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紫府迷蹤之冤有頭債有主 | 上頁 下頁 |
一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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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番形度勢,心知老怪物要同歸於盡之志已堅,自己專心致志,用純陰大法把老怪物收拾下去,並非難事,只是這樣做法,自己也勢必為對方聲功所傷,豈不落得同歸於盡。 但舍此而外,又有什麼克制老怪物的好方法呢,當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了。 琢磨了半晌,花妖終於咬一咬牙,伸出指頭來,向海水凝結的冰上,簌簌連聲,寫好了幾行字,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 老怪物此時也是閉目翹首,盡運本身功力,張口猛吼,正吼得入神間,卻不知花妖已強忍他襲來聲功,一步步地朝他身邊走來。 這當兒,花妖也立下了兩敗俱傷心志,不再運起本身正宗內功抵禦老怪物的魔音,只加強本身純陰大法,直向老怪物迫來。 要知純陰大法對老怪物的聲功,也非全無抵懲作用,只不過比起正宗內元所運鎮聲之功稍差罷了,故花妖仍支持得住,一步一拐,顫巍巍挪到老怪物之前來。 饒是如此,花妖已感五內欲裂,肝腸絞痛,腦脹欲裂,仿佛頃刻渾身便要給聲功迫碎般地,但他仍咬緊牙齦忍受,才行十數步,花妖神智已給對方魔音震擾得昏迷,如瘋如狂。 要知這一瘋狂,花妖益無戒俱之心,而運用純陰大法,益淩厲不可猝拒。 且說老怪物閉目運功,正吼叫間,陡覺身畔寒風驟添,全不像剛才模樣,心下不禁一凜,急急止聲不吼,運起內元抵抗,他方才只是使用一半,而用一半聲功牽制對方,花妖一經不理會他的聲功,而純陰大法發出,自然更形淩厲,老怪物怎能抵受得住? 他的吼聲一歇,才張開雙眸看時,但見眼前影子閃動,花妖一長身已到當前,十指如鉤,便向他的左右太陽穴抓到。 變生肘間,老怪物要閃避已來不及,只好雙掌橫揮,便待接下花妖十指,同時,又是振嗓大吼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兩位高手已然接實了。花妖給老怪物這一突如其來的大吼,心智一迷,哇然大叫一聲,口吐鮮血,萎然倒下。 而陰陽叟這老怪物,也是狂嗥一聲,跟在花妖之後,僕到海冰之上。他是在花妖倒下之前,兩掌觸到他十指發出冰焦,霎時傳到體內,體內血液,立刻凝固,再也回天無術了。 兩位絕代高人,便在這般自相殘殺之下各歸道山。此一役,陰陽門夫婦,以及凶禽島主人,俱已不在人世,武林中少了這三位奇人,是利是害,那是無可衡量的了。 這其間,洞穀之內,冰氣未消,寒風猶濃,臨海那面裂壁,幸為寒冰所固,海水暫不漏進,是以才救了昏臥冰海之上的單嬋,得以不死。 大約過得半頓飯光景,單嬋悠悠醒轉,展眸向谷中搜索,不由嚇了一跳,她已然見到,直挺挺兩具的死屍首,橫陳在自己臥地之處不遠,那兩具死屍,不是自己所憎恨的師傅,以及敬愛的花前輩還有誰來? 單嬋一瞥,便已明白過來,心知師傅必傷在花妖純陰大法之下;而花妖也必死在師傅聲功之中。她稍微掙扎了一下,但是渾身冰冷無力,竟是力不從心,似已得個癱瘓之症。不由心頭大懼起來。想道:「莫非剛才師傅聲功一震,暈去時身上脈絡受損,至半身不遂!」 想到這兒,只嚇得單嬋渾身益加冰冷,越發動彈不得。 試一調運內元,內元卻是並無所損,這才恍然大悟起來。 單嬋想到:「自己分明是給花前輩的純陰大法所困,寒嵐侵體,才會渾身有如血枯脈斷,這可與師傅的聲功無關!」 這一猜可也不錯,早才老怪物發出聲功之時,花妖深明單嬋功力尚淺,一定煞耐不住,是以出手便先彈暈單嬋,要聲功侵入,主要在擾亂神智,若是一個人如暈了時,等於後有知覺,聲功雖淩厲,對於沒有知覺的人,奈何不得的。單嬋心中也明白這一點,她知花妖出手,並非有意傷她,乃是為了救她,至於寒嵐入體,損害內臟,那只是池魚之災而已,也不是花妖有心害她。 想到這理,單嬋心地開朗了,她勉強暗運內元,調息丹田熱氣,溫炙枯殘血脈,經過一周天調運之後,試把手腳舒展,似已比前靈活許多,生望頓萌,再繼續調運下去。 然而,這番可沒有剛才那般收效了,調運久久,進展極慢,看樣子,本身功力,自療傷殘程度,止此而已,單嬋不禁心灰意冷起來。 這也難怪,處此絕穀,即使身子沒有毛病,未必便能脫得險境,何況半身不遂,且臨海穀壁,冰封乃緣人為,若寒氣消失,壁冰自溶,海水續泄進來,也是落得淹死一途。思前想後,不由一陣傷心起來,跟著長長一聲嘆息,自語道:「唉,想不到我單嬋竟身死這個絕穀之中!」 一時間,思潮起伏,忽地想起了養子史炎,忽地又想到為桑龍姑所囚于天姥之北,而又得慶出了生天的史三娘來。 再又想到自己師傅陰陽叟心地之狠毒,這次自己會身罹浩劫,全是這老怪物所造成,不由地咬牙切齒起來。 單嬋正悲切之際,偶抬頭向前面地上望去,鬥然間,眼底一亮,發現在平坦的冰海之上,有一行行塌下痕跡,似是什麼人留下文字,因為時間太久,谷中寒氣暫消,冰海已在溶軟中,所以變為有些模糊不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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