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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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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混被關了半天,早已是嚇得心驚膽戰,如今進到廳來,瞧見前面的方枕寒正襟危坐,目光如電,不怒自威,再看後面站著的一般隨從俱是相貌威武,好似天兵天將,他慌忙趴在地上,叩頭如倒蒜,道:「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您大駕在此,請大人恕罪。」 方枕寒沉聲道:「牛混,本府有話問你,你要好好回答,若有不實,絕不輕饒,你可清楚?」 牛混忙道:「清楚,清楚,小人一定如實回答。」 方枕寒道:「昨天,你可曾在附近街上遊逛?」 牛混道:「有過,有過,小人平時閑來無事,都是在這一帶街上走動。」 方枕寒道:「那麼,你可曾看見一個中年婦人來此藥鋪買藥?」 牛混一愣,眼珠轉了轉道:「有,有。」 方枕寒道:「你可記得那婦人如何模樣?」 牛混道:「那、那婦人長得甚是好看,她、她身著淡藍衫和白色百摺裙,腳下是灰色布鞋,手裡還挎著一個黃色布包。」 方枕寒暗道,這牛混連別人百摺裙下的鞋子都用心去看,可知是個好色之徒,他目光冷冷轉向站在一旁的郝大有,還未發問,郝大有已慌忙道:「大人,沒錯,正是那個婦人。」 方枕寒點了點頭,又問牛混道:「你可知那婦人後來去了哪裡?」 牛混「吱唔」了幾聲,才道:「她,她後來去了黃泥街,再後來,就,就不知去了哪裡。」 方枕寒冷冷道:「哦?牛混,你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牛混一下子來了勁,大聲道:「是張豹那傢伙打的,這個不得好死的……」 方枕寒臉一沉,冷哼了一聲。 牛混抬頭一看,嚇了一跳,急忙聲音低了下來,道:「大、大人,張豹他蠻不講理,當眾打人,請大人治他的罪。」 方枕寒道:「張豹是何人?」 牛混道:「他是黃泥街上的屠戶。」 方枕寒道:「他為何要打你?」 牛混支吾幾聲道:「小人、小人根本就沒有犯著他,他沖上來就對小人動手。」 方枕寒心念一轉,已猜出七、八分,目光一轉道:「方澤,你與郝老闆速去將那張豹帶來。」 方澤應聲與郝大有走了出去。 牛混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的神色,抬頭一看,見方枕寒正淡淡地看著他,忙將頭又低了下去。 房間內一下子靜了下來,方枕寒靜靜坐著,不發一言,單子華、方天、方天等人也是一聲不吭,默默站立。 牛混心中一陣狂跳,心裡仿佛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跪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沒多久,方澤和郝大有領著一個大漢走進房來。 那大漢看去甚是粗獷,方澤在他身後輕輕推了一下,他才醒起,跪下道:「草民張豹拜見大人。」 方枕寒道:「免禮,抬起頭來說話。」 張豹抬頭,轉眼看見邊上跪著的牛混,臉上隨即露出不屑的神色,嗓子裡哼了一聲。 方枕寒道:「張豹,聽本官問話,牛混頭上的傷可是你打的?」 張豹甕聲甕氣的道:「大人,草民確實曾經出手教訓過他,但他頭上的傷卻並非草民所為。」 牛混急道:「你胡說,就是你打的。」 方枕寒沉聲道:「牛混,本府未問你話,休要出聲。」 牛混嚇的又閉上了嘴。 方枕寒道:「張豹,你且將事情經過詳細道來。」 張豹道:「稟大人,昨天草民在自己鋪頭上做生意,無意中看見遠處牛混跟在一個婦人後面,偷偷摸摸,草民早就知道牛混一向好色,愛占婦人的便宜,所以就暗中留了心。果然那婦人沒走幾步,牛混就偷偷的繞到前面,裝作從對面走去,故意撞著那個婦人,將那婦人手中的東西撞落在地,又趁著那婦人蹲下去撿東西,假意幫忙,伸頭在那婦人臉上亂嗅,兩隻手還往那婦人身上亂摸,草民實在看不過眼,走出店鋪,趕上去將他推開,不想他經不住推,一下子就跌在地上,草民正出聲教訓他,他卻爬起身來,撒潑似地向草民撲過來,草民閃身一讓,他收不住身子,撞到了一邊的牆上,這才受了點傷。」 方枕寒道:「你可看見那婦人後來去了何處?」 張豹道:「那婦人看去神色甚是慌張,草民與牛混爭執之時,她也不說什麼,匆忙撿起地上的東西,很快就走了。」 方枕寒道:「你可看見那婦人跌落地上的是什麼物事?」 張豹道:「草民只記得那婦人挎著一個黃色布包,至於裡面是什麼,草民不曾留意。」 方枕寒點了點頭,道:「張豹,你起來,站在一旁。」 張豹謝了一聲,站起來走向一邊。 方枕寒目光一轉,冷冷盯牛混,沉聲道:「牛混,你好大膽。」 牛混忙道:「大人,張豹他都是胡說,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方枕寒從桌上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淡淡道:「牛混,你若不再從實招來,休怪本府無情。」他隨手一擲,茶杯已飛落牛混面前的地上,「撲」的一聲,白瓷杯撞在青磚上並未碎裂,而是深深的陷了進去。 牛混看得呆了,心想這杯子若是打在自己頭上,那有命在。他全身一陣哆嗦,立即連連叩頭,顫聲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願招。」 方枕寒道:「你可曾對那婦人無禮?」 牛混道:「有有有,只因小人覺得那婦人頗有姿色,便動了念頭,想乘機占她的便宜。」 方枕寒道:「那婦人手中的東西可是你故意撞落?」 牛混道:「是、是,確實是小人故意撞的。」 方枕寒道:「你有否看清掉落地上的物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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