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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西門豹喃喃地道:「對了!對了!咱們可有個法子將他引下死亡嶺,恩兄此計極是簡單,說出來只怕你生氣。」

  金鳴飛一怔道:「你放心說吧,我決不生氣。」

  西門豹道:「大凡人最怕有弱點,像鳩面老人武功雖蓋世無敵,咱們也可利用他一下!」

  他頓了一頓,沉聲接道:「你不是擄了申老匹夫的女兒嗎,瞧她天香國色,美冠人寰,憑這一點,好色如命的鳩面老人就得心甘情願地供咱們利用。」

  金鳴飛不悅地道:「那申微翠極合我的胃口,怎可讓給那鳩面老人?」

  西門豹道:「天下芳草處處,只消把武功弄得天下無敵,還怕不能隨心所欲嗎?恩兄,想遠一點,在事未成功前,一切都當忍讓些呀!」

  金鳴飛搖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叫我眼巴巴地見心愛的女子被人蹂躪,我可受不了。」

  「這麼說來……」西門豹見他不允,當下十分失望,歎道:「既然如此,咱們另想別的辦法吧!」

  月漸沉,夜更深……

  金鳴飛低頭行走,沉默不言,西門豹想著心事,目光怔怔望著星月,老是理不出一點頭緒。

  忽然,他憶起一事,突然止步道:「恩兄,據我所知,前些日子你已有了個美麗嬌柔的姑娘……」

  金鳴飛濃眉上揚,道:「西門豹,你怎麼知道?」

  西門豹不假思索,道:「南宮虎說的,難道有什麼不對?」

  金鳴飛便沉默下來,心中卻直咀咒道:「媽的!南宮虎,你這混帳一定想染指了。」他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太陽穴邊青筋條條冒了出來,眼眸之中射出兇殘陰毒的光芒,注視著腳尖沉默不語。

  西門豹不知究裡,仍然繼續說道:「恩兄,不是小弟說你不是,有了一位青春嬌美的少女相伴已經夠了,多幾個反而弄得對方心情不愉快。你最好犧牲一些,讓一個出來,獻給鳩面老人,然後請他出嶺相助,還怕那金遺龍小子逃到天上去不成。」

  金鳴飛陰沉沉地在心中哼了一聲,道:「以你的意思,究竟讓誰出來最好?」

  西門豹道:「當然是申微翠。」

  金鳴飛內心大怒,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揀她呢?」

  西門豹道:「因為她是清白秀美,國色天香,那鳩面老人就喜歡這種絕色處女,我看以她最為適當。」

  金鳴飛道:「你怎知以前那位不潔白了?」

  西門豹一怔,並不答話,拿眼睛看他,那意思像是在說:「嘿!姓金的,給你弄上手的姑娘還會潔白的了嗎?你問這話,還不等於打自己的耳光?」

  金鳴飛冷笑道:「你以為那位姑娘失去貞節了麼?」

  西門豹點點頭道:「也許,小弟想錯了。」

  金鳴飛才要說話,前方已有一條黑影疾掠而來,西門豹本能地揚掌護身,沉喝一聲道:「來者何人,速報名來,免得誤傷自家人。」那黑影在兩人身前站定,道:「我是南宮虎。」

  金鳴飛冷哼一聲,走到南宮虎身側,忽地一掌拍下。南宮虎「呀」地叫了一聲,猝不防,吃他一掌抓住血脈陽關,整個身體麻痹不堪,他怪叫道:「恩兄,你……你怎麼啦!我是南宮虎呀!」

  「哼!我知你是南宮老弟!」金鳴飛目射凶光,滿面煞氣地說道:「南宮老弟,我要問你倆句話,你得據實回答,否則,我掌下決不留情。」

  南宮虎憤然道:「恩兄,你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西門豹不悅道:「恩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別管!」金鳴飛回頭叱道,見他飛撲而來,不禁怒哼一聲,握掌為拳,嘯然打出一記拳風。西門貌揚掌一接,「砰」的一聲,卻吃一股大力震退一步。他吃了一些小虧,臉色為之大變,憤然喝道:「恩兄,你再不放他,休怪我下重手了。」

  金鳴飛怒盯他一眼,沉聲道:「西門豹,你敢貿然動手,我今日就跟你們翻臉!」說完這話,再也不理睬西門豹,兀自朝南宮虎問道:「那天我出門辦事,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快說!」

  南宮虎怔忡了一下,道:「我去會見東方獅大哥。」

  金鳴飛劈啪打了他倆個耳光,狠狠罵道:「混蛋,你還騙我,老實說出來少受點苦!」

  南宮虎被他打了兩記耳光,一張醜臉登時板得鐵青,他呆了一下,咆哮道:「姓金的,我南宮虎自問待你不薄,你卻如此對待我,罷,罷,今番我認了……」

  金鳴飛兇殘地注視他,問道:「你怎知道我家裡有女人?你說!」他睜大凶睛,補充道:「如果你沒做虧心之事,怎會知我的秘密,今日非講個清楚不可,否則我將你武功廢了。」

  南宮虎道:「我無意中發現的,姓金的,這難道也對不起你了?」

  金鳴飛道:「你騙我,我把她藏在密室裡,若非我親自指點,外人決不知那密室的地點。南宮虎,你一定趁我外出之際,將我家裡佈置的秘密都摸清了,你這傢伙暗懷鬼胎,欲對我不利,嘿……」

  南宮虎叫道:「姓金的,你且別含血噴人,要知我南宮虎可不是那種卑鄙的人,你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君子之腹?哼!」金鳴飛鐵青著臉指責道:「你南宮虎原是山賊出身,什麼卑鄙的事情都幹得出來。到底你把她怎樣了?快說!你知道我生氣起來是六親不認的。」

  南宮虎用力一掙,卻被他抓得更緊,只痛得嘴牙打戰,冷汗直流。他堅不吐實,卻受不了錐心刺骨的痛苦,張口狂叫道:「媽的,那妞子自己大聲叫出你地穴的秘密,這又怪得誰來!」

  金鳴飛怒道:「她要你怎樣,快說。」

  南宮虎叫道:「她叫我助她出險,然後……」

  金鳴飛氣得鼻孔冒煙:「結果呢,你就答應了是麼?!」他使勁用力一抓,南宮虎厲鬼一般尖叫起來,他喘息道:「姓金的,你莫胡思亂想,我根本就沒答應她,不信你可以回去看看。」

  聽了這話的金鳴飛,怒火才稍微平息,他繼續問道:「她叫你救助她,然後答應給你什麼好處?」

  南宮虎氣噓噓地道:「她十分天真,答應給我官做,但我沒救她啊,姓金的,你這酸醋可不能發到我南宮虎身上呀!」

  金鳴飛喃喃自語道:「我當她真的是假聖人,哼……」

  他手一松,南宮虎登時軟叭叭地跌倒地上,半晌兀自爬不起來。

  西門豹道:「姓金的,我且問你,你到底打算跟我們合作不合作?如果你以為我們弟兄四人都是不守信用的人,我看還是趁早散夥吧!」

  金鳴飛低頭道:「你們與我相交甚久,應該知道我是個妒心甚重的人,剛才的事,我很感抱歉,但望南宮兄原諒才是!」

  南宮虎挺身站起,一言不發地拔足便奔,甚至連西門豹也不加理會了。

  雖然大家同是自己人,但他這張臉卻無處去擺,是以羞憤之下,便狂奔而去。

  西門豹很瞭解他此刻的心情,心想這坍台的事若換了自己,仍然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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