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紫府迷蹤之蒼天有眼 | 上頁 下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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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三娘聽罷,腰鏈嘩喇喇一展,呼地朝前抖了一個大鏈花,哇聲大叫道:「原來是那小子作惡,嘿嘿,可惜沒碰上老娘!」 這其間,苗、朱兩人也已攏近。苗金鳳驚問道:「那惡賊果然與耿仲謀一起遁去麼?唉,以後要找他,有耿仲謀助紂為虐,那可棘手了。」 眇目婦見苗金鳳那般焦急神情,心中想道:「是了,耿仲謀那小子怎地會幫赤煉惡賊的忙?他曾鬼鬼祟祟和那惡賊耳語,看來其中不無緣故。」 想到這兒,乃問道:「對啊!我正疑惑,耿仲謀和赤煉惡賊,素無往來,怎地會與他合手同路?」 朱馨聲苦笑道:「前輩有所不知,耿仲謀並非和赤煉人魔有何淵源,他也是心懷不軌,想奪別派秘笈!」 此語一出,眇目婦和秦九凝各自駭然,再一追問,苗金鳳才將天姥之上給赤煉人魔奪去本門秘笈,潛逃無蹤等等說了,眇目婦師徒始恍然大悟。 眇目婦叫道:「難怪耿家那小子曾和赤煉惡賊交頭接耳,底蘊原來如此。」 朱潔馨正想再說話,陡聽史三娘叫道:「我瞧出源鳴小子的病源了。」 眾人一楞,俱拿眼向史三娘發話之處望去。但見史三娘的腰鏈正掛在劍魔的血海穴之上。眇目婦急口問道:「史前輩這話怎講?」 史三娘道:「我查出來啦,他不是傷在紫府宮技業八手神功的袖角之下,是中了八駿獨門暗器,這種暗器,其細如毛,卻是劇毒無倫,難怪老娘運用真元也不濟事!」 這一說,益令眇目婦愁上添憂,顫聲又問道:「那是什麼暗器,耿家小子心腸恁地歹毒?」 史三娘侃侃而道:「老娘童年在天池陰陽門習技時,早已耳聞八駿派的暗器厲害,這般暗器乃是一種淬毒毛針,入穴即沒,其性極熱,被它射中,毛針在體內慢慢發作熱氣,卒至把渾身血液炙至枯乾為止,不管武功多高,都難倖免,且在未死之前,定然昏迷不省人事。」 稍停又道:「還好,這種毛針雖可致人性命,卻非立刻便死,還有三月期限,你等如不說出因由,老娘幾乎忘了,碰上這種事倒甚棘手。」 眇目婦聲淚俱下,顫聲泣道:「似此如之奈何?」 史三娘想了一想道:「只有兩條路可走,或可拯救源鳴小子于萬一。一是找著耿仲謀,教他把解藥取出,克治毛針;二是把你的丈夫帶到天姥踐約,或者紫府中人有辦法給他治那毛針之傷。」 眇目婦的嘴巴動了一下,史三娘再說下去道:「目下天姥之巔比武期已迫近,你師徒二人如要去追躡耿仲謀,必定爽了二十年前與桑龍姑的約,恐有不便。再說,只你師徒也非耿仲謀敵手,追也徒然。這事老娘不知也罷,既知道那就難袖手不管。罷了,唯今之計,只老娘和你等分頭進行。你師徒帶著傷者上天姥踐約,追躡耿仲謀的事,由老娘和潔馨、金鳳代勞便是。」 史三娘既自原負追凶責任,眇目婦自知合徒弟秦九凝之力,要討便宜乃是休想,何況還帶著一個垂危的人,見說哪有不依之理,乃喜孜孜地忙著向史三娘謝了。 當下,眇目婦和秦九凝扶起了劍魔,正想向史三娘等人告辭,趕赴天姥踐約。忽聽史三娘叫道:「且慢,老娘還有話問你。」 眇目婦一怔,詫然道:「史前輩有什麼話吩咐?」 史三娘定睛覷了眇目婦―下,臉色一沉道:「你适才在此間迫徒之事,不僅為你赤城派之垢,也為武林中人所不齒,這事並沒有了,只因辛源鳴自罹奇劫,暫緩一步再跟你算帳,待各事料理停當,我要召個群英大會,你敢赴會接受武林公議麼?」 對於此事,眇目婦其實心中有數,遂不假思索,泰然應道:「史前輩儘管吩咐,晚輩焉敢不依。」 史三娘先喝了聲「好」,繼道:「明年此日,我在唐古喇山紫府宮召集武林大會,屆時你必要到,否則,老娘當糾合武林群雄,天涯海角,也要追尋你回歸治罪。」 眇目婦躬身朗聲應道:「晚輩敬依台命。」 史三娘揮手道:「走罷,後會有期。」 秦九凝和眇目婦,這才背起劍魔慢慢地跑下山去,逕投東海之濱的天姥山而去。 興安嶺地處關外,近乎白山黑水之間,距離東海之濱,迢迢數千里之遙,行腳最快,也得在一月之後。 眇目婦偕同秦九凝下得嶺來,趕上官道,為了路上背負劍魔不便,索性不用腳來走路,雇了一輛騾車,直奔遼東,然後渡海山東,取道東海之濱。 花開花落,關內春意已闌,瞬眼初夏降臨,此刻已抵山東地面多日。眇目婦掐指計算一下日子,端午佳節已然不遠,距離天姥山也只百來裡路。 到得這兒,已不是平途坦道,一帶盡是陡壁峻嶺,騾車行走不便,眇目婦師徒無奈,只好算還車資,舍車用足,由她親自背負丈夫,攀登而前。 待抵達天姥時,這兒乃是山北,眇目婦師徒數度到此,自是途道爛熟,只緣多負一人,走將起來,不甚輕快,因此多耽一些時候。 山北非比山南,盡是怪石連雲,嵯峨聳立,叢巒環拱,千壑萬岩,乃是寸草不生的荒蠻之所。跑起路來,倍覺艱辛。赤城門師徒兩人,雖說輕功卓絕,本來多負一人登山,該是不覺艱難,無奈所負的人受傷太重,絕對不能隨便,惟恐弄得不好,增重病勢,因是走來格外小心翼翼,反顯其行之緩了。 才登嶺半,此中有條岔道,左側那條小徑乃通南山之道,也正是當日赤煉人魔強奪苗金鳳秘笈之處。 正走路間,陡見前頭彩影紛飛,宛如兩團紅霞,冉冉而至。眇目婦滿懷心事,只顧垂首趕路,倒不注意,那秦九凝偶爾抬頭,一見心中吃了一驚,忙叫道:「奶奶,前面有人來了!」 眇目婦一怔,朝聲舉首,兩團彩霞已近,看得真切了,果然是兩個人,而且是兩個女孩子。 眇目婦哦了一聲,沉吟道:「紫府宮的人倒先到了,諒桑龍姑的幾個小畜牲也必來啦!」 話才落口,對方已然掠到跟前,齊齊叫道:「辛大嬸,你們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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