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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黛安娜朝她看了一會,相當地惱火,但只是歎了口氣。「好吧。」

  黛安娜走進廚房,開始煮咖啡。凱利在起居室裡四下走動,瀏覽牆上的繪畫作品。

  當黛安娜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凱利正端詳著黛安娜的一幅畫作。「史蒂文斯。」她轉向黛安娜。「你畫的?」

  黛安娜點點頭。「是的。」

  凱利以不屑一顧的語氣說:「挺漂亮。」

  黛安娜的嘴唇閉緊了。「哦?你很懂藝術?」

  「不多,史蒂文斯太太。」

  「你喜歡誰?摩西老祖母,我猜想。」

  「她有些意思。」

  「還有哪些原初主義的畫家讓你心動?」

  凱利轉身面對黛安娜。「老實說,我偏愛曲線,非寫實的形式。當然也有例外。比方,提香的《羅賓的維納斯》,她身體對角線的曲線令人驚歎,而且——」

  她們聽見廚房裡傳來咖啡的滲濾聲。

  黛安娜不客氣地說:「咖啡好了。」

  她們在餐廳隔著桌子相對而坐,都矜持著不說話,讓咖啡變冷。

  黛安娜打破沉默。「你想得出為什麼有人要殺我們的理由嗎?」

  「想不出。」凱利沉默了一會。「你和我唯一的聯繫是我們倆的丈夫都在KIG上班。也許他們在從事某項絕密的工程。殺死他們的人以為他們可能告訴過我們。」

  黛安娜面色變得蒼白。「對……」

  她們相互驚恐地對視。

  辦公室裡,坦納正看著牆上的一面電視機屏幕上所顯示的黛安娜寓所裡的場景。保安隊長站在他身邊。

  「想不出。你和我唯一的聯繫是我們倆的丈夫都在KIG上班。也許他們在從事某項絕密的工程。殺死他們的人以為他們可能告訴過我們。」

  「對……」

  史蒂文斯寓所已經安裝上最尖端的電視和音響。正如坦納對他合夥人所說的那樣,滿屋子充斥著高精尖科技產品。公寓的每一個房間裡都有隱蔽的視頻系統,書籍中藏著與網絡連接的紐扣攝像頭,門底下盤曲著光纜,還有一台無線電畫架照相機。閣樓上則安裝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大小的視頻服務器,操縱六架照相機。服務器上附加了一個無線電調制解調器,可使服務器通過手機技術發揮作用。

  在坦納向前彎著腰、全神貫注地看著屏幕時,黛安娜說:「我們必須弄明白我們的丈夫正在進行的項目是什麼。」

  「對。但我們需要幫助。怎麼辦呢?」

  「我們給坦納·金斯利打電話。他是唯一能幫助我們的人,他將發現幕後的主使是誰。」

  「就這麼做。」

  黛安娜說:「你可以在這裡過夜。我們不會有危險。外面有輛警車值班。」她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沒有車。

  她瞪大眼睛看了半天,突然感到一股寒氣襲來。「太奇怪了,」黛安娜說。「這裡應當有輛巡邏車。我來打個電話。」

  黛安娜從皮夾裡取出格林伯格探長的名片,走到電話機前,撥了個號碼。「請格林伯格探長接電話。」她聽了一會。「你肯定嗎?……我知道了。那我能跟普瑞吉澤探長講話嗎?」又是片刻的沉默。「好,謝謝你。」黛安娜慢慢地放回話筒。

  凱利看著黛安娜。「怎麼了?」

  黛安娜說:「格林伯格探長和普瑞吉澤探長都被調到另外一個轄區去了。」

  凱利咽了一下口水。「真的是個巧合,對吧?」

  黛安娜說:「我剛回想起一件事。」

  「什麼?」

  「格林伯格探長問過我,理查德最近有沒有做過或說過什麼不在他的日常工作之內的事。有一件事我忘記提了。理查德要到華盛頓去見一個人。有時我和他一道旅行,但這次他堅持說,如果他一個人去,會更好些。」

  凱利看著她,臉上一副驚訝的神色。「太奇怪了。馬克告訴我他必須到華盛頓去,而且必須一個人去。」

  「我們得找出原因。」

  凱利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還是沒有車。」她轉向黛安娜。「我們離開這裡。」

  「對,」黛安娜說。「我知道在唐人街有家叫橘子的偏僻小旅店。沒有人會想到去那裡找我們。我們可以在旅館房間裡給金斯利先生打電話。」

  「我知道在唐人街有家叫橘子的偏僻小旅店。沒有人會想到去那裡去找我們。我們可以在旅館房間裡給金斯利先生打電話。」

  坦納轉向他的衛隊長,臉上掛著固定笑容的哈裡·弗林特。「幹掉她們。」

  第二十三章

  哈裡·弗林特會好好照看那兩個女人的,坦納滿意地想。弗林特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坦納十分愉快地回憶起弗林特是如何走進他的生活的。多年前他哥哥,安德魯,世界軟心腸人的形象大使,創辦了一家接待新獲釋囚犯的中轉站,先幫助他們適應文明生活。然後再為他們尋找工作。

  坦納對於前重案犯卻有著更為實際的計劃,因為他相信絕不存在所謂前重案犯改邪歸正這回事。他通過私人渠道,獲得有關新獲釋囚犯背景的內部資料,倘若他們具備坦納所需要的素質,他們便會從中轉站被直接調過來為坦納工作,執行他稱之為「微妙的私人任務」。

  他安排了一個名叫文斯·卡巴洛的前重案犯為KIG工作。卡巴洛身材魁梧,留著散亂稀疏的鬍鬚,一對藍色的眼睛則猶如匕首一般。他有著長長的蹲班房的記錄。曾經因為謀殺而受審。不利他的證據俯拾即是,但陪審團的一名成員卻頑固地堅持他無罪,結果是陪審團由於意見分歧而不能作出裁決。只有幾個人知道那陪審員的小女兒失蹤了,留下的字條寫道:如果你對此保持沉默,你女兒的命運將由陪審團的裁決所決定。卡巴洛是那種坦納·金斯利賞識的人。

  坦納同樣聽說過一個名叫哈裡·弗林特的前重案犯。他徹底地調查了弗林特的身世,發現他完全符合自己的要求。

  哈裡·弗林特出生在底特律的一個中產階級家庭裡。父親是個滿腹牢騷的失意的推銷員,成天坐在屋子裡怨天尤人。他教子的嚴厲頗具施虐狂的傾向,兒子一有小小的出軌行為,他便大加拷罰,使用尺杆、皮帶或手邊的任何東西,似乎他想把成功打入兒子的身體,以彌補他自己的不足。

  男孩的母親在一間理髮鋪裡當美甲師。在哈裡遭受父親專制的虐待時,母親對他卻是百般呵護與溺愛,小哈裡成長的過程中,在感情上是處在父母雙方的拉鋸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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