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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谷口伏危攔路傳警 林中來箭呼拜無人(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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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棍漢子眼一愣:「你膽子真不小,竟敢趁火打劫到馮大寨主院裡來了!趕快乖乖隨我回樓見二太太去,看她如何發落!」 春雪瓶冷冷地喝道:「快閃開!休來自討苦吃!」 持棍漢子見春雪瓶兩手空空,又是個滿身秀氣的姑娘,便將木棍交與握刀漢子,嬉皮涎臉,斜瞅著春雪瓶說道:「你不走,我就只有來抱你回去了。」他隨即伸出雙臂向春雪瓶腰問摟來。春雪瓶等他撲近身時,猛然一個風擺柳,推開那漢子雙臂,趁他剛轉過身來,又閃電般向他耳門劈去一掌,只見那漢子眼一翻便栽倒地下不動了。握刀那漢子傻了眼,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他急忙丟開木棍,舉刀向春雪瓶砍來。春雪瓶還不等他刀落,閃身上前,一伸手托住他的右腕,隨即用力一一扣,只聽一聲脆響,那漢子的腕骨已被折斷,刀也落到春雪瓶手裡來了。那漢子疼得連哼帶叫,急忙向後退去。春雪瓶也不去追,只舉起刀來指著他厲聲說道:「我要殺你比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你聽著:今後若再助紂為虐欺壓善良百姓,我定饒不了你!」 那漢子一面連連應聲,一面連連後退,直至退到牆角,才猛一轉身鼠竄而去。 春雪瓶見四下已無人影,這才轉過身來牽著趙窈向前畫後門走去。二人來到後門門前,見門緊閉著,門上鎖著一把生滿黃鏽的大鐵鎖,看去好似已有許久未曾開過的了。趙窈望著大鐵鎖,不禁齊叫道:「天啦,這如何是好 !」 春雪瓶回頭一笑:「這算什麼!」隨即走上前去,伸手握住大鐵鎖,運力一扭,只聽「嚓」的一聲,手指般粗的鎖幹便折斷了。春雪瓶打開後門,探身一望,見艾彌爾躲在附近一株大樹後面,也正探出頭來焦急地向這邊張望。大白馬悠閒地站在樹旁。 艾彌爾一見春雪瓶,急忙跑了過來,問道:「得手了?」 春雪瓶點點頭。躲在她身後的趙窈聽到艾彌爾的聲音,這才跨出門來,一下撲到艾彌爾的肩上,便不禁嗚嗚地啜泣起來。 艾彌爾一邊安慰著趙窈,一邊對春雪瓶說道:「我聽院裡鬥得兇惡正在替你擔心呢!」 春雪瓶:「那不是我,是一個姓鐵的少年不知為了何事,和院裡的人打起來了。」 艾彌爾不由一怔:「姓鐵的少年?!」 春雪瓶:「就是曾經在瑪納斯附近幫助羅大伯的那人。」 艾彌爾:「啊,是他!我也曾多次聽你羅大伯說起過他來。」 春雪瓶向院裡看了看,顯得有些心神不定的樣子:「這裡不便久留,艾彌爾叔叔還是快帶著趙姑娘離去為好。」 艾彌爾:「你呢?你也快走吧!馬在那兒。」 春雪瓶笑了笑:「我還要回身去助那姓鐵的一臂呢!」她隨即又補充了句,「就因他也曾幫助過羅大伯來。」 艾彌爾:「也好。望姑娘多加小心,咱們只有回西疆再見面了。」他正要帶趙窈離去,不想趙窈卻突然轉過身來,向著春零瓶雙膝一跪,說道:「多謝姑娘相救之恩,我趙窈只有朝夕給你頂禮燒香來相報了。」 春雪瓶忙一把將她扶起,瞅著她含笑說道:「我不是神也不是佛,哪受得起你頂禮燒香!要謝,你還是多多感謝你艾彌爾叔叔吧!是他要我來救你的。」 艾彌爾帶著趙窈直向巷子深處去去。春雪瓶守在門口,一直目送著他二人已穿過巷子才返身進院,掩好後門,匆匆向樓房花廳奔去。 花廳裡,鐵芳背負廳壁,揮舞著手中寶劍,仍在和一群群輪番攻來的漢子爭鬥。幾個受了傷的莊客、護院,還有一名軍校,有的退到廳角正在包裹傷口;有的坐在地上咒駡、呻吟。馮元霸手腕上仍帶著那支短箭,站在花廳中央,一邊指揮著那些輪番進擊的莊客、護院;一邊不斷破口大駡一些膽怯不前的漢子。童遊擊滿臉殺氣地提刀站在花廳門前,好似在堵住鐵芳去路,又好似在等待進擊時機。春雪瓶躲在走廊柱後,早已把廳裡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她也在等待一個前去助戰的時機。一會兒,春雪瓶忽然瞥見一名軍校急匆匆地從那邊走廊上跑來,他一隻手裡拿著兩張弓,另一隻手裡提著一囊箭。軍校一直跑到花廳門前,將一張弓交給了童遊擊。春雪瓶不覺吃了一驚,知道他二人是陰圖趁鐵芳不防,要向他暗放冷箭了。她不禁暗罵了一聲「小人 !」也隨即從袋裡取出弩弓,等他二人動手。童遊擊取弓在手,便和軍校各從囊裡抽出一支羽箭,搭箭上弦,舉起弓來,正要開弓向鐵芳射去,春雪瓶還不等他二人拉滿弓弦,一揚手,兩支短箭幾乎是同時插到二人的左肩臂上。只聽童遊擊和那軍校一聲呼叫,弦上的箭一齊斜飛出去,一支箭釘到廳壁牆上,一支箭卻刺進豹二太太的腿裡去了。花廳裡突然又沉寂下來,只聽到豹二太太的哭罵聲和嚎叫聲。春雪瓶隨即從廊柱後面閃出身來,邁步進廳,直向鐵芳走去。鐵芳抬頭一見是她,不由一聲驚呼:「啊,原來是你 !」 幾個驚呆了的莊客,逡巡片刻,忽然大喝一聲,便一齊撲了上來。鐵芳也急忙揮劍上前,準備護住赤手空拳的春雪瓶。春雪瓶卻對他說了聲:「你且歇息!」她話音剛落,便向那幾條漢子迎了上去,只見她左手一晃,右手隨出,一個偷天換日,便將一名莊客的鋼刀奪過手來。她刀一到手,便如霹靂淩空,只幾個閃電驚雷,早已砍翻一個,刺倒一雙,嚇得剩下的兩三名莊客急忙退縮一旁,再也無人敢上前一步了。春雪瓶環顧廳裡那些被嚇得面面相覷的漢子,說道:「豹二太太說你們都是飯袋,果然名不虛傳 !」她一仰頭,不禁發出一串銀鈴般清脆的笑聲。鐵芳趁眾人已被春雪瓶鎮住之機,忙走到豹二太太面前,用劍指著她急切地說道:「我來並不是想要傷害你,只要你實話對我說: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母親是何人 ?她老人家現又在何處?」 豹二太太仰起面來,眼裡滿含著委屈和怨恨的神情,數數落落地說道:「你來問我,我問誰去?我也正在四處尋她哩!我要找她還我女兒來。」 鐵芳急得一跺腳,說道:「你當時做那虧心事時,難道也沒有打聽打聽她是誰嗎?」 。 豹二太太聽到「虧心」二字便有些氣餒了,她低下眉來小聲說道:「當時事出偶然,做也做得匆忙,走也走得緊迫,哪裡還有功夫去打聽她的底細。只知她是出身大戶人家的女人。」 鐵芳還想仔細問問,春彗瓶前來催他趕忙離丌這兒。豹二太太一見春雪瓶,便掙扎著從地上俯過身來抱她雙腳。春雪瓶急忙退後一步,喝道:「你想幹什麼?」 豹二太太像瘋了似的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不能走,不能走!我還有許多話要問你,要和你說。我一定要把事情並個水落石出!」 鐵芳聽豹二太太說得莫頭莫尾,摸不清她和春雪瓶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愣在那兒,只閃著一雙驚詫而又顯得困惑的眼睛,在她二人身上轉來轉去。 豹二太太忽又把臉轉向鐵芳,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切地問道:「你二人可是一路來的?」 鐵芳弄不清她問這話的意思,只搖了搖頭,沒應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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