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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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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埃勒比請你接電話。」瑪麗安通報說。 「告訴他我沒空。」菲利普看著她回到電話機旁。 「很抱歉,埃勒比先生,阿德勒先生這會兒沒空。我可以轉告嗎?」她聽了一會。「我會告訴他的。謝謝。」她放下話筒,抬起頭來看著菲利普。「他真的非常渴望和您共進午餐。」 「他也許是想談談傭金的事吧。他可是再沒福氣拿了。」 「你說的也許對。」瑪麗安溫和地說。「他想必一定很恨你,就因為你遭了傷害。」 菲利普心平氣和地說:「抱歉。我說話聽上去就那德性?」 「是的。」 「你怎麼受得了的?」 瑪麗安莞爾一笑。「這並不難。」 *** 第二天,威廉·埃勒比又打來了電話。菲利普走開了。瑪麗安和埃勒比談了幾分鐘,然後出來找菲利普。 「是埃勒比先生打來的。」瑪麗安說。 「下次告訴他,讓他別再打了。」 「也許你應該親自對他說。」瑪麗安說。「星期四一點整你將和他共進午餐。」 「我將什麼?」 「他建議在『大馬戲場』,不過我認為到小一點的餐館或許更好些。」她看著手中的拍紙簿說:「一點整,他將在『福記』中餐館等你。我會安排馬克斯開車送你去的。」 菲和普瞪著她,極為惱火。「你問都沒問我一聲,就為我定了個午餐約會?」 瑪麗安平靜地說:「我要是問你,你肯定不會去的。你要願意可以解雇我。」 他久久注視著她,然後淡然一笑,「怎麼讓你給知道啦?我是有好久沒吃中餐了。」 *** 拉臘從辦公室回到家後,菲利普說:「星期四,我將出去和埃勒比一起吃午飯。」 「那太好了,親愛的!你是什麼時候做出這個決定的?」 「瑪麗安替我作的主。她認為出去走走對我有好處。」 「噢,真的?」可我這麼說的時候,你就是不肯出去!「她想得真周到。」 「是的。她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我真蠢!拉臘想。我不該這麼把他們丟在一起。眼下菲利普又是如此脆弱。 到了這種時候,拉臘知道她不得不把瑪麗安掃地出門了。 *** 第二天,拉臘回到家時,菲利普和瑪麗安正在遊戲室玩15子棋。 那是我們的遊戲。拉臘心裡說。 「你要是再老悔棋,看我怎麼揍你?」菲利普說著,笑著。 拉臘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切。她好久沒聽見菲利普笑了。 瑪麗安抬起頭來,一眼看見了拉臘。「晚上好,阿德勒太太。」 菲利普一躍而起,「你好,親愛的。」他親了她一下。「她差點叫我輸得精光①。」 ①原文是俚語。意為「輸得連褲頭都脫掉了」。下文拉臘的心裡話一語雙關。 只要我有辦法,你就「精光」不了的。拉臘心裡說。 「今晚用得著我嗎,阿德勒太太?」 「不用,瑪麗安。你可以開路了。明天早上再來吧。」 「謝謝。晚安。」 「晚安,瑪麗安。」 他們看著她離開。 「她是個好伴兒。」菲利普說。 拉臘摸摸他的臉。「我很寬慰,親愛的。」 「公司的事都好嗎?」 「很好。」她無意用自己的麻煩去加重菲利普的心理負擔。她將不得不再次飛往雷諾,去和賭管會的委員們交涉。萬不得已,她會找出個辦法避免吊銷飯店的賭場營業執照。不過,倘若能勸阻他們,那將省去不少麻煩。 「菲利普,往後我恐怕得多花些時間到公司上班了。有些事,霍華德自己做不了主。」 「沒問題。我沒事的。」 「過一兩天,我要去一趟雷諾。」拉臘說。「你何不跟我一起去?」 菲利普搖搖頭。「我現在還不想去。」他看看殘廢了的左手。「我得慢慢習慣這個。」 「那好吧,親愛的。我要不了三兩天就回來。」 次日一大早,瑪麗安·貝爾來上班時,拉臘正等著她。菲利普還沒醒。 「瑪麗安……你見過阿德勒先生送給我做生日禮物的那只寶石手鐲吧?」 「是的,阿德勒太太?」 「你最後一次見到它是什麼時候?」 她頓住,想了想。「當時,它在你臥室的梳粧檯上。」 「這麼說,你確實見過?」 「唔,是的。出了什麼事嗎?」 「恐怕是的。手鐲不見了。」 瑪麗安注視著拉臘。「不見了?誰會……?」 「我盤問過這裡的所有職員,他們全都一無所知。」 「那我是不是打電話給警察局報……」 「那倒不必。我不想做什麼使你難堪的事。」 「我不明白。」 「不明白?為你好,我想我們最好還是私了這件事。」 瑪麗安驚愕地盯著拉臘。「你知道我並沒拿那只手鐲,阿德勒太太。」 「我只知道是你拿的。你只得離開這裡了。」她恨自己竟幹出了這種事。可是誰也別想把菲利普從我手裡奪走。誰都別想! *** 菲利普下樓來吃早飯時,拉臘說:「哦,對啦,我將另聘一位秘書到家裡工作。」 菲利普吃驚地看著她。「瑪麗安出了什麼事?」 「她辭職了。她在舊金山另……另找了份工作。」 他驚訝地看著拉臘說:「哦,那太糟了。我還以為她喜歡這兒呢。」 「她肯定是喜歡的,不過我們總不該擋人家的路呀,是吧?」原諒我。拉臘心裡說。 「對,當然不該。」菲利普說。「我真想祝她好運。她已經……?」 「走了。」 菲利普說:「我恐怕得另找一個15子棋棋友啦。」 「等生意上的事有了個眉目,我來陪你玩。」 *** 菲利普和威廉·埃勒比在「福記」中餐館一張僻靜的餐桌邊坐了下來。 埃勒比說:「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菲利普。我一直給你打電話,可……」 「你就不用說了。很抱歉,我不想接任何人的電話,比爾。」 「真希望他們抓獲了那個狗雜種,他居然對你下了這種毒手。」 「警方已經夠客氣的了,他們對我解釋說,行兇搶劫並非什麼要案。在他們眼裡,這種事不過就和丟了幾隻貓差不多。他們是斷不會抓他的。」 埃勒比遲遲疑疑地說:「我聽說,你再也不能演奏了。」 「你聽說的沒錯。」菲利普舉起殘廢了的手。「它死了。」 埃勒比湊過身子,懇切地說:「可你並沒有呀,菲利普。你的人生之路還長著呢。」 「能幹哪一行?」 「教書。」 菲利普嘴邊擠出一縷無奈的笑意。「挺有諷刺意味,不是嗎?我的確想過,等哪一天我不再舉行音樂會了,就去教書。」 埃勒比平靜地說:「是呀,這一天已經來了,不是嗎?我已經冒昧和羅切斯特伊斯曼音樂學院院長談過。他們願不惜任何代價聘你任教。」 菲利普皺起眉頭。「那就意味著我要搬過去住,可拉臘的總部在紐約呀。」他搖搖頭。「我不能對她做這種事。你不知道她對我有多好,比爾。」 「我絕對相信。」 「為照顧我,她實際上已經放棄了她的事業。她是我所知道的最體貼、最富感情的女人。我非常愛她。」 「菲利普,你至少可以考慮一下伊斯曼的許諾啊?」 「轉告他們,我很感激,不過我怕是不能應聘。」 「你要是改變主意,告訴我一聲,好嗎?」 菲利普點點頭。「頭一個就告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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