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步非煙 > 輝夜姬之瞳 | 上頁 下頁
八四


  恰在這事,店員將冰茶端了起來。玄田田拿起來喝了一大口,然後,抓起鄰桌的朗姆酒,一口喝幹:「你說謊!這兩種飲料的味道明顯不一樣,這才是酒呢!」

  鄰桌是個滿身刺青的壯漢,酒被搶走後立即大怒,拍桌而起:「你敢搶我的酒?」

  玄田田嗤之以鼻:「什麼叫搶你的酒?這才叫搶呢!」

  她抓起鄰桌的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幹了。然後,跳到桌子上大叫:「我今天真是太開心了,你們所有人的帳,都算在我頭上!」

  顧客們一陣歡叫鼓掌,玄田田腦袋中像是有個明亮的光球越來越大,越來越亮,終於,將她的意識全部吞沒,她人事不知了。

  等玄田田醒過來時,四周一片黑暗。玄田田腦袋裡一陣刺痛,那是酒精燃燒後留下的後遺症。她吃力地坐了起來,扶住了額頭。嗓子幹的像是要冒出煙來,她很想喝水。她轉頭一看,卻發現所在之處極為陌生。這是個小小的,白色的房間,陳設極為簡陋,簡陋得讓人有點心虛。

  角落裡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田田,你醒了?」

  相思正雙手抱著腿,蜷縮在角落裡。她的眼睛中仍藏著驚恐。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有一隻鏡片已經碎掉了。剩下的那只,也布上了幾絲裂紋。玄田田心裡不由得一慌:「實在對不起,看來我又喝醉了。我……我沒闖什麼禍吧?」

  相思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闖禍……」

  「你把那個阻止你搶酒的壯漢打倒在地後,你就開始一瓶接一瓶地喝酒,我怎麼拉也拉不住,半個小時後,酒吧裡所有的酒都被你喝幹了。然後,你非趕著老闆去旁邊的店裡拿酒,說你還沒有喝夠。」

  玄田田肩頭一縮,臉上滿是羞愧之色。

  相思:「然後,你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你把那只章魚保羅從水族箱裡撈了出來,非說它預測的不對,要把它切來做生魚片吃。」

  玄田田「啊」的一聲驚呼,伸手掩住嘴巴,臉都羞紅了。她緊張地問:「我沒有真切了它吧?」

  相思:「你沒有。因為這只章魚在當地極有名望,所有顧客跟店員都沖過來救它。你一開始還跟他們推推搡搡的,過了幾分鐘就酒性大發,將他們全都打倒在地,把整個店給拆了。然後,你喊著『剁了保羅!』『剁了保羅!』,把整條街上的酒吧全都拆了。」

  玄田田臉上發燒,說不出話來。

  相思:「然後,你就被帶到警察局,秋璿接到我的信,來保釋你出去。她幾乎就快成功了,這時候,你說了一句話『我要剁的不是章魚保羅,是教皇保羅二世。誰叫他讓蕾切爾禁賽的!』隨後,大家都認出了你是和蕾切爾一起參賽的騎士,於是群情激奮,說你玷污了騎士精神。法庭中的法官、書記員、陪審團員全都指著你痛駡。然後你就被關了進來了。外面還有宗教團體在靜坐示威,說要將你重判。」

  玄田田痛苦地呻吟著:「完了!完了!瞧我這辦的都是些什麼事!皇一定會生氣的!」

  她拿頭狠狠撞著牆,撞的整棟樓都搖晃了起來。

  門開了,秋璿沉著臉走了進來,對相思說:「你跟我回去。」

  玄田田:「我……我呢?」

  秋璿:「你被判了六個月的監禁,呆在這裡吧。」

  玄田田失聲呼喊:「那我豈不是沒法參加D-war了?」

  秋璿:「你若是昨天晚上能想到這一點,就好了。」

  玄田田呆住了。她的大眼睛裡立即溢滿了淚水。秋璿歎了口氣,說:「我回去後跟龍皇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你耐心呆著,千萬不要再惹事了。」

  玄田田下意識地點點頭,委屈得都快哭了出來。

  秋璿仔細地盤問了相思一遍後,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撥通了卓王孫的電話。

  「小卓,這一切是不是你策劃的?」

  卓王孫的聲音聽起來很悠閒:「何以見得?」

  秋璿冷笑:「還用說嗎?明明是你慫恿相思去找玄田田喝酒的。相思是你的守護騎士,你通過守護戒指,可以隨時監控著她。我不需要太費勁就能查出,那家酒吧就是你的產業。章魚保羅是希臘動物館的鎮館之寶,卻被你借出來放到這個酒吧裡。你難道不是故意吸引玄田田進去?你給玄田田喝的冰茶,難道沒有做手腳?」

  卓王孫:「不錯,你猜的很對。蕾切爾已被禁賽,玄田田也被禁閉。我的計畫,就是在決賽開始時,石星禦將沒有任何一名騎士可用。」

  秋璿:「你準備怎麼對付玉鼎赤?」

  卓王孫:「你想套我的話嗎?那就不要白費心機了。因為,你現在已經找不到玉鼎赤了。他已被我誘騙著去參加拉力賽去了。他可真是單純,我只不過嘲笑了他一句,他就一口咬定就算駕駛著拖拉機,也能贏得拉力賽的冠軍。現在,他正在拉力賽的賽道上,駕駛著一輛拖拉機,跟那些越野車競賽呢。別人都是人駕車,他卻是拉著拖拉機奔跑。但你可能想不到,他的速度竟然並不比其它的選手慢多少——真是天賦異稟。」

  秋璿:「那你可有些低估玉鼎赤了,他對龍皇可是忠心耿耿的。他一定會提前趕回來參加D-war。」

  卓王孫:「關於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多謝你給我的靈感,拉力賽的賽道,設計的是一直向西的。休息的時候,則乘坐我特別準備的大型運輸機,開往下一個賽場。你也知道,若是一直由東往西走,是在追趕太陽,絕對時間上過了十四天,卻只有九個日出日落。也就是說,對於只會用日出日落來計算時間的人來說,就只過了九天。恰恰,玉鼎赤就是這樣的人。所以,當十四天后,決賽開賽時,玉鼎赤還以為只過去了九天,還在拉力賽的賽道上歡樂地賓士著呢。哦對了,他也沒有帶手機的習慣,你想聯繫到他,似乎也不太容易。」

  秋璿的臉漸漸冷峻了下來:「小卓,看來,你下一步要對付的,就是龍皇了。」

  卓王孫:「不錯。我並不是個喜歡意外的人,所以,在決賽開始之前,我要確保能贏。」

  秋璿不怒反笑:「那就讓我們好好較量一下吧!我只希望你能輸得起。」

  秋璿狠狠摁斷電話,主意已決。

  既然你想要的是戰爭,那麼,我就給你戰爭。

  殊死的戰爭!

  卓王孫放下電話,一個人影靜靜地閃了進來。

  她僅僅只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女,滿臉可愛,但見到她,卓王孫也不由得站了起來。

  「緹娜,你來做什麼?」

  緹娜甜甜一笑。

  「大哥哥,爺爺讓我來告訴你,他覺得你過於拖拖拉拉了。如果你還這樣的話,我就會出手介入。」

  她的笑容甜美可愛,就像是山林中的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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