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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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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心中一慌,挫腕指劍,哪知白無常雖然抓空,五指卻連番彈出,只聽當地一聲響亮,周洛長劍險險出手,震得他右臂酸麻!而且劍身一蕩似乎刺中陶丹鳳。 周洛忙不迭借轉翻滾,劍交左手。辛梅叫道:「離門劍不行,你不會打他耳刮子麼?」 卻聽陶丹鳳驚呼聲,直飛了出去。周洛回頭恰見白無常左手中紅綢拖地,右手向她疾抓! 原來白無常彈中周洛劍身的刹那,陶丹鳳一急,飛綢攔截,白無常伸手奪過,並向懷中一帶,陶丹鳳紅綢若不出手,便會登時被擒,迫得奪綢飛退。 周洛已然轉身,真氣已運在右臂之上,驀可裡手臂一彎,喊道:「打!」 那無名老人所得的功夫,當真奇妙之極,只聽拍的—聲,打個正著,白無常一楞,撤臂跳開! 要知周洛在翻滾之頃,白無常巳在他斜後面,要想攻敵,本是不能,偏是無名老人那無名神功奇妙絕頂,施展開來,柔若無骨,白無常武功再高,也萬萬料不到,是以他探出的右臂,被周洛打個正著! 一招得手,膽氣大壯,立即迫上,右臂恰似條軟鞭一般,順拍反打,拳指並用,同時叫道:「陶姑娘,快替他解開,快!」 他适才分明打中白無常右臂,雖見他退後,但卻亦未傷得他分毫,明白只是招術奇譎上占了便宜,要想傷他,那是休想。白無常怪眼圓睜,飄退閃躲,說:「娃娃,你這是甚麼功夫?」 辛梅叫道:「用勁啊,狠狠地打他,喂,我說,你不把我托起來,怎麼解得開!」 陶丹鳳躊躇不前,她是個姑娘,怎好意思把他托起來,而辛梅吊著,那繩繃得緊緊的,當真不易解開。 周洛大急,白無常在好奇之頃,一時未看清他的招式,尚能阻擋,時間稍久,必然又落下風,忙叫道:「陶姑娘,豈不知事急從權,快!快!」 白無常冷哼一聲,說:「娃娃,拿命來!」他猜不透周洛的胳膊怎會拐彎,心想當真辛梅被解脫了,這一個尚且不易對付,那時要懸擒住三個娃娃,豈不更費手腳。 白無常惱得火起,虛飃飃橫掌一拍,周洛頓覺一陣窒息,忙沖前兩步,避過其鋒,哪知白無常意不在他,晃身向陶丹鳳抓去。 周洛一急,左手劍,反臂疾撩,挑他右脅,劍尖一顫,鋒刃卻向他左脅掠到。 原來他在離門劍上已有火候,劍一出手,自然而然巳腳踏五行方位! 白無常聽得金風聲音,迫得縮手旋身,左手拍出,右手扣指連彈! 周洛卻早往後躍退,心下卻振奮起來,當真這兩種功夫配合運用,威力豈不更大,馬上退而後進,左手劍斜斜刺出,劍尖一顫,連綿二十五式,四方八面皆是劍影,金風破空之聲更是驚人! 白無常兩手連連彈出,心驚這少年的劍術武功無一不奇,同時掌心吐出暗勁! 周洛心有顧忌,忙不迭左手撤劍,似退還進,右臂反打圈點,連攻他肩井期門兩穴! 白無常分明見他後退,沒防周洛有此一著,躲過迎面他打的一掌,期門穴上巳微微一麻! 白無常陡然大吼一聲,雙足一崩,駢腿躍退,一時不再動彈。 周洛心下駭然,适才分明點中了白無常穴道,他竟能躍開。其實他不知白無常這一聲大吼,正是運氣沖穴,現下兀自未曾復原,若然他即時搶攻,必能得手,偏是他心存戒懼,失了太好機會。 白無常雙目冷芒暴射,盯著周洛瞬也不瞬,他以為白無常要施展甚麼厲害的功夫,竟不敢近身發招,也對他凝視不瞬! 只聽那面辛梅著急道:「你別耽擱啊,唉,你是姑娘,我……我……」 陶丹鳳何嘗不知事在緊急,但她雖然挨近身去,見要抱著他的身軀,才能托得起來,兀自躊躇。 辛梅咬了咬牙,急道:「告訴你,你是姑娘,我也不是小子,你還不快動手,黑無常一到,我們可全都跑不了。」 陶丹鳳道:「你你……你是女扮男裝!」辛梅說:「是啊,快!快!」 陶丹鳳左手一伸,抱著他往上托,右手便解繩子。 周洛啊了一聲,回頭一望,卻在這刹那間,只聽身後轟隆一聲響,他一躍跳開,白無常巳不知去向了。 陶丹鳳終於解開了辛梅的繩子。他手腳被綁久了,動彈不得,坐在地上搓揉,陶丹鳳卻驚呼一聲,發起呆來。 周洛循她目光一看,方發現石門巳被關上了,難怪白無常這麼走了,原來是將三人關在室中。 他奔到門前,用力一推,那石門紋絲不動,當下將全身真力貫注右臂之上,饒是他用了十二成力道,竟也未能推動分毫。 陶丹鳳幽幽一歎,說:「這都是我不好,偷偷跑來找這兩個無常,害得你們也失陷了。」她情深脈脈地看著周洛,道:「你是跟著我後面來的麼?」 周洛巳知她之所以來求二無常相助,是為了他,心下早巳感動,現下她眼波脈脈含情,靈犀一點通,還有甚麼不明白的?心道:「原來她早就對我好,她,她愛我。」登時心頭撲通撲通,喜得狂眺,凝視著她,引中也滿含情意,瞬也不瞬,也忘了回答。還回答甚麼?此時無聲更勝有聲,萬語千言,盡在不言中。 要知先前周洛對她,心有自卑,武功不如,又在逃命之時,在她面前,自慚形穢,連看也不敢,是以一直沒有發覺,若非今晚從二無常口中,得知她是為他而來,只怕仍然不會發覺。 兩人四目交投,一時間忘了存在,忽聽辛梅冷笑道:「呸,不知羞。」她何時來到兩人身側,竟沒發覺。 陶丹鳳滿面通紅,低下頭去,周洛也訕訕地,說:「小梅,原來你一直騙我,瞞得我緊騰騰的。」 辛梅在刹那間,面上也升起一沫淡淡的紅霞,說:「不怨你自己是個傻瓜,倒說我瞞你,虧你還要怪我。」 當真這一月多來,她的言談行事,沒一樣不象個姑娘,他何嘗沒疑心。但每次怕對辛梅不敬,有失朋友之道,來往深裡觀察,原因是絕想不到她會是女扮男裝,現下想來她說得可不是試。想一個男子漢,嗓音怎會那麼脆生生的,肌膚會細如凝脂,有時,她那麼溫柔體貼,又豈是男子漢作得到的? 想著想著,想到這月多來時時與她肌膚相親,不由心中微微一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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