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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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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3 對於富山有做間諜的天賦,薩摩藩的大久保一藏認識的很清楚。 富山每個月一次,總是化妝成小商販,悄悄溜到石藥師大街寺町東口的居停,從邊門悄悄溜進來。 座下以後,便向大久保彙報從新選組內部打聽來的會津藩的輿情,人物,坊間傳聞。他選的事物都是頗具眼力的。 「別人不懷疑你嗎?」 「不會呀。」 富山的那幅討人喜歡的圓臉,加上憨態可掬的笑容,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個「缺心眼」。大久保這樣想到。 「如果你被他們察覺了,可別傻到切腹!能溜就溜。」 「不,我要拚他個魚死網破。新選組裡打不過我的至少也有四,五個人吧。」說這句話時,富山面不改色。 筆者還要敘述了一個細節,富山雖然年輕,可滿口蟲牙,有時疼得熬將不過,就找把鉗子,伸進嘴裡,拔除蟲牙。一下子就滿口鮮血。 每次到大久保家裡彙報工作,他嘴裡就會少幾顆牙。 「你怎麼又自己拔牙啦。」大久保皺起眉頭說到。 「咳。」 富山苦笑一下,大久保看看他那臉笑容,更覺得這是個天才的間諜。常人是絕對不能忍受住自己拔自己牙的痛楚的。 牙沒了,富山的臉和老頭已經沒有什麼兩樣了。 當富山決定最後拔掉他那兩顆門牙的時候,土方已經覺得他不可救藥了。 「富山君,你怎麼了。」土方笑著問道。 其實也不能怪土方,富山一張嘴,空空的只剩下了牙床。讓人感覺好像一支少了牙的老虎。實在是令人噴飯。可關於富山牙齒的問題,土方和大久保看法是正反兩個極端。 土方認為這幅吃相的人是幹不了間諜。 「你這樣不是連東西也吃不了啦。」 「不是,這樣,反而……」 富山回頭看了看毛內,意思是叫毛內作翻譯。 「這樣他的牙床反而更堅硬了,如果把牙齒全拔了那樣才更好。」 當富山終於拔掉最後一顆牙,悄悄潛入大久保的家裡的時候。大久保突然問道:「富山君,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富山全身一震,確實如同大久保所說的一樣,自己的心底裡有這麼股戾氣。人生本來苦短,他自己也認為自己也活不了幾年了。所以一切妨礙他工作的東西都必須清除,包括身體上的病痛。 正巧這天,西鄉也來了。 他很誠懇地對富山說:「你可要注意自己身體啊。」 西鄉和大久保不一樣,崇尚的不是法家思想,為人行事都遵循儒教的教誨。西鄉說了番「身體髮膚,授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的道理,他也不管這些長篇大論眼前這個間諜是否能聽懂。 西鄉說了好幾遍:「保住你這條小命。」 第二年,伊東終於提出要和近藤分道揚鑣了。 在這個時期,富山顯得異常活躍,當然土方和近藤不會察覺到。 在伊東提出分家很久以前,富山就曾經向大久保提出:「請您一定要抽時間會會伊東甲子太郎。」 大久保沒有輕易答應富山,「他是新選組的元老,立場不會這麼不堅定。」說完還加了一句,「他絕對不會反水。」語氣顯得十分輕蔑。 西鄉也是同樣態度。 這時他們兩個人,正和朝中的大臣岩倉具視,商討一個驚天動地的大計劃。土佐藩的阪本馬龍做中介,要把原來不共戴天的長州藩、薩摩藩拉在一塊,結成秘密同盟。此時,歷史正在走向天翻地覆的前夜。 對這兩個戰略家來說,對方是以殺人為快樂的人,這就足以成為拒絕和他們會見的理由了。 「如果一定要見面的話,就讓中村半次郎去辦吧,這類交涉一直是由他來辦的。」大久保很輕巧的就推託掉了。 伊東甲子太郎聽到富山這樣回答,異常沮喪。 伊東好幾次,把自己寫的歌頌尊皇攘夷的詩文,交給富山。 「這是最能表明我自己的心跡的東西。」 富山把這些交給大久保,大久保只瞥了一眼,就說:「給半次郎好了。」語氣連半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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