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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拉妮·黛維的信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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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拉妮·黛維曾照料泰戈爾的晚年生活。詩人彌留之時口授的詩是她記錄的。 最近我搬家了。 兩間小屋構成我的新居。 小屋很合我的心意。 現把原因告訴你。 高堂吹噓自己「很大」,將真正的「很大」輕慢地拒之門外。 我的小屋不自誇「很大」,不學愚笨的絝絝弟子,狂忘地參加「無限」的比賽。 我無意在屋裡滿足天空的欲望;我要在它的原位得到它,要在外面完整地得到它。 環境幽靜。 「遙遠」來到我的身邊。 坐在窗口我浮想聯翩——所謂「遙遠」其實是美。「遙遠」在美的中間。 美局限于定義,又超越各種界限;同需求在一起,可又獨居,在每一天裡,又屬永久。 記得以前有一天下午,我乘的轎子穿過田野;一共有八位轎夫。 我看見一位轎夫,像黑色大理石神像;他每一步都跨越職業的低賤,似腳帶斷鏈高翔的大鵬。 神因著他的美賜予他恢宏的榮譽。 遠空與人最親;如若關閉窗櫺就無從看見。 世俗的家庭,貪欲是壁壘,將眼饞的東西囚禁在近處的樊籠裡。 往往忘記貪欲會傷害愛情,如忘記野草壓擠農作物。 我寫詩,作畫。 圍繞「遙遠」做我的遊戲;我用各種服裝為它打扮,就像蒼天的詩人,用黃昏、拂曉打扮地平線。 我做的事情中沒有貪婪,沒有私利,也沒有我自己。 富有「遙遠」的工作中,每時每刻有我的廣宇。 與此同時我望見死的甜美形象、靜寂的悠遠、生活四周無浪的大海。 豐繁的美中有它的席位,它的解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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