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紫府迷蹤之冤有頭債有主 | 上頁 下頁 |
一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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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簫郎君這賊子,自命風流,一向不屑用採花手段,除非萬不得已,他乍見宜君已然乖乖就範,心中也是樂極。當下,便毛手毛腳,遞衣褪裳起來。 到了這一重要關頭,宜君畢竟是個黃花閨女,那肯苟且從事,不由掙脫玉簫朗君,叫道:「書生哥哥,你待怎地?」 玉簫郎君一對眸子,放射出邪惡光芒,嘻嘻笑道:「書生哥哥要和你同諧連理,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結連理枝,唉,妹妹啊!書生哥哥當真愛了啊!」 一對豺狼似的眼睛,緊盯著對方,宜君心中一震,囁嚅問道:「你沒有家室?」 玉簫郎君搖搖頭,歎道:「就因為我人才出眾,倜儻不群,擇偶實在困難呢!素常裡也不知多少大家閨秀,仰慕哥哥人才,登門求親,但全不被我瞧在眼底,今晚天賜良緣,哥哥我對妹妹倒是深愛不渝呢!」 這小女孩那禁受得起玉簫郎君的如簧之舌,有些心動,卻問:「那麼在我隔房的兩位女眷是哥哥何人?」 「她們麼,乃是你的小姑,哥哥的嫡親妹子!」玉簫郎君面不改容地撒下彌天大謊。 他邊說邊又挪進宜君,再一次地毛手毛腳,宜君在迷亂心眼忽地一亮,一把推開了他,整容道:「小妹家累代書香,爹是個德高望重的人,哥哥你若真心著愛,請遣明媒定聘,只要小妹心肯,爹爹也阻攔不得!」 要知那賊子,不過志在開開心,那有與宜君結緣之意,況自今夜這一鬧,即使當真下媒求親,也是枉然。這個玉簫郎君怎會揣料不到? 只見他濃眉一鎖,雙眸一轉,心想:「非用那話兒不可了!」 他佯作虔誠接受宜君婉勸,面現愧色道:「妹妹,是哥哥我愛你太深太切,才會這般魯莽,萬望妹妹見諒便是!」 他偷偷地探手入懷,掏出一顆丹丸來!這顆物事正是他慣用於淫行迷人的迷靈丸了。 他略加勁一捏,疾然地遞到宜君鼻端,陰柔地一叫:「妹妹,你嗅嗅,這香味多怪!」 一陣似麝非麝的異香,已然自碎丸裡往外直冒,沖進了宜君的鼻孔裡。但聽宜君詫然呼叫道「唉,好香啊!這是什麼香味,多怪啊!……」 話猶未竟,已然渾渾噩噩,迷厥過去。以後的事也就不知道了! 宜君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向江湖郎中襝衽一拜,叩謝道:「原來是老英雄及時趕到,小女子才能倖免狼吻?大德難忘,只好圖報於異日了!」 卻是大出眾人意料之外,只聽得江湖郎中呵呵大笑道:「老夫有什麼本領趕走那魔頭,他那一雙流雲飛袖,老夫也未必參克制得住,是另外有高人把他嚇跑呢!」 「高人把他嚇跑。」這高人是誰呢?連江湖郎中也不大清楚,只聽得他侃侃描述方才救宜君經過,自從這位老人在破廟中給秋娘指點迷津,冀其在孽海茫茫中,回頭是岸,誰知秋娘已給玉簫郎君的儀錶眼波弄得神魔意迷,自拔不得,仍舊隨在玉簫郎君左右,與南玲輪流侍候那賊子。 老人眼見秋娘執迷不司,感歎之餘,也不失望,只緣老人看出秋娘骨格清奇,乃天成練武胚子,有意收之在門牆之內;更憐她蒲柳弱質,孤苦伶仃。 當下,乃一路跟綴西行入川,這天到得百花村,玉簫郎君流連不去,老人已知這賊子又起歹念,乃暗暗留神,果然給他一猜便中。 是夜,老人已先伏在大院中潛察玉簫郎君動靜,果然二鼓以後,玉簫郎君便出現了,老人初時並不出手,只在暗俟機而動,不料到了最後一鬧,那賊子竟挾持了宜君穿窗而出,那時老人恰好不在,才給玉簫郎君跑掉。 原來老人目睹玉簫郎君獸行,心頭不由火起,本待出手教訓這個賊子,忽地心念一轉,自忖:這小子淫邪成性,固是可惡;但那淫婦行徑也是不端,何不如此這般,一起懲誡兩人! 江湖郎中說到這兒,突目放精光,掃向枯坐一隅的那個婦人,婦人臉上飛霞,似有很深悔意。 他老人家想道:「人孰無過?舉人公這大戶可謂藏汙納垢,不揭穿也罷,免得舉人公這老而不死為難那婆娘!」 當下,乃輕描淡寫過去,他續說道:「那時,我眼見那小子穿進三姨太房中,已知不對勁,乃急趕到舉人公房中去報訊!」 舉人公忽插嘴問道:「對了,當時老夫方朦朧,忽聞有人投石入房,取石看時,才知系有一函,函中教老夫到三姨太房中捉姦,這報訊人,原來就是老英雄!」 江湖郎中頷首道:「不錯,正是在下,當我報完訊回頭到三姨太房頂時,已然見一條黑影,肋下挾持一人,疾如鷹隼,望外直撲,待看清時已不知去向,心料必是那賊子遁去了。」 「後來,我料賊子必是到村外的小崗,只緣府上通往村外,出路只有一條之故。待得我果到小崗時,又見遙遠處兩條影子,往遠追逐,估計路程,已落在十裡之外。無奈我只好到各處察看,就給我發現了府上小姐,軟綿綿地躺在地上,才把她負至院外,等貴介發覺抬進屋時,再扮江湖郎中,手搖串鈴,假裝醫人,到內院來!」江湖郎中把經過說完。 去聽舉人公又問:「老英雄剛才所說那淫賊被另一高人嚇跑之話何來!」 江湖郎中複道:「這個就非你所知了。因為我乃武林中人,對武林中高手,瞭若指掌,方才不是說過麼?當我到小崗時,已見十裡外有兩人往前奔逐麼?」 他頓了一頓,續道:「看那影子的身形步法,俱是上乘。 一人無疑是玉簫郎君那畜牲,另一人乃遠在西域的一派宗主,那賊子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這個人,不是他追趕玉簫郎君,還有誰來!」 「玉簫郎君,玉簫郎君……」舉人公,宜君母女,夫妻父女三人同聲呢喃,他們三人這時才知那書生乃是在鎮江做下案件累累的江洋大盜玉簫郎君,不由唬得目瞪口呆起來。 這兒的事已了,江湖郎中手攜秋娘,告辭而出,臨行時,把舉人公那老兒告誡一番,不許他再胡為亂作,漁肉良民,強納民女等等。 舉人公面對這個絕世高人,那敢違悖,只有喏喏連聲,恭敬送這一老一少到大門外來。 此時天色已曙,兩人一宵無眠,陡覺困頓,乃急急向前趕道,到了附近一個鎮甸,投宿落店。老人先給秋娘治療鞭傷,幸虧這些都是皮肉表面之傷,自不費多大功夫,便已治療痊癒。 老少男女兩人,在客寓中盤桓約摸旬日,在旬日中秋娘因感老人相救大德,先動問起老人家的名諱,才知他乃武林一派宗主,當年名震長白的塞外怪傑南星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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