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紫府迷蹤之蒼天有眼 | 上頁 下頁 |
一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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詎知,她的話聲才落,陡聽有人哈哈笑道:「小姑娘猜得不錯,你爹在前頭等你呢!」 兩女同時一楞,急展眼向前看去,心中不由驚喜交集起來。你道前面呼喚她那人是誰,赫然是在天姥山上悄然離去的白髮老翁方鏡湖。 姬兒一見當前的人是方鏡湖,不由大叫道;「方老師,你怎地會到這兒,我爹爹正在想念你呢!」 鏡湖老人臉容隱孕愁悒,強笑道:「我知道啦,剛剛和令尊喝過幾杯老酒,說了許多閒話。」 姬兒又問道;「方老師在什麼地方見到我爹,怎會跟他一塊兒喝老酒。」 鏡湖老人心情似不大好,慢慢地答道:「他到羅浮村,咱就在羅浮村遇上了。我是在秦寒墳上呆著,他也到那兒,於是大家找個酒簾坐談,我把心事全告訴他,求他給我幫個大忙。」 老人說到這兒,透過一口氣,音調變得十分晦啞,續道:「我一見到秦寒梅那孩子,心中就不禁一陣疼痛,想不到造化弄人,而至斯極。自從離開天姥以後,我一直便耽在這兒,每天必到秦寒墓前看覷!」 語至此,已然老淚頻揮,不勝悲愴。姬兒見狀,心中也替老人難過,安慰道:「方老師休要煩惱,方秦兩家過節,終有一天可得善解,你求我爹幫忙,爹可曾答應你麼,他現在哪兒?」 鏡湖老人忍住了悲戚,答道:「他就在羅浮村秦寒墓前等著,教老夫代他來尋覓你等。小姑娘,請隨老夫去見你爹!」 當下,方鏡湖乃偕著紫府掌門兩女出了雷波城,經投羅浮村郊野而來。到得那兒,但見白楊蕭蕭,肅墓累累,其他乃是一片墳場,姬兒果見自己的爹,站在一口舊墓之前,墓前白楊,高且尋丈,堪以作柱,當真是墓木已拱,事情算來,已隔二十年了。 葛衣人一見兩女無恙歸來,心中也喜,忙問究竟,姬兒乃把适才和淩霄子這夥人打交道經過,詳說明白,葛衣人沉吟道:「既然耿仲謀這畜牲有了下落,理宜作速通知前往追緝的高手才是,唉,可惜我有要事羈身,急於回山,不然,我定即日前往西北,把這可貴消息傳達。」 姬兒道:「爹爹休憂,待女兒替你去走一遭也罷。」 葛衣人搖搖頭道:「你武功雖有根底,閱歷卻是不深,須知江湖險惡,萬一出了毛病,怎對得起你那已逝世的娘,還是……」 他沒說下去,但拿眼看覷著方鏡湖,鏡湖老人已明其意,接口道:「唐古前輩,你既有事不能分身,此事不如由小老兒代勞,反正我是閒散的人,一向在江湖上走動慣了,走它一遭何妨!」 葛衣人一聽,正中下懷,忙拱手道謝,說道:「如得方老師代勞,在下倒放心了,有勞、有勞。」 鏡湖老人笑道:「但得日後唐古前輩為小老兒解決方秦兩家梁子,已然感恩不淺,些微驅策,敢不效力。再說,這是有關小老兒媳婦師門切身的事,在情在理,正當奔走,但請將史前輩及瑩兒姑娘她們的行止相告,才好傳達消息。」 葛衣人當下便把史三娘、耿瑩兒兩撥人馬所在方向告訴了方鏡湖,並且教他尋覓之法。叮嚀過後,鏡湖老人道:「既是恁地,事不宜遲,小老兒就此告別趕路,日後再謀良晤!」 葛衣人頷首道:「在下也有要事趕著回山,就請方老師一路珍重,馬到功成為祝為禱!」 兩人就在那荒涼郊曠作揖而別,一東一西,分道而行了。 話說葛衣人別過鏡湖老人,時已入暮,也不找宿處打尖歇息,星夜急趕,原來他這次回唐古喇山,乃因有一宗大事。須他主持,是以才如此日夜兼程不輟。 這宗大事,乃是每年例祭,紫府宮每年當在六月二十九日這一天,是該派開宗立櫃華誕,照例必須由掌門人親掌典禮。今年此日,除具古來意義外,更添在雪嶺搬遷而來紫府宮先數代掌門化石先人真軀,經該派公議,也擬在這一天為這幾位罹難前輩拜祭祀奉。 因有這等大事,這位紫府掌門一計日子,已然急迫,才如此忽忙回歸。父女三人趕了整夜,已然到達玉門,邊陲風光,隱然可窺。 不久,已達天山,葛衣人捏指一算,恰好離六月二十九日只有五天之遙,依路途論,由天山至唐古,尚須經雪嶺,少說在千里之譜,五天腳不停步,千里勉強可達,只是人畢竟是血肉之軀,豈能徹五日夜不寢不休? 葛衣人一算日子,心頭陡地一驚,要知誤了掌典,事非小可,除非有別的比此更重大事故,否則本門同人定當不諒,必以背叛論處,掌門人背叛,那還了得? 葛衣人一急之下,益是沒命向前賓士,紫府迷宗輕功妙絕天下,轉瞬間天山已過,雪嶺遙遙在望,葛衣人心頭才寬了一寬。正走間,驀地但見眼前白光一晃,那道白光正自雪嶺半山疾滾而下,快如星丸淩空飛瀉,似此腳程,不類動物,除了玄玄子外,天下動物安有快逾電馳? 尋思未定,那團白光已然晃到眼前,葛衣人定睛一瞥,心中不由一震,那團白光雖然不是人類,卻是一頭碩大無朋的怪物。 看那怪物,高約八尺,體如巨熊,遍體雪也似的一般,無一根雜毛,長長臂兒,紅紅眼兒,跳躍如飛,竟是沖向他們父女三人而來。 葛衣人一震過後,已然暗暗蓄勢準備,以防怪物突襲。 轉眼間,白毛怪物已到,因當前來者不是人類,葛衣人也不須喝問,袖兒一拂,八手神功竟然亮出,便要先發制人。 詎知他雙袖橫飛,八手神功精妙袖招打出之後,乍見那頭白毛怪物並不退閃,反而迎了上來,身手委實矯捷之極,但見它長臂一撩,竟要來抓葛衣人打到的衣袖,同時口中吱吱怪叫,狀甚憤怒。 葛衣人不由一怔,他此一招使將起來,袖影如山,罡風撲壓,本只想迫開那頭白毛畜牲而已,並不存心傷害它,怎知它竟不畏死,竟然要想硬接。 一怔過後,葛衣人袖勢緩了一緩,就在這時,陡聽一聲裂帛巨響,葛衣人一雙大袖已給當前這畜牲抓下兩道長長裂口。 葛衣人心頭猛地大震,要知以他功力,打出袖子,堅逾鋼鐵,萬不料竟給抓裂,足見這頭蓄牲內力之強,殊非泛泛凡物了。 可怪的是那白毛怪物抓裂了對方大袖,顯然已占上風,可是並不乘勝進擊,反而往後退出丈許,盡在地上蹦蹦跳跳,亂嚷亂叫,像在責備葛衣人不該出手打它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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