅十三不語，淩雲飛一拱手。轉身大步離去，軒轅十三看淩雲飛遠去，心中不禁升起一種茫然若失的感覺。淩雲飛這種人才，實在是太難得了，可惜又不願自己用。失之可惜！之可惜！

　　軒轅十三長歎一聲，輕聲自語道；「失之可惜！失可惜！」自始起身來，輕步朝堂後走去。

　　淩雲飛之所以要急匆匆地將這些瑣事辦完，為的是在後三日能夠靜下心來，好好地練一練氣。

　　所謂練氣，也可以稱之為「修心養性」，淩雲飛剛懂事起，他父親淩天雄使教他如何練氣，從幼至今，淩雲飛已練了十年氣，因此，他不論遇到什麼事，無論大事、小事、急事、緩事，俱能沉得住氣。沉得住氣，便能冷靜地思考，沉著地應付，久而久之，便漸漸可以臨變不亂，處事果斷，思慮敏捷，心手如一了。

　　淩雲飛能有如此智慧，第一便是因為練氣之益。

　　能有淩天雄那樣的好父親，自是值得高興和自豪，但最主要的，還是要靠淩雲飛自己。

　　淩雲飛靜靜坐於床上，腦子中很冷靜，僅慢地把那些雜亂無章的事一件件地清理，然後再記注，這樣，日後想什麼問題，便如囊中取物一般，自是方便多了。

　　然後，他就想一想三日後的情況。雖然他不知道三日後會發生什麼情況，但是首先預測一下，總可有份心理準備，比之到時措手不及，那自是要好多了。

　　三天后會怎樣？淩雲飛沒法知道，他只能自己想出那麼一點來，對不對，三天後方能見分曉。

　　對手有軒轅十三、王乘風、風南圖、「鐵血十八刀」和「金槍十三太保」，不知到時候還會出什麼鬼花樣來。

　　自己這邊，除了自己外，只有鷹蛇二使和劉湘子了，燕北歸現在如何不得而知，只要武功不廢，那便好辦得多了。

　　白飄羽，她是多麼可憐啊！一個女孩子處在這種地位，處於這種情況，居然應付了下來，確也稱得上難能可貴了，更何況她都還應付得很好呢？

　　淩雲飛除了練氣，還要練功，這幾天中，他曾為救劉湘子和白飄羽兩次損耗自己的真力，而真力若是有損，那是必須恢復的。不然的話，內力打了折扣，武功便不能盡善盡美地發揮，本來就已經比不過別人，再打這麼個折扣，那豈不更糟？

　　淩雲飛記起了「七墨神功」，堅持做著吐納功夫、內外雙修，這才是學武的根本。淩雲飛的內力根基本已不錯，可是真力有損，這就如同一個水缸，底雖很大，但缸身破損太多，仍然裝不了多少水的。

　　淩雲飛若是不及時將破損之處補起來，那一樣能裝滿內力，那三天后的一場大戰便要吃大虧。「七墨神功」雖然神妙，但若想在片刻之間便恢復真力，那又豈是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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