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羅刹嬌娃 | 上頁 下頁 |
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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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棣身落在頭頂崖下,已見一人飛落,來的乃是麻谷老人,年前那滿頭長髮,胸前一綹銀絲,被媧母一把烈火燒得千乾淨淨,雖然長出,也不過幾寸長短,成了虯髯蒼蒼,短髮斑斑。唐棣明白,知道麻谷老人必是怕媧母再來偷襲,故爾站在崖上守衛,以免再發生不幸事件,故自己一到崖上,便被老人家看得清清楚楚唐棣當即急忙上前見禮,感謝老人家救師之德。麻穀老人道:娃娃,你不要謝我,都怨我們來遲一步,使令師受到傷害,快去見你師父再說。」 唐棣巴不得這一聲,立即向茅廬奔去。 書中交待:原來藍茜逃走之後,那媧母怎肯甘休,這一個女孩子,膽子也忒大了,竟敢違背師門,搭救那年青敵人在先逃離苗山於後,顯然違背門規,如不加以嚴厲制裁,那可要後患無窮。當然她心中明白,如果叫媚娘去找,她們母女情深,怎能忍把自己的女兒抓回來接受懲罰。如果令雪娘去抓,她姊妹兩誼深厚,不但不會抓她,恐怕還會通風報信,幫她遠走高飛。 所以媧母表面上不動一點聲包,便暗自出去找尋,心想:「她們母女情深,姊妹誼重,豈有不在暗中聯絡,我只要得到她們見面的消息,或者見面的地點,就不難抓不到這個賤丫頭,到時給她吃些苦頭嘗嘗,看看她下次再敢不敢違背門規啦。」故爾急急迫尋,只有在暗中等待著。 而媚娘又聰明絕頂,就瞧出蝸母的心意,豈肯落人她的圈套?一年來就沒有露出半點聲色,並且隻字不提到女兒藍茜身上。 每隔三個月,在夜黑時出去會見女兒一面,並教女兒逃難之道,天明即急速返回苗山,神不知鬼不覺,蒙瞞過了媧母的監視。 這一年來,媧母對藍茜竟然消息不知,形影不見,她可沉不住氣了。皆因媧母性急如火,心中想到,就要做到,這一年來等得心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難耐再等下去,不如自己親自到外一尋,繼而一想,藍茜別無去處,她對唐棣有恩,必是已投奔唐棣,求燕山庇護,我何不赴燕山一行,去找藍茜。 心念及此,那媧母越想越氣,怒火中燒,那肯一刻停留,立即動身,直奔燕山。媚娘已看出不祥徵兆,已知她是尋找女兒去了,心中恐然已極,這才命雪娘下山,知會藍茜躲藏,這就是前次她:來的原因。那媧母沿途探聽,尋找籃茜下落。藍茜和唐棣在湖中大鬥醉菩提那天,恰巧和媧母錯過,不然兩人絕無倖免日早晨,媧母才到燕山,她本是暗中探訪,本來發現藍茜並不在此地,就想作罷,再到別的地方去找,恰好被燕山客清晨起來,在空地上習練功夫時遇到,上前相問,兩人三言兩語,話不投機,媧母找不到藍茜,氣無可出,又想到唐棣身上乃由恨遷怒於他,兩人便動起手來。 那燕山客雖是武林名宿,但是多在刀劍掌上有專長,對於暗器上並沒有多下過功夫,這也就是在武林中名正派和其他門派區別之點,也正是正和邪的分野,一般名門正派英雄豪傑,講的是交鋒時專門比對各種兵器,和各種輕功。如以暗器傷人,乃是門中一大忌,更為武林人所不齒。燕山客的功力在刀劍上並不次於媧母,可是媧母之所長,乃是于輕功和點穴上,最厲害的,乃是滿天飛雨鐵蝙蝠,以此相比,顯然燕山客低於媧母,但燕山客仍相搏,苦撐了—個多時辰。 媧母和燕山客拼鬥了一個多時辰,仍未制服了燕山客,不由心生惱恨,便打出了鐵蝙蝠,燕山客稍不慎,便傷在鐵蝙蝠之下,蝸母一看燕山客身受重傷,便想離開燕山他去。 當真無巧不成書,那大幻神丐和麻谷老人兩個老頭兒恨極媧母,離開哀牢山后,即想找媧母的晦氣,因此發現了媧母蹤跡後,便在後面跟蹤她,兩個人心中非常明白,若以兩人合力圍攻蝸母,勝算的機會並不太大,除非天都秀士前來,方可制服住她,可是天都秀士並未前來,兩人磋商結果,只有暗襲,故爾跟蹤在後,得機便行下手。跟到了燕山時,竟失去了媧母蹤跡。 那燕山方圓也在百數十裡之遙,山深林密藤長草高,兩人分頭在前山分區分段尋找,結果仍無所見。兩人商量結果,繼續往後山搜尋,竟不料她卻到了後山,來找燕山客要人,這時恰巧兩人也搜尋來到此地,也正是燕山客受傷之時。 兩個老人一到,可把媧母嚇了一跳,原來她親見幾人都已葬身火窟之中,此刻又見兩人再現,還當是兩人的陰魂前來索命。媧母一見兩人再現,臉上馬上由紅轉白,兩眼發直。麻谷老人是何等人物,頓時便已明白,靈機一動,即刻裝神扮鬼,瘋言瘋語,這一來,兩人聯手也沒出,即將媧母駭得飛竄而去。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這才趕緊替燕山客閉穴逼毒,救下他這一條老命來。 唐棣悄落門前,是他跑得太快,帶出了虎虎風聲來,陡然那廬門霍地打開,一股勁風已然襲到,同時喝聲入耳道:「要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婆娘,嘗嘗我老化子的厲害!」 唐棣忙道:「老前輩,是我!」 雙掌猛地一推,暴身後退。多虧他腳尖點地,藉掌見激蕩之力,就勢後退。但身後即是懸嚴,唐棣雖然避開那勁襲,身子卻已直往崖下落去,包覺身側人影一晃,跟著腳下似被人一的長,唐棣借那一托之力,振臂上拔,便又回到了茅廬門前。 卻見門口已站定一人,喝道:「你這娃娃怎麼不先出聲,便往屋裡闖,差點兒要了你的小命。」 那人蓬頭垢而,一身油污,正是大幻神丐,實不愧人稱大幻,那來去之快,當真有好幻影一般,真假難分,虛實不辨。 唐棣已到門口,更是心急,忙問道:「老前輩,家師怎樣了。」 大幻神丐道:「你急什麼?死不了就是啦。」 唐棣要往裡闖,大幻神丐伸手一攔,道:「你師父正在運功逼毒,現下才有了點功效,打擾不得。你先在外面等一等!」 唐棣聞言,便忙止步,這才身大幻神丐拱的致謝。只見他那小師弟竟敢回來得快,轉瞬便已奔到了面前來。但卻只有他一人而已,並未看見藍茜同來。 唐棣忽然心中一動,暗忖:「我師父現今傷在她師祖手中,适才我又心急趕回,未曾招呼她,只怕她已生了誤會,不然就是心中生了愧疚,不好意思到山上來見師父。」忙問道:「師弟,那藍姑娘呢?」 那少年氣急忙敗壞,張著嘴直喘氣,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只伸手遙向南面一指。」 唐棣急道:「她,她走了!」 那少年點點頭喘氣說道:「她說,要我轉告師兄,她去苗山盜解藥去了大幻神丐瞪著眼,道:「小娃娃,你這是說誰呀?」 唐棣忙將離開哀牢山后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大幻神丐哈哈一笑,道:「這不是正好,難得這女娃娃深明大義,識大體。有她前往偷藥,還不是手到藥到。」 唐棣卻不是這樣想,心說:「她正為了以前盜藥救我,一直到今天還東躲西藏,有母不能見,有家歸不得,那媧母今番怎會不更收藏得嚴密。這還罷了,那媧母現下正在這左近,若然一旦撞上,她她會輕饒了她,不死也會剝掉她的皮,試看對親生妹子秀姑,幾十年的恨惱,一直念念不忘,時時都想將她置於死地而後快,何況藍茜僅是她的徒孫,抓到她後,怎能輕易放過,媧母一天不死,不會死心塌地輕易放過她。而藍茜也不會一天安靜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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