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天帝龍珠 | 上頁 下頁 |
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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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書生卻早回座,舉杯相向,周洛確實不會飲酒,但怕他再相強,引起隔壁的姹女母女注意,只得也舉起杯來。 那書生說:「請啊!請啊!」 他當先—飲而盡,將懷向周洛一照,周洛只得硬著頭皮,也幹了杯,只覺喉裡火辣辣的肚裡象有烈火燒一般。 那書生笑道:「閣下好酒量,我倒失敬了,當真見面勝似聞名。」說著,早又替他斟滿了一杯。 周洛聞言心中一動:「聽他口氣,像是知道我的來歷。」 他連忙拱手,並將手連擺,表明他沒有酒量,卻又不便堅拒。 那書生朗朗一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相逢何必曾相識,既然閣下酒上稱得知己,我若再以閣下相稱,倒顯得生分了,我比你癡長幾歲,就斗膽叫一聲周賢弟,哈哈,周賢弟,請!」 請字出口,早將酒杯舉了起來。 周洛霍地站起身來,再也忍耐不住,低聲疾道:「敢問兄台貴姓。」先前這書生似已知他來歷,尚不十分驚訝,現今連他的姓氏也呼得出,怎不驚愕!而且他這聲周賢弟出口,生怕姹女聽到,已起疑心,是以忙加戒備,若然隔壁有何響動,他好即刻脫身。 卻聽隔壁門簾響動,是店夥的聲音說道:「兩位女客可還要什麼不要?」便聽黃衣少女道:「師傅,人說黃河春暖鯉魚肥,當真好吃得很,我們再要一尾好不好?」姹女說:「反正時間早得很,好,夥計,再來一尾。」夥計連忙稱是,陡聽腳步聲響,顯然是轉身去了。 周洛心頭一塊大石下了地,卻知姹女母女一時不走,又有些失望。 那書生在隔壁有話聲傳來之時,似也凝神靜聽,這才又朗朗一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識?又何必定要知名,何況我不過一狂野之士,正是夫子呼來不上船,潼關市上酒家眠,何妨稱我酒中仙。」說罷狂佯大笑不巳。 周洛聽他狂言大笑,好不心急,忙低聲道:「原來兄台是酒仙,小弟失敬了。」 那書生道:「不敢不敢,請啊!請啊!」早又一仰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周洛時時注意隔壁的響動,那姹女母女像是並未對他這邊注意,略略放心,其實那雅座外邊,酒客巳越來越多,甚是喧嘩,聲音也大得很。 他漸漸定下心來,聽了一會,姹女金燕母女不時交換一言半語,都和他無關,也不像對他這邊有半點疑心,膽量一大,對這書生好奇心也更強烈起來,自然他絕不是叫酒仙,那麼,他端的是誰? 當下也舉起杯來,他酒量淺得很,适才一杯酒下肚,現今兀自火辣辣的,便淺淺喝了一口,即便放下,變著嗓音,說道:「兄台怎知在下名姓?」 那書生卻不回答他的問話,爽朗地大笑,道:「賢弟,酒逄知己乾杯少,你不飲酒,敢是不當我是知己麼?來來來,喝幹了這杯,我再告訴你。」 他這麼一說,周洛不飲也不行,只得將杯中酒一口喝幹。 他酒量本來就淺,何況烈酒餓肚子,這杯酒一下肚,登時天旋地轉,不料那書生早又替他斟上了一杯,隨即舉杯相邀,道:「周賢弟當真是爽快人,再喝了這懷,我即相告,請!」他又當先喝了。 周洛心想:「他豪爽得很,我豈可示弱,便陪他再飲一杯何妨?」當下咬一咬牙,將酒一口喝盡。 先前那兩杯酒喝下肚去,都是火辣辣的,不料這一杯,卻是清香無比,心中正感奇怪,卻巳覺四肢癱軟如綿。 只聽那書生大笑道:「倒也!倒也!」 周洛心下卻明白得很,大吃一驚,原來這杯中有蹊蹺!我著了他的道兒。 他驀可裡站了起來,哪知他身子不動還可,才一移動,眼前已是一暗,只覺身子巳向旁邊倒了下去,但卻不是倒在地上,像是倒在一人的臂彎中。 他隨即失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周洛像自甜睡中醒來,他尚未睜開眼,巳覺渾身清涼舒爽無比,陣陣清涼的風,從他面上拂過。 「我這是身在何處?」他想。 隨著記起失去知覺前的事來,是遭了那書生的暗算麼? 他不敢馬上把眼睛睜開,生怕他身邊有人,若然他是落入敵人手中,知他醒了,只怕會對他下毒手,卻覺自己的手腳並未被人束縛,暗中一運勁,真氣卻倍常充沛,活潑流暢,不由暗叫了兩聲:「怪事!怪事!」 難道那一頓酒,會增他不少功力? 他哪還能再忍耐,慢慢睜眼一看,卻見身邊並無人影,竟是睡在一個山頭之上,但是天空如洗,繁星密佈,原來已是晚間。 清風陣陣吹拂,吹得那尺許高的青草,在他臉上拂得暖暖的。 他看清身邊無人,也未聽到聲音,當下一個鯉魚打挺,躍起身來,看時,幾乎驚呼出口,原來他所在之處,乃是在陰風谷口的山頂之上! 一時間,無數疑問都湧上心頭!他飲酒之後,立即失了知覺,分明那酒中有蹊蹺,但怎生現下醒後,卻覺功力增進不少,若說那書生是有惡意。卻又怎麼身在此地?他本是想跟蹤姹女母女前來陰風穀,怎會醒來身已在谷口?姹女金燕母女和那書生,又何處去了? 忽然想到那書生知他姓名,必然也知他來歷,立即似有所悟,心想:「莫非他這一切一切,皆是好意,那酒中是他暗中加了什麼靈丹妙藥,而且知我要來此間,怕誤了時刻,才在我失去知覺之時,將我送來這裡?但他究竟是誰?」 現下他無暇去尋求答案,而且也猜不透,只心急姹女金燕來了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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