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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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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不。對不起,神父。寬恕我。不,不是,嗯,不。你看,利害關係太大了。她的丈夫依賴著我,也依賴著她。這真是我所做過的事情當中最罪惡的一件……」 「天哪……」 懺海室的鐵柵後面傳出幽靈般咯咯的笑聲。 「神父……」『「我真的相信你真正感到悔恨。」 戴維·賈丁凝視著懺悔室的鐵硼。他焦急得大汗淋漓,苦笑一聲。「我真的……我覺得非常難過。」 「嗯,那麼。我們也許會使你又再變成一個好基督教徒,戴維。」 從倫敦希思羅機場坐了七小時的飛機,在邁阿密國際機場下來之後,出關手續麻煩得要命。賈丁總是坐頭等艙。當辦公室規定資深官員應該坐經濟艙節約開支時,他認為以他的工作名義和所冒充的身份到國外旅行,絕對不會坐經濟艙的。他的證件和護照顯示他的名字叫阿利斯泰爾。諾威爾,是倫敦商業區一家叫霍爾一格黑格一小家族銀行的董事。這種障服法並不打算成為一個特別隱密的偽裝,不過這倒沒什麼關係,因為當其他旅客排著彎彎曲曲的長蛇陣接受移民局和海關的檢查時,一個四十歲左右,胖嘟嘟的大個子來迎接他了。這個人穿著一套深色寬鬆的薄西裝,衣領有或孔可以扣在衫上的米色襯衫和一條素色的領帶。他是約翰。康薩丁,是中央情報局邁阿密和南佛羅里達辦公室的主任。 這位秘密情報局的官員,花了四分鐘才被順利地帶出邁阿密機場候機處,上了一輛等在那裡,裝有空調設備的深藍色別克轎車。 賈丁發現車上沒有司機,覺得非常意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是我的車子,」康薩丁說。「實際上,是喬妮的車子。她向你問好,我們明天晚上去比斯開尼島吃晚餐,不過我得把話說在前頭,現在可不是吃你喜歡的蟹鉗的季節……」 「喬妮好嗎?」當這輛別克轎車平穩地開出機場時,賈丁問了一句,一邊盯著主要居住在邁阿密的這個地區的美藉拉丁居民。 「她很好。或許比你上次在加拉加斯見到她時又多了幾磅 肉。但是她覺得很滿意。」 九十七分鐘之後,戴維·賈丁被帶到北達德感化中心裡面一個簡樸的房間內。淡藍色的牆壁,地板上鋪有灰色的橡膠地磚。 光線從天花板上四個白色的長方形裡面射進來。房間裡有一張桌子和二把椅子。當賈丁背後的門關上時,他聽見電子鎖哢嚓一聲鎖上了。對面牆上的一扇窄門慢慢打開,他千里迢迢跋涉三千八百里想要相見的人從門裡走出來,頭稍稍閃避了一下,在光線的照耀下閉了閉眼睛。他認出了賈丁,瘦削的臉搐動著笑了笑。 兩人握握手坐了下來。 「戴維,你是我想再一次見到的人當中,最後的一個該死的傢伙。」 斯潘塞。拍西說道,一個最有魅力,牛津大學畢業的惡棍,因為大規模地在國際上走私大麻被判二十五年徒刑。 「你看起來比以前老一點,」賈丁說道。 「二十四年零二個月之後我就東山再起,捲土重來。」珀西說著,臉上做了一個譏嘲的動作,也許是一個微笑。 兩人默默地坐著,雙方都對對方的在場覺得很自在。在他們背後的裝甲玻璃窗外,兩個警衛將一個英國最大的百貨公司的大購物袋,放在櫃檯上,開始檢查從袋子裡拿出來的幾件東西。他們的動作好像魔術師一樣,不過對這個把戲能不能成功沒什麼把握。 「我給你帶來一些東西。無甜味餅乾,利埃——佩林斯調味醬,特朗拍柳橙汁,大約有六個月分量的《目擊者雜誌》,不過這雜誌跟過去的不太一樣了……」 「按照軍情報局第六處的標準,這可是相當豐富的賄賂了。 你他媽的到底想要什麼?」 「你還記得我們兩人在一九八一年的一次談話嗎?我想是八月下旬吧?」 「我那時在布裡克斯頓監獄。我當然記得。」 「唉,見鬼。你還記得……」 「你呢……」 珀西眼睛盯著賈丁,坐進了那張不舒服的椅子,翹著二郎腿說:「或許吧。」 一九八一年九月,斯潘塞。用西對法庭的指控是出了根本不可能勝訴的辯護。他被指控從哥倫比亞經過西印度群島和蘇格蘭北部進口十五噸大麻。某位新聞記者計算了一下,這些毒品可以提供給英國的每一個成年人一根大麻煙或含有大麻的香煙。他為自己辯護的主要說詞之一是:他在牛津大學巴利爾學院學習期間就是「公司」,秘密情報單位,軍事情報局的第六處,情報局等的雇用特工。因此,任何有關毒品走私的活動完全是出於他的愛國主義,和為女王陛下政府賦予他的最高機密的使命,出自良心的正當行為。至於細節問題,他不便在法庭上公開討論,即使有失去個人自由的危險。他守口如瓶。 這種辯解被認為是無稽之談。事實上的確如此,珀西接受「公司」的一位下級情報官的要求,去跟蹤一名愛爾蘭人,這個人不僅涉足大麻生意,而且還是愛爾蘭共和軍一位有名的成員。 咱西因為提供情報收過幾次酬勞,甚至為了讓他和那愛爾蘭人在法國南部合夥開一家時裝店,他們還送給他一筆更大的款項。 「公司」馬上就和濃西斷絕關係,當他們獲悉,他所獻身的工作是要提供給全世界的每一個人足夠的毒品,讓他爛醉如泥步履蹣跚——一般來說——這會使他惹上很大的麻煩,也許很快就會出紕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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