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紫府迷蹤之蒼天有眼 | 上頁 下頁 |
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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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三娘的腰鏈舞動,正待向當前兩人打到,突瞥眼前白虹一亮,心知必是對方抖出暗器,腰鏈先未襲出對方,隨意一揮,便朝白虹砸去。 但聽喀嚓一聲,白虹暴散,原來那物事並不是什麼白虹,乃是一顆白色丸子,在夜色茫茫之中,急投而過,倒也宛如白虹一道。 這顆白色丸子,正是前此玉簫郎君用以為非作惡,淫行邪道的「迷靈丸」,乃玉簫郎君生平恃為作惡與救命至寶,每逢危急,他便把丸子抖出,對方若不覺察,把它弄破,就會著了道兒,不料此物這刻竟用諸正途,不僅救了自己一條殘命,葛衣人也賴以逃過一劫。 迷靈丸一暴碎,自丸中立刻迸射出一陣似麝非麝,似蘭非蘭的香氣,因風傳送,吹進史三娘的鼻孔。 若在平時,以史三娘這般人物,那會輕易著對方道兒,莫内此際心智已亂,一嗅到這陣香氣,不特不屏息以避,反而用力一嗅。口中嚷道:「妙啊,這是什麼花香,妙極,妙……」 話未已人已頹然倒地,昏昏沉沉迷厥過去。 葛衣人長歎―聲:「想不到這邪門東西,今天倒救了老夫一命!」 葛衣人暗叫一聲:「慚愧!」手法一緊,和玉簫郎君推按也已竣事。 他心知玉簫郎君此際神智已然暫轉,正想和他交談幾句,旋首時,乍見玉簫郎君目光呆滯,渾渾噩噩,知他又是回到癡呆之境,既是癡呆,還有什麼可說。 葛衣人微微噓了一口氣,且慢理會他,緩緩自座中直身站起,才舉目,心中感到一陣陣劇痛起來。 但見眼前全是受傷的人,橫七豎八地,分臥各處,有的發出呻吟,有的已然暈厥當堂,觸目慘然。 他咬了一下牙,一長身已飄然落下廣亭臺階之下。 驀可裡,背後有人呼道:「老前輩慢行,待晚輩等助你把傷者救好!」 經過這場風暴,還有什麼人不曾給史三娘傷了? 其實不曾受傷的尚大有人在,只因慘變當前,連葛衣人這般修為的人,方寸也有些繚亂,所以才記它不清。 葛衣人猛然回頭一顧,但見在廣亭之後,那重疊樓臺之中,跑出幾個人來。 這幾個人,有男有女,有長有少,為首一人,身衣素服,身形飄飄,展眼之間,便已到了葛衣人跟前。 葛衣人心上一喜,應道:「多謝苗女俠關注,剛才你們跑那裡去了?」 場中所有高手,除苗金鳳這幾個人外,俱曾和史三娘交過手,也正因這幾個人沒有插手交戰,遠遠避開,始能倖免傷殘! 除苗金鳳外,其餘四個少年男女,不是別人,乃是桑龍姑膝下兒女,南雍兄妹四人。 苗金鳳尚未答話,南雍已然朝史三娘一揖,接上腔回道:「啟老前輩,剛才鬥一起,晚輩等因尊卑有別,不敢放肆,是以偕苗姑姑,同避樓臺之內,還望老前輩明鑒則個!」 葛衣人微微一笑道:「孩子,難得你如此明智,老夫怎會怪你,不過,諸人與你娘交手,也是情非得已!」 這位長者,以把史三娘當做南雍兄妹之親娘看待了。 南雍肅然一揖,稱了聲:「是」,便不言語。葛衣人皺皺眉,招手道:「隨我來,老夫正需要你等相助!」 諸人下得臺階,當眼處便是史三娘暈厥臥身之所,葛衣人蹲下身去,端相了史三娘一妻,心中想道:「南宮化這小子的迷靈丸果然名不虛傳,連史三娘這種人物也著了他的道兒!」 其實,玉簫郎君的迷靈丸也沒有什麼怪異之處,乃是一種迷魂香之類的麻醉氣體,這種氣體,人一嗅到,便會自自然然地暈厥當堂,那管他武功有多高多深。前此三峽山頭,塞外怪傑不也著了玉簫郎君迷靈丸的道兒麼? 話休絮煩,且說葛衣人心下咕嘀,突然伸出手來,駢指如戟,便朝史三娘身上一處穴道戳了一下。 在沉迷中的史三娘,身軀只略略一顫,便已軟綿不動了。 南雍驚叫起來道:「老前輩,你……」 葛衣人斜睨了他一下,笑道:「老夫沒有惡意,你休憂心!」 瞬間,南雍心頭大亮,大抵葛衣人恐迷靈藥力一過,史三娘悠悠醒轉之時,再發狂性,那就不可收拾了。 是以未雨籌繆,先把這本性未複的瘋婦點倒,以防不測,他這做法,委實情非得已。 點過史三娘穴道,諸人再向前行,行不數步,已到劍魔師徒,倒臥之處。 這兩個人乃最後堵截史三娘的,因亦離開廣亭最近。葛衣人把他們檢視一番,口中稱:「還好,所傷不重!」 手起處,已給劍魔辛源鳴推血過宮起來。 同時,低低呼道:「雍兒,芝兒,這裡用你等不著,快給我替受傷的人療治!」 諸人中除紫府宮掌門外,首推這對兄妹內功最深,是以葛衣人才把他倆差遣。 不消半盞茶光景,劍魔師徒已為葛衣人高妙手法救醒,續服赤城山主的「九轉活命金丹」各一顆以後,已然安好無恙。 那邊眇目婦及瑩兒兩人,也各為南芝兄妹救活,一場虛驚,幸好沒有出了人命。 救好這幾個人後,葛衣人才記起自己一雙愛女,他展眼四顧,一雙女兒失了蹤跡,不由心下陡震。 他自語喃喃:「姬兒、妞兒呢?那裡去了!」 聲才落,忽聞格格笑聲隨起,他那雙小女兒,已自一座假山之後,冉冉行出。 她倆沒有受傷?不用醫治便已無恙?葛衣人心中正詫異間,姬兒妞兒到跟前,對她們的爹說道:「史前輩好凶,功力端的不弱,幸好孩兒有備,否則不堪設想了!」 葛衣人心下一寬,展顏問道:「你等沒有受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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