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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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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白無常這次才蕩到半途,陡見白影飛升,竟能在半空中借那繩子之助,身形騰起四丈有餘,直向口上撲去! 本來白無常距離崖邊有六七丈遠,但他計算得准極,要知他雖是借繩索之力騰身,但那繩索本身仍有拉力,且他蕩回之勢也不小,是以他身形騰起,卻非是筆直往上,而是斜斜上飛,只要腳尖能點中冰壁,憑他輕功之高,自能在妙化夫人意料之外,僥倖成功! 那知白無常眼看腳尖已點到冰壁,妙化夫人忽地一聲冷笑,陡然一片寒光,向他當頭罩下! 下面數人惟見寒光一閃,那白無常卻瞧得明白,竟是一隻廣有十數丈的大網,向他當頭罩下! 白無常知道厲害,若這網是普通繩索製成,豈能困他得住,而且那網線白如銀絲,其細如發,必是異常堅剛之物,而且網大十數丈,向任何方向,都難躲過,唯有向下。 那知白無常滑落了三數丈,那網仍然向他罩了下來,原來那網有一條長繩,連在妙化夫人手中,亦是銀光閃閃,而且像是無窮無盡。 白無常一看大驚,他倒不是怕這網,要知她手中繩索最多十丈八丈,他只要往下落,便不怕那網了,但心知他相隔那口邊一遠,妙化夫人即可輕易將冰壁上的懸繩弄斷,別說他落下冰壁有死無生,而且就算能保得活命,那懸繩巳斷,困在澗中也只有死路一條!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當下一咬牙,雖知妙化夫人這網必非等閒,但現下也顧不得了,立即腳尖一點冰壁,止住下落之勢,呼地一掌上劈! 這時那網早巳向他當頭罩下,他掌力雖是了得,掌發狂飆陡卷,但那網絲怎能著力,只飄高了不到一尺,又落將下來。 就在這刹那間,忽聽妙化夫人一聲冷笑,說:「我本想留你個全屍,偏你要找死!」 話聲中,但聽絲絲破空之聲,百十點寒星已自網孔中疾射而下!這一來白無常那還能招架,使他能破得那網,也逃不出那漫天花雨的冰蠶! 好個白無常,就在危機如發之頃,陰惻惻一聲長笑,只聽嘩啦—聲響,他早抓住衣衫一撕,繞身卷掃! 白無常功力何等渾厚,而且是在這生處關頭,是以不但將那百十顆冰蠶卷落,而且那網也被震得飄起。 他那敢急慢,忙不迭左手一軟,登時又滑落數丈! 但他雖是僥倖逃過,不料妙化夫人早又一聲冷叱,那網陡然間疾落下來,但見寒光一閃,就在白無常驚魂甫定,喘口氣的功夫,網邊快如電閃,自外兜卷下去! 原來妙化夫人已被激怒,在那網眼看到了白無常頭頂之時,她卻突地往上一收,四邊便立即垂落下來,成了個鐘形向他罩下! 白無常再是往下疾落,也躲不過了,登時心生一計,把心一橫,心想便讓她擒住,那時她必要把我拉上去,一者不信掙不斷這細細的網線,二來只要到了上面,腳能著地,那時勁使得上了,再想脫身的法兒。 心下一橫,當即束手就網,說時遲,那網竟是奇妙之極,四邊陡地上卷,將他網兜在內。 白無常兩手一抱,頓覺身子一緊,巳向外蕩了出去!晃晃悠悠,好半晌才停住了,心想妙化夫人必已將他拉上去了,那知待網不再飄蕩,妙化夫人已冷笑道:「白無常,你死期到啦,你不是要想下冰窟麼,我今天成全了你。」 話聲才住,白無常陡覺身子向外疾蕩,跟著一松,竟是那網陡然張開了,他身子也直往下落!直向冰窟中落去!他張眼一看,但見窟下深不見底,他本身便有通天本領,也是絕難活命的了。 那知就在瞬間,忽聽上面有人說道:「晚輩見過夫人。」 白無常雖是魂飛魄散,但也能聽出是周洛的聲音,但此時他自知命巳不保,只有等死,那還管他是怎麼上去的,而且眨眨眼功夫,他已落下了二三十丈,耳畔惟有疾風貫耳,自也不聞聲息了! 白無常聽得他的聲音確實不假,正是周洛,原來多九公從他手中將繩子搶過之頃,他自知危機頃刻,忽地心中一動,他昨日在下冰窟之時,亦曾在冰窟之上遊行了幾近十丈,現下黑無常全神貫注在上面,何不趁機遊行上去,再抓住那懸在冰壁上的繩子,更趁上面白無常與妙化夫人都鬥得火熱之時,我只要借那繩索之助,猱升二十丈,即可從冰壁上滑行到他們不注意的方向,偷上崖頭。 他心念一動,腳下也移動,暗暗向陶丹鳳打了個手勢,要她別出聲,陡向上一指,即刻溜到陰暗的一面,向上遊行。 要知冰窟中已是陰暗之極,更加冰色深藍,又在大家都全神貫注之時,是以都沒發覺他,只陶丹鳳芳心怦怦,瞬也不瞬的望著他,待見他抓住了繩索,才放了心。 周洛本來兩手巳破,但在生死關頭,那還顧疼痛,即刻往上猱升,到了距離崖頭,只得寸余丈時,恰是白無常停止下落,妙化夫人再又隔網打出那冰蠶之時!是故他只向旁滑行了數丈,即大膽向上遊行,白無常落下冰窟的刹那,他巳著了實地,只可惜遲了一步。 周洛在這刹那間,想道:「以我現下一人,絕非妙化夫人的敵手,就算能逃得性命,我豈能丟下幾人不管?」而且他上崖之頃,早見冰窟口邊,白影飄飄晃晃,至少有十數個女子圍在崖口周圍。 想是這些人萬想不到周洛能上得來,周洛趁他們都在一愕之頃,乾脆硬著頭皮,搶上前去,向妙化夫人恭身施禮。 妙化夫人一怔,道:「你是誰?」原來她适才全神貫注對付白無常,周洛上來,她竟絲毫不覺,還道他是自山外而來的。 周洛這時才看清妙化夫人,竟是面白如雪,白中微微透青,目射冷芒,裝束倒和桑氏姊妹一般無二。 就在妙化夫人喝問的同一刹那間,只聽她身旁一個女子咦了一聲,說:「原來是你!」另一個道:「師博,就是他,我适才說的就是這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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