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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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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青追上前去,左右凝目一看,卻見胡同旁的高牆開了一道小門。 他吸了一口氣,又咽了口唾沫,便小心翼翼邁步走了進去。 來到裡面,也是黑乎乎的,葛青也練過夜視功夫,他凝了凝神,閉了閉眼,又等了一小會兒,便依稀能看見周圍的事物。 他驚異地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很大的屋子內,似乎千味樓的大廳也沒有這裡大,自己剛才進來之處,正是這間大屋的側邊小門。諾大的屋內除了幾根柱子,好像什麼都沒有,顯得極是空曠。葛青心裡咯噔的一下,頓時也覺得空空蕩蕩的。 「呼」的一聲,那白色身影不知從哪裡一下子又閃了出來,站在離葛青五、六步遠的地方,似乎正盯著葛青看。 葛青渾身打了個哆嗦,一股涼氣便從鼻子鑽了進去。他定了定神,道:「你是誰?」 「嘻嘻」,那身影笑了兩聲,卻不回答,聽來正是年輕婦人的聲音。 葛青被那笑聲嚇了一跳,不自禁伸左手摸向腰間的刀柄。 亮光一閃,那白影手中便多了一支點著的蠟燭,只是那火光卻是藍色的,火苗細細長長,照著一張蒼白的臉龐。 葛青強定心神,仔細瞧去,正是那少婦,他顫聲道:「你……」 那少婦道:「怎麼,葛青,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葛青道:「你……你是石興的老婆,弟……弟妹?」 那少婦一聲怪笑,尖聲道:「弟妹!哈…哈哈!」 笑聲可怖之極,笑得葛青全身打顫。 葛青顫聲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那少婦笑得更是淒厲,厲聲道:「你說呢?」 霍的白光亮起,葛青的單刀已削了出去,刀法狠、准、毒,正是一招「玄鳥劃沙」,攻向那少婦的腹部。 左手刀法。 葛青畢竟在江湖中浸泡了二十多年,儘管此時心中恐懼,攻出的刀法卻絕不遜於往日。出手乾淨俐落。 刀法高明,刀招迅疾。 可是卻落了空。 那少婦的身影似是動了一下,又似沒動,仍是站著那裡,發著藍光的蠟燭仍在她手裡冒著筆直的火苗。 葛青驚懼萬分。 如果剛才他的害怕還帶著半信半疑,那麼現在他則是千真萬確的感到害怕了。 他的嘴唇哆嗦著道:「你真是鬼?」 那少婦尖聲道:「葛青,還我夫婦的命來!」聲音極是慘烈。 葛青刷刷又是砍出兩刀,出手已不成刀法。 他嘶聲道:「我……我也是受人所逼,你你……你為什麼不去找他?!」 那少婦突然直挺挺地跳了過來,高高舉著雙手,厲聲道:「他是誰?!」 葛青大聲喊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便倒了下去。不知是醉倒,還是嚇倒。 次日。辰牌時分。 吉祥大街,快意堂金陵分舵。 上官琴、霍三娘端坐大堂正中,兩側分立著眾香主、副香主二十來人。上官琴的右側空著一張座位,這是平時留給侯坤的位子。 門外的弟子大聲稟報:「侯副舵主到!」 霍三娘冷笑一聲道:「哼,來得倒是準時。」 話音才落,侯坤與四名隨從已步入大堂。並同時向上官琴行禮。 待上官琴還過禮後,那四名隨從走向兩旁,侯坤則向前面上官琴身邊的自己的位子走去。 上官琴道:「侯坤,且慢。」 侯坤收住腳步,望著上官琴,道:「上官舵主,怎麽了?」 上官琴道:「侯坤,本舵主今天有幾件事要向你問個清楚。」 侯坤道:「不能等我坐下來再問嗎?」 上官琴道:「不行,就是要問清楚了才能知道你能不能坐這個位。」 侯坤乾笑一聲道:「哦?」他索興雙手一背,擺出一付悠然的樣子,道:「那……,你就問吧。」 霍三娘怒道:「侯坤,你好大膽,競敢如此對舵主無禮!」 侯坤臉色一沉,冷眼掃向霍三娘道:「嘿嘿,老夫這麽一大把年紀,你們兩個後生婦輩卻把老夫晾在這裡站著,還來說老夫無禮嗎?」 霍三娘氣得騰地站起,指著侯坤道:「侯坤,你反了!」 上官琴一擺手,示意霍三娘坐下,目光轉向侯坤,淡淡道:「侯坤,你做了多少違反堂規、傷天害理的事,還不如實招來。」 侯坤斜睨上官琴,冷笑道:「我做了什麽事,舵主要給我戴上如此大的罪名?」 霍三娘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知道嗎?還想抵賴,來人那,把黃展帶上來。」執事弟子應了一聲,卻把目光轉向上官琴。 上官琴眉頭微皺,略一沉吟,才道:「好吧,把黃展帶上來。」 一轉眼間,黃展已被帶進大堂。站在侯坤的身邊。 侯坤根本就沒有回頭,臉上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上官琴心中暗道:「看這侯坤的神情,似是有恃無恐,難道是走露了風聲?還是這侯坤早就預著有這一天?」她冷冷盯著侯坤,一字字道:「侯坤,你販賣私鹽、殺人搶劫、謀害官差,做下一件件罪大惡極之事,是不是要本舵主與你當面一項項對質。一樁樁證實?」 侯坤陰笑數聲,道:「上官舵主真是痛快,好,老夫今天也不跟你繞圈子了。」他話聲一頓,雙目精光大射,亦是一字字道:「不錯,你知道的,還有你不知道的那些事,都是老夫幹的。」 上官琴道不怒反笑,道:「即是如此,你何不就地自縛,難道要本舵主親自出手嗎?」 侯坤道:「今天鹿死誰手,恐怕還很難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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