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禍起蕭牆 | 上頁 下頁
四一


  「是的。」

  「然而那位名叫弗蘭克·蒂蒙斯的私人偵探,我曾去芝加哥區律師事務所核實過,他很有名望。他出具的指紋證明那女人是真正的朱莉婭·斯坦福。我的疑問是,究竟是誰盜走了斯坦福的屍體?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這個疑問可是價值十億美元啊!假如……」

  寫字臺上的對講機嗡嗡地傳來隔壁秘書的聲音。「斯隆先生,有您的電話,您可以在裡面接。」

  史蒂夫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機。「喂……」

  對方說:「斯隆先生,我是斯坦福法官。假如今天早上你能來一趟玫瑰山的話,我將深表感謝。」

  史蒂夫·斯隆瞥了一眼菲茨傑拉德,說:「可以,一小時後到行嗎?」

  「說定了,謝謝你。」

  史蒂夫放下話筒。「斯坦福要我去一下他那兒。」

  「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十有八九,他們想加速辦理遺囑檢驗,這樣他們可以早些獲得那筆鉅款。」

  「是李嗎?我是泰勒。你好!」

  「我很好,謝謝。」

  「我可真想念你啊。」

  對方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說:「我也想你,泰勒。」

  這話使他十分激動。「李,我要告訴你一些令人激動的消息。我不能在電話裡細談,不過是使你十分開心的消息。那次你和我……」

  「泰勒,我得走了。有人在等我。」

  「可是……」

  電話掛斷了。

  泰勒在那裡坐了一會兒,心想:若他不是當真的話,他不會說想念我。

  在玫瑰山莊的大會客廳裡,除了伍迪和佩姬外,一家子的人都聚齊了,史蒂夫仔細地察看了他們的表情。

  斯坦福法官似乎若無其事,顯得很放鬆。

  史蒂夫瞥了一下肯德爾,她好像不大自然,顯得有些緊張。她的丈夫是專程從紐約趕來聚會的。史蒂夫上下打量了一番馬克。這位法國小夥子長得很帥,看起來比他的妻子年輕幾歲……。朱莉婭也在場,她剛被這個家族所接受,但她表現得似乎很冷靜。我本以為一個剛剛繼承了十來億美元遺產的人會顯得有些激動,史蒂夫暗自思忖。

  他又掃視了大家一眼,看看他們中間是否有人對哈裡·斯坦福屍體的偷盜負有責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是哪一個呢?他為了什麼要這麼幹。

  泰勒首先開口了。「斯隆先生,我熟悉伊利諾斯州遺囑檢驗的法律程序,但是,我不清楚它們與馬薩諸塞州的做法有多大區別。我們很想知道有沒有法子加快辦理遺囑檢驗手續。」

  史蒂夫暗自好笑。我應該讓西蒙與我打賭的。他對泰勒說:「我們已經在辦理了,斯坦福法官。」

  泰勒直截了當地說:「斯坦福這個名字也許有助於加快辦理。」

  在這一點上他是對的,史蒂夫想。他點了點頭。「我將盡力而為,只要有任何可能……」

  從樓梯上傳來了聲音。

  「閉嘴,你這愚蠢的母狗!我再也不想聽你講話了,懂嗎?」

  伍迪和佩姬下了樓梯,走進了客廳。佩姬的臉腫得很厲害,一隻眼眶也發青了。伍迪咧嘴笑著,兩眼炯炯有神。

  「喂,大家好。我希望聚會還沒有結束。」在座的都吃驚地看著佩姬。

  肯德爾站起身來說:「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我撞在門上了。」

  伍迪坐了下來,佩姬緊挨著他坐下,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親愛的?」佩姬點點頭,卻不敢說話。

  「好了,」伍迪轉身向大家說。「你們剛才在討論什麼?」

  泰勒厭煩地看著他。「我剛才問斯隆先生是否能加速辦理遺囑驗。」

  伍迪咧嘴笑了笑。「那很好。」他轉身對佩姬說:「你需不需要換衣服,親愛的?」

  「我不需要換衣服。」她膽怯地說。

  「那好,你不想去哪兒,對嗎?」他轉身對大家說。「佩姬非常靦腆,她沒有什麼要說的,我說得對嗎?」

  佩姬轉身跑出了房問。

  「我去追她回來。」肯德爾說。她站起身來,急急忙忙追趕她去了。

  我的天哪!史蒂夫想。如果當著其他人的面伍迪會這樣做,那麼,當他和妻子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不知會是什麼情形?

  伍迫轉身對史蒂夫說:「你在菲茨傑拉德的律師事務所有多長時間了?」

  「五年了。」

  「我真不明白,他們為我父親賣命怎麼受得了的。」

  史蒂夫謹慎地說:「我明白你父親的確是……可能不好相處。」

  伍迪哼著鼻子說:「很難相處?他是只兩條腿的怪物。你知道他給我們所有的人都起了綽號嗎?我的綽號叫查理。他是根據查理·麥卡錫這一名字給我起的,那是個名叫埃德加·卑爾根的口技藝人擁有的蠟制假人。他管我的姐姐叫矮種馬,因為他說她長著一張馬臉,泰勒被叫做……」

  史蒂夫很不自然地說:「我覺得你不該……」

  伍迪咧著嘴笑了笑。「好,不說了,十億美元能醫治多種創傷。」

  史蒂夫站起身來說:「那麼,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想我該走了。」他迫不及待地要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肯德爾在浴室裡找到了佩姬,用冰塊敷在她發腫的臉上。

  「佩姬,你不要緊吧?」

  佩姬轉過身來說:「我不要緊,謝謝你。對樓下發生的事情我……我感到難過。」

  「你還在道歉?你應該怒不可遏才是。他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打你的?」

  「他沒有打我,」佩姬固執地說,「是我不小心撞在門上的。」

  肯德爾挨近她。「佩姬,你為什麼要逆來順受呢?你知道你沒有必要這樣。」

  佩姬沉默了片刻。「不,我一定得這樣。」

  肯德爾看了看她,困惑地說:「為什麼?」

  她轉過身來。「因為我愛他。」接著,她滔滔不絕說了起來。「他也愛我。相信我,他並不總是這樣的。問題是他……有時候他控制不了自己。」

  「你是說,當他毒癮上來的時候?」

  「不!」

  「佩姬……」

  「不!」

  「佩姬……」

  佩姬猶豫了一會兒。「我想可能是的。」

  「他什麼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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