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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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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伯斯特醫生坐存那兒,沉默著,咬著下嘴唇。最後他說:「也許目前我不該去警察那兒,我得再想一想。」 「老實說,我認為這樣做是明智的,基思。她們倆都是非常可愛的,目前報紙正在暗示警察認為是亞曆山德拉殺了喬治。那是不可能的。我想起她們還是小姑娘時……」 韋伯斯特醫生已不在聽了。 離開哈利醫生後,基思·韋伯斯特百思得不其解,他當然不會在那張美麗的臉上留下哪怕是一絲疤痕,可是,約翰·哈利醫生卻見到了它。如果伊芙以後在事故中留下了疤痕那倒也可能,但她為什麼要撒謊呢?那毫無理由啊! 他從各個角度來考慮,想出所有不同的可能性,當他最終下了結論。他想,如果我是正確的,這將會改變我的整個生活…… 第二天一早,基思·韋伯斯特給哈利醫生打了電話。「約翰,」他說,「對不起,打擾您了,您說伊芙·布萊克韋爾去您那兒談起了她妹妹亞曆山德拉?」 「對。」 「伊芙去你那兒之後,亞曆山德拉有沒有找你?」 「是的,實際上,她來我辦公室是在第二天,你為什麼問這個?」 「只是好奇。您能告訴我伊芙的妹妹去您辦公室幹什麼嗎?」 「亞曆山德拉處於深深的壓抑之中,伊芙想幫助她。」 「伊芙被毆打,而且幾乎死在亞曆山德拉丈夫手中,而現在那人被殺,受懷疑的卻是亞曆山德拉。」 基思·韋伯斯特總認為自己並不聰明。存學校時,他必須非常刻苦學習才能在期終考試中剛剛及格。他一直是班裡同學們的笑柄。他既不是運動員,也不是學習尖子,又不善於社交。他就像一個不存在的人。當基思·韋伯斯特被醫學院錄取時,他的家人比任何人都感到驚訝。當他被選拔為外科醫生時,他的同學和老師都沒指望他能成為一名稱職的外科大夫,更不用說偉大了。結果,他卻使所有的人驚歎不已。在他軀體裡深藏著一份天才。他就像一位傑出的雕刻家進行魔術般的工作一樣,但用的是活的人體,而不是粘土。在很短的時問裡,基思·韋伯斯特就名聲大震了。儘管他在醫術上是成功的,但他仍不可能克服他童年時代在心靈上留下的創傷。在內心深處,他仍然是那個令所有人感到乏味的男孩,姑娘們嘲笑的對象。 當他最後找到伊芙時,基思的雙手都出汗了。電話剛響她就接了電話。「羅裡?」聲音低而熱情。 「不,我是基思·韋伯斯特。」 「哦,你好。」 他聽出她聲音的變化。「你怎麼樣?」他問。 「很好。」 他可以感到她的不耐煩。「我——我想見見你。」 「我不想見任何人。如果你看了報紙,就會知道我的妹夫被害,我正在悲傷之中。」 他在褲子上擦了擦手說:「那正是我想見你的原因。伊芙,我有些情況你應該知道。」 「什麼情況?」 「我想最好不要在電話裡說。」他幾乎可以聽出伊芙正在動著心眼。 「很好,什麼時間?」 「現在,如果你方便的話。」 三十分鐘後他來到伊芙的公寓,伊芙為他開了門,她說:「我非常忙,你要見我,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關於這個。」基思·韋伯斯特歉意地說,他打開手中拿著的黃信封,不自信地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伊芙。這是一張她的照片。 她看著照片,迷惑不解,「怎麼?」 「這是一張你的照片。」 「我看得出,」她不耐煩地說,「這照片怎麼啦?」 「它是你手術後照的。」 「那又怎麼?」 「在你的額頭上沒有任何疤痕,伊芙。」 他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在變化。 「請坐,基思。」 他坐在她對面,屁股僅僅坐在長沙發的邊上,眼睛無法離開伊芙。在行醫生涯中,他見過許多美麗的女人,但伊芙卻使他完全著迷了。他從未遇見過像她這樣的女性。 「我想你最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從頭講起,說到自己與哈利醫生的會面,以及那條神秘的傷疤,當基思·韋伯斯特敘述這些情節時,他一直看著伊芙的眼睛,那雙眼睛毫無表情。 基思·韋伯斯特說完,伊芙說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不論如何,你是在浪費我的時間,關於這條疤痕,我和我妹妹開了個小玩笑,就這麼簡單。現在,如果你說完了,我還有許多事要做。」 他仍然坐著。「打擾你我深感遺憾,但我想在去警察局之前和你談談。」他看出,他現在真正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到底為什麼要去警察局呢?」 「我不得不向警察局報告喬治·梅利斯對你的那次毆打,還有你那道疤痕,我無法理解,但我確信你可以向他們做出解釋。」 伊芙第一次感到一種突然襲來的害怕。面前的這個愚蠢、枯燥無味的瘦小男人根本不知情,但他所知道的足以使警察來盤查。 喬治·梅利斯是她公寓的常客,警察完全可能找到曾經見過他的證人。她曾謊稱在喬治被殺的那天晚上自己在華盛頓,但自己又無真正的證明。因為她本人從沒想到過需要這一證據。如果警察知道了喬治·梅利斯幾乎將她毆打致死的情況,那將會成為一個動機,全部案情將被查清。她必須使這人保持沉默。 「你想要什麼?錢?」 「不!」 她看到他臉上憤慨的表情。「那要什麼?」 韋伯斯特醫生低頭看著地毯,他的臉窘得通紅,「我——我非常喜歡你,伊芙。我憎恨任何可能發生在你身上的壞事。」 她強迫自己笑了笑,「我不會發生任何不利的事,基思。我沒有做過錯事。相信我。我的被打與喬治·梅利斯被殺毫無關係。」她伸手抓住醫生的手,「如果你能忘了它,我將真心地感謝你,行嗎?」 他握住她的手使勁捏著,「我願意這樣做,伊芙。我真心願意。但警方星期六要驗屍,我是一位醫生,我想,在驗屍中作證,說出我所知道的一切是我的責任。」 他看到她眼中現出驚惶的表情。 「你不必那樣做!」 他撫摸著她的手說:「不,伊芙。那是我宣誓應盡的職責。只有一個辦法能夠阻止我那樣做。」他看到她像抓住救命稻草。 他的聲音非常溫和:「不能強迫丈夫就他的妻子做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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