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紫府迷蹤之冤有頭債有主 | 上頁 下頁 |
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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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待老娘一併打發他們!」 此語一出,陰陽嫗登時顏色大變,要知赤城山群雄技業如何,她早已知道,而俞公典與往探虛實,也必站在距離地面百丈來高的峭壁上,就是武功低微,要受暗算也不容易,想必又是紫府宮什麼神功妙技使然了。 震驚過後,陰陽嫗定一定神,困惑地問:「怎樣受暗算,是你親眼見的?」 史三娘佯作餘悸未戰,低聲道:「當時我也在那兒巡視,恰好碰上俞叔叔,我因不得師傅言語,不敢妄動,故藏起來,不讓俞叔叔瞧見,後來他爬上峭壁,正向地下陣中叫駡時,陡然間橫空飛來幾顆石子,全擲在他身上要穴,故而只聽他叫了一聲往沙陣中直栽下去!」 陰陽嫗駭然道:「俞公典死了?」 「不知道,我見暗算他那不肯漏臉的人武功太強,不敢近前,只好偷偷跑回來告知師傅!」史三娘惴惴不安地說著。 「這樣說來,大概又來了什麼高人啦!」陰陽嫗忽然陣陣冷笑。又道:「有人來更好,多多益善,待老娘一併打發他們!」 史三娘心下一凜,問道:「師傅你要不要去救俞叔叔!」 陰陽嫗正色道:「他即為本門身陷絕險,怎能不救,不過……」頓了一頓,又道:「陰陽魔陣乃你師祖所創,為師雖略知端倪,畢意還未熟悉,待我取出陣法圖式參詳,方能前去!」 不一刻,陰陽嫗又從內室中取出一冊用楓葉釘成的本子,一頁頁的細心看著,史三娘也在一旁觀看,大抵陰陽嫗心中有事,頓忘這冊秘笈不許晚輩後學窺看,史三娘極是聰明,一看便曉,等到陰陽嫗合上楓冊時,她已牢牢默志心中了。 這一關過得容易,即知陰陽魔陣出路,自無偷竊陣圖必要,第二關要過卻不容易,因為千年冰丸和純陽粉乃實質東西,不同陣圖可以緊記,只見她眼珠骨碌碌地連連轉動,心中已然有了計較,忽笑道:「師傅,我忘記告訴你,俞叔叔可沒有死去!」 陰陽嫗一怔,皺眉問:「你怎地知道?」 史三娘道:「俞叔叔跌下時,半空裡忽有人在說話,那人對陣中嚷道,喂,你們把他接好,別讓他跌死,放在毒砂上燙他一燙,也教陰陽門的混蛋嘗一嘗他們自己毒砂的滋味,後來就無聲息啦!」 陰陽嫗又是一震,反復吟哦:「莫非紫府宮那老掌門的混蛋東西到來,要不然誰有這般功力?」 又深歎了一口氣:「唉,可惜你師祖正在閉關,不克出來應敵,否則十個紫府宮掌門也非他的敵手!」 沉吟半晌,陰陽嫗對史三娘吩咐道:「三兒,你且在此看守門戶,待為師前去峭壁探他一探,再作計議!」 語音才落,一幌已失所蹤,史三娘略一定神,心裡覺得好笑,便步出外堂找南星元去。南星元這天恰沒出去,史三娘一見他,急忙招手近前,在他耳畔唧唧噥噥地說了好一遍,只見南星元連連點頭,匆匆出門去了! 大約過得頓飯光景,陰陽嫗已然回來了,肩上負著一個垂死的人,那人正是俞公典,史三娘心頭一顫,偷眼望去,只見俞公典全身焦黑,軟綿綿,伏在陰陽嫗肩上不動。 陰陽嫗一卸下俞公典,輕輕歎了一聲,然後說道:「三兒,虧你機伶,若再遲片刻,老俞便沒命啦!」 史三娘裝得喜孜孜的問道:「師傅,俞叔叔有救啦?」 陰陽嫗點點頭,恨恨道:「可惡的紫府宮小子們,老媽子非把你一個個削皮拆骨,慢慢淩遲不可,三兒,你可知道方才光景,我抵峭壁時,那夥人正把老俞放在砂上直烤呢,你瞧,多可憐,連血也烤涸了!」 這老怪婦蹲到俞公典的面前,便待和他解開穴道,推血過宮,陡然一聲驚叫起來道:「咦,他給戮中的是璿璣穴,救活了也是殘廢,怎地點穴手法與本門如此相肖?」 史三娘怵然大驚,幸而陰陽嫗一語過後,沒有深究下去,只幽幽地道:「罷了,豈有見死不救的事,縱使救活了將來成為狂癇白癡,也得救了他這條殘命。三兒,你要為師教你毒砂解法,為師今就與你俞叔叔治療,你留心看,便能習到!」 史三娘心中一喜,恭謹應諾一聲。陰陽嫗一直身子,便已轉入內室中去。過了盞茶工夫,已然擎著一個羊脂白玉瓶子和一隻精緻的玻璃盤子出來,不消說這玻璃盤裝的正是千年冰丸,那羊脂玉瓶卻是一瓶純陽粉末。 只見她口中喃喃,在教給史三娘解法,史三娘傾耳聚神,陰陽嫗說道:「先用純陽粉,用上酒一兩開勻,灌入病者之口,接連便把冰丸往病者口裡塞,其間不得延誤片刻,否則不但救人不成,反給純陽粉害了病者生命。兩者給病人服食完畢,便要用內家真力,代為促迫體內寒風外,以本門技業而論,你學的混元正氣功正派此用場!」 剛說到這裡,陰陽嫗陡地一甩身,便從窗口直闖出去,口中喝道:「哪條線上朋友,鬼鬼祟祟豈是好漢!」同時呼呼地打出兩拳,內貫她的看家本領爪勁。 誰知她打出去的爪勁,給來人發掌回撞下來,以陰陽嫗這般人物,兀是抵受不住,一摔便摔在一張椅子上,把那椅子壓得粉碎。 陰陽嫗心中大震,不由叫出聲來:「好,紫府宮技業果是不凡,老媽子倒要見識見識!」 她老是認定來人是紫府掌門,這也難怪,除了此老外,誰有把她撞跌的功力? 卻聽屋頂上有人朗笑三聲,嚷道:「什麼老掌門不掌門,阿嫗,是老朋友來啦,怎地一見面便饗以老拳,這是待客之道嗎?」 陰陽嫗一怔,只覺聲音好熟,兀是想不出來者是誰。她又叫道:「既是老相好,就請亮萬亮相,怎地鬼鬼祟祟躲在屋頂?」 此時,她也有點忌憚,不像前此之目中無人了。屋頂的人卻不進來,只大聲笑著,說道:「你記不起我啦,阿嫗,你要知我是誰,請到屋上來,嗯,出來,我不打你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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