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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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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乘回風兮載雲旗 一行人便不再多說,加緊了划船。槳聲沉重,直向前行去。 吉娜聽得心馳神往,恨不得生出雙翼,一下子飛到楊逸之面前。她強行壓抑住心中的激動,更加悄沒聲地附在船舷上。 遠處一脈青山居於水中,青螺如黛,正是君山。夕陽將落未落,濃麗的紅霞映在其上,更顯得山青于水,水碧於天。極目沈浩,這洞庭之遼闊,看得吉娜心神一暢。 耳邊聽得船上的人不住地跟周圍的人打招呼,也聽不明白說的是什麼。身邊船影錯亂,來的人更加地多了起來。好在吉娜所附的船身巨大,誰也不料到水下還有人,也就沒有察覺。 紅霞漸褪,水面微涼,夜色漸漸合下。 船晃了幾晃就停了下來。吉娜也不管上面有多少人,就從船底下鑽了上來。船上幾人忽見一濕淋淋的美少女從水中鑽出,都是一愣。 吉娜伸手道:「餓死了,有什麼吃的沒有?」 船上眾人見她大模大樣的,倒也鬧不清楚她是什麼來頭,見她單身一個,以為是峨眉或武當山的女弟子,隨師長來趕這個熱鬧,中途走散了。這兩個門派統統得罪不起,於是就有人拿出些乾糧牛肉來,送到她手上,道:「客中也沒什麼好吃的,師妹隨便請用一點。」 吉娜從中午餓到現在,當然不會跟他客氣,接過來狼吞虎嚥地先將嘴裡塞得滿滿的,噎得難受,拿起桌上的水壺就喝。一直將送上來的食物都掃空乾淨,滿意地拍了拍肚子,突然道:「你為什麼叫我師妹?」 那人一肚子套近乎的念頭,諂笑道:「天下武林本是一家,無論峨眉還是倥侗總可排起輩分來,鄙人癡長幾歲,倒要厚著臉皮自稱一聲師兄了。」說著,打了個哈哈。 吉娜歪起頭來,是一句都聽不懂。想了半天,道:「我知道了,原來你們是按臉皮的厚薄來排輩分的。你的臉皮比我厚,所以就叫師兄是不是?」 那人搔了搔頭,鬧不清楚吉娜這話是什麼意思。吉娜湊上去盯著他的臉皮看了一陣,喃喃道:「你的臉皮也不是很厚啊,難道連鬍子也要加上麼?」轉過頭來又盯著另一個人看了一陣,道:「你的也不是很厚,估計只有做師弟的份。」一路瞧下來,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搞什麼鬼。忽然吉娜哈哈大笑,指著一個人笑得直不起腰來,喘氣道:「這個一定是你們的大~~~~~~~~大師兄了!」 那人被她笑得摸不著頭腦,呆看著她,道:「你怎麼知道的?」 吉娜道:「你這一臉麻子厚厚薄薄的計算起來,肯定比他們佔便宜很多,你不做大師兄,還有誰的臉皮比你更厚的來做?」 這人外號「飛花漫天」,正是這幫人中排行最大的,其臉皮之厚,倒也真如吉娜所說。平生除貪生怕死與欺軟怕硬外,最大的特點就是忌諱人家說他麻子和臉皮厚,吉娜兩項全犯,而且這麼大聲地說出來,直將他氣了個半死。但峨眉武當的名頭何等巨大,在此壓迫之下,哪有他發脾氣的份?只好繼續諂媚地笑道:「師妹說話,倒也有趣。不如就跟我們一起進去,見到尊師,也好給我們引見引見。」 吉娜嘻嘻笑道:「好呀。那我們一起進去吧。」也不謙讓,當先而行。倥侗派眾人俯首貼耳慣了,別人越是趾高氣揚,他們就越是言卑行簡,一個個都不敢搶行,全跟在了吉娜後面。船間早搭起了船板,眾人魚貫前行。吉娜衣服濕漉漉地沾在身上,也不去管它。 遠遠就見湖中幾艘大船打橫排開,用巨木搭了個高臺,夜色四合,幾十盞明燈掌著,將臺上照了個亮如白晝。台下又圍了幾十條船,早去的就躍在上面,似乎是看臺了。吉娜是一律不管,直向看臺上走去。 忽然兩個人攔住,道:「這位姑娘,可有請貼?」 吉娜回頭道:「請貼有麼?」 倥侗派的諸人趕緊從包裹中拿出請貼來,雙手奉上道:「有有有有。」 那兩人狐疑地看了看吉娜,再看看請貼,倒也不假。吉娜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一切不在乎,別人盯著她看,她就盯著別人看。 那兩人看了半天,一點破綻都沒有。問道:「這位姑娘也是你們倥侗派的麼?」 倥侗派的師兄趕緊答道:「姑娘容彩照人,怎會出在我們崆峒派這樣的小地方?她好象是峨眉的,不不不,又好象是武當的……對了,姑娘,你是哪個派的?」 那兩人怒道:「你連她什麼派的都不知道,就帶她來這武林大會,倥侗派什麼時候出了這般的英雄人物,居然敢將盟主的話都不放在眼裡了?」 倥侗派的大師兄給兩人一喝,臉色立即變的蠟黃,牙齒得得地說不出話來,手扯著吉娜的衣服,差點就跌在地上。 吉娜眼珠轉了轉,道:「誰說我是他們帶來的呀,我只是叫他們將自己的請貼拿出來給你們看看,難道不行麼?」 那兩人顏色稍霽,道:「那你的請貼在哪裡?」 吉娜道:「為什麼一定要請貼?」 那兩人道:「盟主這次召開武林大會,商量對付華音閣的事宜,為防止他們派之人混入其中,所以要以請貼為憑,來鑒別黑道白道人士。」 吉娜道:「為什麼非要用請貼來鑒別?」 那兩人道:「這樣簡單啊。」 吉娜道:「為什麼簡單?」 那兩人道:「花錢又少,送起來方便,難道不簡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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