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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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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姥姥冷笑道:「鐵老兒,你連我孫子輩的弟子也未必鬥過。那筆帳,你這輩子算不成了。」鐵風村道:「難說,你的幾個後輩雖得造化,卻不一定勝了我。我來好一會兒了,已想好對策。」雲姥姥冷然道:「來了好一會不現身,想出什麼鬼主意了?」鐵風村說:「我鬼主意沒想出來,只想著看你和方小、杜水的熱鬧罷了。」雲姥姥怒道:「有什麼好看的!我一掌就能劈了那個杜水。」 鐵風村哈哈大笑:「你也許可和方小鬥個平手,他雖得杜水傳授,可他難以領會杜水武功的神髓。他的武功看似好懂,實是一切都半對半不對,弄不清楚。我相信世上只有他—人懂得,別人不過窺共皮毛而已。我也能和方小鬥個平手,鬥不過,我也能逃掉,可你和杜水交手,連回還的餘地都沒有。這是我失敗後的體會。」 雲姥姥大怒:「放屁,我雲姥姥豈能敗給一個臭小子!滿口胡言亂語。」 鐵風村眼珠轉了幾圈,覺得幾十年的舊帳還是別提的好,若是都算舊帳,何時是了?再說,他們人多勢眾,我要是打不過他們,連逃也逃不了。真不該在這裡現身。我越來越糊塗了?不如走吧。他笑道:「雲姥姥,我們的那帳就算了了吧,我也不稱什麼一狂了。到此言和,如何?」 雲姥姥哈哈連聲,說:「鐵老兒,你早該認輸了。」 「輸了,輸了。」鐵風村說。 多羅美說:「姥姥,小雲有了意中人,你該感謝我才是。」雲姥姥微笑不語。鐵風村轉身即逝。 他們剛要離去。一個黑衣中年人截住去路,笑道:「雲姥姥,多年不見了,你還沒死呀?」 真怪,還有這樣問候的?雲姥姥頓時沉下臉來,怒道:「丁歌,以為我治不了你是嗎?」 在場的眾人都是一驚:這就是喪星手丁歌?這人的名頭可太響了。他的目光仿佛兩把黑沉沉的鉤子,要鉤下人家身上的肉來。 丁歌笑道:「十年前,我不是你的對手。十年後,那可不同了,該是我治你的時候了。」 雲姥姥冷笑道:「你連我的孫子輩的孩子們也鬥不過,還向我伸手,不自量力!」 丁歌沉吟半晌,才說:「也想用剛才的方法嚇唬跑我? 沒那麼容易!方小不是社水,林優爭的『廣浩一氣神劍』我也不懼,還伯什麼呢?多羅美的眾生鞭、雲蘭指我也沒放在眼裡,這不是我的優勢嗎?」 雲姥姥「哼」了一聲:「吹牛誰不會。爭兒,你打發這小子。」 林優爭這時神功大成,信心百倍,料不到被喪星手丁歌說破了底,難道他從我的目光中看出來了嗎?那樣,他可是個難纏的人物了。 一點不錯,丁歌因為深諳「廣浩一氣神劍」,所以,一眼瞧出林優爭來。但他的內力更精純,要比林優爭深得多。 但他又修習的不是廣浩一氣神劍,而是「五毒追魂掌」和「破天訣」,一正—邪兩種武學。「破天訣」是他當年敗給雲姥姥後,無意中得到修練的。 林優爭向前走動了幾步,長劍隨手而出,盈盈光華在劍背上閃動。他劍訣一領,凝神合氣,一招「神針透山」向丁歌刺去,只見幾道針芒陡亮,分射而出似的,要把丁歌射透。丁歌雖知它的厲害和修習之法,因沒練過,故不知底細,見如此威勢,他不敢怠慢,急忙使出「破天訣」神功,身形斜射,兩掌一拍一按,把林優爭的劍氣化解。這一次交手,兩方都怕。 丁歌怕接不下,林優爭怕勝不了。一招換來個平手,使林優爭大是喪氣。他隨之使出絕招「揮劍斬龍」向丁歌劈出。丁歌急使出「破天訣」神功中的「飄字訣」,身如扶風擺柳、下飄而射,躲過這一招。林優爭的兩招無功,已是忙亂,心中氣苦萬分。這「廣浩一氣神劍」實是曠代絕技,都被丁歌躲過,怎能不讓人傷心。但丁歌也委屈得很:和林優爭交手,只能躲,不能攻,因林優爭的劍氣森芒,鋒利無比。 雲姥姥在一旁直看得發傻!這丁歌比十年前強過太多了!難怪爭兒勝不了他。 方小小劍一拔,叫道:「姥姥,讓我鬥鬥他。」雲姥姥點頭。方小一個飛身,出手就是絕招「大合天燈」擊向丁歌。 丁歌突見幾處劍影向自己刺來,每一處都不好躲,直嚇得魂飛天外。但他畢竟不平凡,急使出「破天訣」中的「化」、「隨」、「打」三個字訣,才在極慌亂中狼狽地躲過,衣服上被劃破兩個口子。眾人都是驚訝無語。方小暗怪杜水的劍術不過如此。其實,他沒有龍小青用得好,只得杜水神劍的三成之力。鐵風村說得不錯,要懂杜水的劍,實則是極難的事。縱是這樣,方小也位列絕頂的高手之林了。和丁歌、何上泉的神通相若,這也是讓人難以置信的。若不經杜水的指點,方小一輩子也不一定有這樣的成就。 丁歌躲過方小,心中雖駭,可畢竟有了經驗,暗自慶倖之餘,不由佩服起杜水來。這方小不知只得幾成杜水神功,若是和杜水交手,看來,連躲的機會都沒有。鐵風村說得不錯。想到這裡,丁歌後脊直冒涼氣。方小一招無功,心中大惱,身子略停,又是一招「大合天燈」點向丁歌。又把他弄個手忙腳亂。方小兩次沒有勝了丁歌,再也受不了啦,一失往日滿不在乎的作風,劍一揮攻了上去,一時劍氣四起衝殺不停,丁歌只好使盡全力應付,忙了個不亦樂乎。片刻,兩個人都大汗淋漓。 丁歌暗叫不好,這樣下去,連走都難,不如邊打邊退。 丁歌這又想起自己為何一味躲、化,而不反攻呢?念頭一閃,手立即揮動,五毒追魂掌隨之劈出。一團淡黑的勁氣向方小湧來。這時的方小,正喘息不止,料不到對手突然拍來—股毒勁,毒味甚濃,一不注意,吸進一口、突被一個勁浪擊了個踉蹌,手中的劍立時亂了章法。丁歌大喜,勁力再提,又一掌劈過去。真如毒水猛浪,一下子把方小擊退幾步。丁歌正要下殺手,林優爭長劍一揮沖上來。丁歌見憑毒掌也未必全勝,退了吧,身子一斜,倒射而去。幾個起落,不見了。 方小有點眼花繚亂,暈頭轉向,嘔吐不止。雲姥姥氣道:「沒用的東西,連個丁歌都對付不不。姥姥十年前就把他打得嗷嗷叫。 多羅美差點笑出聲來:這話不是讓你說反了嗎?自己不行了。說成更厲害。原來姥姥越老越願有人贊她武功超絕。 方小哭喪著臉說:「我也不做你的外孫了,媳婦也不要了,我養不起媳婦,還是自由自在的好,象我杜大哥一身無牽掛。」說完,搖搖晃晃而去。鐘小雲有些急了,跑上前去拉他。雲姥姥氣道:「沒出息的東西,怕我給你找不到好丈夫?這個小子太飯桶,讓他去吧。」其實,她也明白,要找比方小更厲害的青年,那是難上加難。能和丁歌打成平手。已是難能可貴的人了。要知道,丁歌可是少見的武林大高手。 方小一走,羞煞了林優爭。方小沒有勝了丁歌,自己也沒有勝,豈不一樣也成了飯桶!一個小偷尚有大丈夫豪氣,我豈能太貪男女之情,受此屈辱呢:他被雲姥姥這麼一激,頓時把多羅美的柔情忘個乾淨,身一躬說:「姥姥,我也告退。」姥姥一怔,明白過來:你小子嫌我說話刺了你不是?正好,不樂意,快滾。她怒道:「小子,你那點道行,正不合我意呢!快離美兒遠遠的,多看她—眼,摳你眼珠子。」林優爭苦笑兩聲,展身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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