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天帝龍珠 | 上頁 下頁 |
一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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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面虎走到馬屁股後,一巴掌拍下,力道竟是不小,只聽那馬一聲嘶,但卻紋風不動。 黑面虎道:「端的是匹好馬,若走個兩頭見日,怕不能走個五七百里。 那猥瑣的漢子便道:「莊主這番返中原,正可用得著。」 三人言語之間,直把那馬視作已物,周洛心中惱怒,更料定這班人必是中原大盜無疑,心想:「他等便沒劫人之事,我也絕不放過。」 正想間,忽見那馬一個盤旋,嘶鳴聲中,後蹄霍地蹋去! 已聽那猥瑣漢子啊喲一聲,往後跳開,彎下了腰去。黑面虎獷聲大笑,道:「瞧你這份德性,這叫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那知一言未罷,那馬又一聲長嘶,霍地打了橫,後蹄早向黑面虎踢出。 黑面虎那會防到,腿上早又被踢個正著,一個虎跳,跳了開去。 飛天玉狐咦了一聲,連退了兩步,說:「這馬有些邪門!」 要知這三人個個都有一身武功,那猥瑣的漢子正是當年中原一個大盜,人稱白日鼠,在黑道上,輕功稱得起一絕,試想再是駿馬豈能踢他得中。 那周洛在白日鼠被馬踢了一腳之時,也是一怔,便留了意,忽然想起先前那老人說,這終日酣睡的老道有神跡,不料他才一回頭,黑面虎已又被馬踢中,但已看得明白,竟是那老頭向馬吹了一口氣。 周洛目光何等銳利,心下雪亮,馬沒邪門,老道也不是邪門,而是一種高絕的氣功,他這一口氣,必是比大力打出石子還要厲害,那馬負痛,是以踢出後蹄,只是難解的,是那馬怎會踢得那麼准? 那飛天玉狐才一跳開,忽聽廟外有人嚷道:「這不是來啦!」 白日鼠一瘸一拐,搶到門口,飛天玉狐也似精神一振,掉頭向外看,周洛卻放心了,心知這老道是非常人,有他在,那姑娘還怕甚麼?但見那老道仍然酣睡如故,鼾聲不絕於耳。 不大功夫,果見那姑娘向廟內走來,才在門口中一現身周洛幾乎啊了一聲,原來這頭上梳著兩條小辮子,身穿黃緞襖兒,腳著半長皮靴的姑娘,不是別人,竟是姹女金燕之女,是那黃衣少女。 周洛心下好不痛快,心想這夥入今天必要大大吃她的苦頭。同時也知道這酣睡的老道,必是黃梁道人了。 那黃衣少女像沒發現周洛,在門口略略一停,環掃了這夥人一眼,哼了一聲,便向睡在地上的老道走去!她手上提著個大葫蘆,黃澄澄,光閃閃。 白日鼠忽地斜身一跨步,橫在她身前,咧嘴一笑,說:「姑娘大喜。」 黃衣少女霍地止步,一怔之下,說道:「你說甚麼?」 白日鼠一拐到了她跟前,嘻嘻笑道:「我替姑娘你作個媒,這不是天大的喜事麼?」 這第二句還未住口,那姑娘眉兒早挑,嬌叱聲中,人影一閃,白日鼠說:「慢來慢來。」當真他輕功不弱,黃衣少女一掌向他左臉打去,他竟閃身讓過。 原來白日鼠早有提防,那黃衣少女卻怎會把他放在眼裡,她左手中又提著個大葫蘆,是以這一掌打空了。 白日鼠退開七八尺遠,說:「這是甚麼話,你怎麼打起媒人來啦,姑娘,瞧你也有一身功夫,那你自也知道五槐樹、塔兒莊,莊主飛天玉狐,哈哈,那莊主要不是個風流人物,怎配稱玉孤,那個姐兒不愛俊俏風流,啊喲!」 黃衣少女早氣得倒豎柳眉,圓睜杏眼,身形倏地欺近!那知她纖掌這才翻出,白日鼠卻早躲了開去,周洛看處明白,他身形往後一倒,卻是斜刺裡滾了開去,就知道白日鼠地趟功不弱。 嘴裡兀自不停,說道:「再說武功,嘿嘿,別跺跺腳說他,西羌就得亂顫,便是大河南北,提起飛天玉狐,那個也得翹起大拇指兒,說句不怕駭壞你的話,當今的皇帝老宮兒,也是劍底遊魂,嘿……」 黃衣少女兩番未曾打中他,見他嘴裡兀自不乾不淨,越說倒越得意,更是有氣,左手將葫蘆放下,嗆琅一聲響,拔出劍來,那劍長才兩尺,先前隱在黃緞襖兒裡面,是以都沒瞧出,那劍才一出鞘,便見劍氣如虹! 她劍術何等了得,周洛心道:「不好,要出人命,這白日鼠有幾個腦袋!」 那知白日鼠倒說得興起,嘿了一聲,道:「你要不信,便去打聽打聽,當年他那九門提督……」 周洛聽得心頭一震,卻聽得那黑面虎獷聲粗氣大笑道:「好劍!」 飛天王狐卻早喝道:「還不閉嘴!」 說時遲,黃衣少女身劍合一,斜斜一劍向白日鼠左方刺去! 這一劍是刺向白日鼠與飛天玉狐之間,正是離門劍的起手招式,周洛心下一急,心道:「這白日鼠提到我爹爹,莫非他知我家的仇人是誰,離門劍何等神妙,他要是死在她的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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