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武俠 > 紅樓劍 | 上頁 下頁 |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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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神心一橫,不再顧什麼利害,把天星掌刀提到極限,要一招毀了林優爭。他非常狡猾,怕林風出手相救,便在表面上裝作漫不經心。林優爭在順境中長大,一直倍受林風的稱讚。不象杜水,一天挨三次訓。他以為,以他的身手入江湖,雖不能無敵,也遇不上幾個對手,以自己的智慧,完全可以應付各樣複雜的變故。現在,父母又在身側,他沒心理上的負擔。 林風、唐寸功有心要見識一下青城後起之秀的神功,也沒有阻攔。林優爭擅劍,他若以劍對敵,歐陽神還不易勝他,至少也要百招以後才有勝的希望妒,而林優爭舍長從短,用起拳腳,合該他倒楣。他運起「青元功」一招「立身朝聖」劈向歐陽神面門,歐陽神比林優爭老練得多,他身形一矮,一招「青龍探爪」,兩掌一先一後而出。這速度實在太快,你來不及思量,林優爭急忙收掌下切。他以為歐陽神定會抽招換式。那知歐陽神不理會。幾乎在同時,林優爭切中歐陽神的手臂,歐陽神的右掌也擊中他的前胸,「嘭」地—聲,林優爭飛出一兩丈遠,一口血箭射出,倒地不起。歐陽神被擊中手臂,疼痛難忍,但沒有斷,他畢竟比林優爭的功力深厚。 這下青城的人火了,林風更是兩眼如鈴,凶光閃動,似乎非要吃個人不解恨。歐陽神雖無傷,但右臂暫時還抬不起來,無力應戰,林風一掌拍出,歐陽神只好極力閃躲。嚴天舉怕歐陽神有閃失,急忙縱身上前,和林風對了一掌。林風穩如泰山,嚴天舉卻退出六七步。右肋震得發疼,臂發麻,心中大駭。他想不到林風有這麼深的內力。他自以為不弱於任何一位掌門,何以林風這麼強?嚴天舉的這種想法是正常的,但林風因禍得福,功力大進,也是別人想不到的。 其實,嚴天舉身手雖然很高,但比少林派的掌門慧心,還是略有不如的。也就是說,林風現在的身手和慧心相當。林風一掌無功,並不停手,運起青元功。一招「三元歸府』把內氣集足,隨之一招「掌分陰陽」,手一晃,化作兩個掌影,擊向嚴天舉的右肋和臉頰。嚴天舉大驚失色。他知道這是青城派的絕學青元功。他提出丹田氣,雙掌迎了上去,「啪啪」兩聲輕響,嚴天舉仿佛感到有座山向他壓來。他想極力抗住這如山的暗勁,怎奈力不從心了,「哼」地一聲,被擊得一個踉蹌,退出十幾步,一下子坐在地上,眼冒金花,前胸如被錘擊。 在林風正向前縱的時候,尤二向這裡叫道:「林風,快償還我大哥命來!」林風一怔,轉過身,見尤二手提一根鐵捧而來,臉有悲淒之色,到了尤三面前,哭訴道:「大哥已經死了幾天,屍體就在北面的山谷裡,正是用這鐵捧打的。」 尤三接過捧,見上面有血跡。他兩眼射出一道厲光,問:「林風,你還有何話說?」 林風冷笑道:「這明顯是謊言,連你都不是我的對手,尤大更不行,我何以用他的鐵捧打他,這個漏洞你看不出來嗎?」 二鬼被問得一愣,說不出話。歐陽神在一旁說:「若是故意殺人,那就很難說了。」 林風嘿嘿一笑,更不搭話,長劍倚天而抽,陡顯光華,一招「落葉悲秋」正是青城劍的最後一招,也是青城劍的絕命殺手。林風是突然出手,又是傾其畢生功力,這一招之勢,非常駭人,長劍被內氣逼得通體透明,仿佛又長了半尺,歐陽神縱然再高出三分,絕對也難躲開,何況是現在。 在千鈞一髮之際。突然,三點金星向林風射來,來勢極為猛烈。林風見三點暗器,全是射向自己的要害大穴,只得長劍一收,劃了一個半圓弧,把暗器擊落,竟是三朵金色的梅花。花兒很小,很薄。林風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小的東西,離那麼遠發出,又閃著光華,這內力之深厚,恐怕當世無匹。難道是金花婆婆胡雲?她不是死了嗎?還會死而復生?若是她還在人世,又幫著他們,青城派完了。 唐寸功見了這朵金色梅花,仿佛被蠍子蜇了一下,臉抽搐著。他極力使自己鎮定,不讓外人瞧出,可不知為什麼,手總是有點抖。他不由暗罵自己無用。自己是向道之人,年已古稀,難道還怕死嗎?即使是金花胡雲,我又何必怕她?生時養足陰陽氣,死後化作一陣風,還顧慮什麼呢?然而,發暗器的高手並沒露面。讓人感到神秘。青天白日的,看不見來人,這身手真是不可思議了。 歐陽神闖過這次生死關,不禁有種後怕,差一點淪為地府陰鬼,以後可得處處小心。人一死,再好的夢也都要從此熄滅。一片黑暗永恆的荒蕪。 這時,林優爭已經止住血,站了起來,這次跟頭摔得太慘了。他說什麼也難以接受。這定是自己大意,才讓那小子得手。他就不想想人家為什麼不大意?這是一切自視極高的無知少年的通病。他還算不錯,有人替他出了一口氣,若是一掌被打死,連反省的機會都沒有了。他還想上去交手,可頓感遍身虛弱,只好無奈地把仇恨記在心中。 尤二,尤三見林風威不可擋,也傻了眼,看來,老大的仇不易報了,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必爭此一朝一暮?倆人自我安慰了一番,打算暫且放下此事,以後報仇。歐陽神與嚴天舉見今日難以討得好去,只好對視了一陣點點頭,準備離去。 尤三說:「林風,三鬼不是好惹的,總有弄明白的一天。到那時找你不遲。」 林風冷笑道:「林某隨時奉陪。」 歐陽神四人,十分喪氣地離開青城山,向東奔往鎮子。剛走出不過二三十裡地,在大路的南邊,有一個大荷塘,一個十六七歲的青衣少女正在採蓮,嘴裡還唱著小調,歌聲柔和輕甜,十分耐人尋味: 小荷花,水裡泡,出水清純,那怕它污泥澆。一粒水球葉上飄,滾滾有聲,只有女兒家知道,那一片紅雲似火燒。 四個人,兩對色中餓鬼,見青衣少女臂如圓藕,膚如凝脂,鮮嫩出水,不由都咽下一口唾液,色迷迷地盯著姑娘。歐陽神一馬當先,奔到少女的身邊。少女那一雙水靈靈的杏眼把四個人都看呆了,這真是個小美人。歐陽神笑嘻嘻地偎上去,說:「小姑娘,你唱的歌子真好聽,我們連路都忘了趕了,能再唱一曲嗎?」 少女沒有發覺危險的逼近,「咯咯」地一笑,猶如銅鐘之音,繞梁不絕,這更撩撥他們的情欲,歐陽神怕別人占了先,急不可待,伸手抓住少女的小手。揉捏著,淫笑著湊過臉去。其他三人只好讓他先占,只在一旁大笑。 青衣少女才發覺危險,可是已經晚了。她驚慌地問:「你要幹什麼?」 歐陽神道:「別害怕,我們四人都挺喜歡你,我們先做一對神仙吧?」他欲火燒身,再也顧不了什麼身份,用力把少女摟入懷中,一陣狂吻,順勢把她壓倒在身下。 四周沒有行人,只有驚呆的荷花。嚴天舉,二鬼在一旁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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