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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這些火箭飛到一千英尺的高空,後面拖著隱形電線,這是幹什麼呢,電線會不會是用來回收火箭的呢,不會,他想。那不可能。火箭回收後落到森林裡,什麼微型電線都會斷裂。

  為什麼火箭分得那麼開,如果它們的直徑只有幾英尺的話,能把它們並到一起嗎?

  他依稀記得軍隊裡火箭發射點的火箭都離得很近,尾翼幾乎接著了。為什麼這些火箭要隔得這樣遠呢?

  火箭在飛行……拖著細細的電線……然後到達一千英尺的高度……然後……

  然後,發生了什麼呢,

  他想,也許在每枚火箭頭部有某種儀器裝置,電線不過是將信息送回地面。可是是一種什麼樣的儀器裝置呢?

  這一切又有什麼用呢?

  他回頭朝三泳望去,發現他正低著頭看另一張照片。

  「你在幹什麼?」

  「想弄明白他們去了什麼地方。」

  埃文斯看了看三泳手裡的照片,皺了皺眉頭。那是一張衛星雲圖。

  三泳正拿著一張天氣圖。

  難道這一切與天氣有關嗎?

  2 弗拉格斯塔夫

  10月10日,星期日

  晚上8時31分

  「是的。」科內爾坐在那家餐館的包間裡,身體前傾。他們坐在弗拉格斯塔夫一家牛排餐廳的後排座位上。吧台電唱機裡正播放著埃爾維斯·普萊斯利的老歌《不要太殘酷》。科內爾與莎拉幾分鐘前剛到。埃文斯覺得莎拉很緊張,顯得憂心忡忡。平時她總是快快活活的。

  「我們認為這一切與天氣有關,」科內爾說,「事實上,我們對此深信不疑。」女侍者上色拉時,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又繼續說道,「我們這樣想有兩個理由。首先,環境解放陣線斥資購買了大量昂貴的技術,一般說來,如果不是想影響天氣的話,這些技術似乎沒有什麼用處。第二,這個——」

  「等一等,等一等,」埃文斯說,「你是說要影響天氣嗎?」

  「沒錯。」

  「怎麼影響?」

  「控制它。」三泳說。

  埃文斯身體向後靠了靠。「簡直是發瘋了,」他說,「我的意思是,你是說這些傢伙認為他們能夠控制天氣嗎?」

  「他們能。」莎拉說。

  「怎麼控制呢?」埃文斯說,「他們怎麼控制?」

  「大多數研究都是機密的。」

  「那麼他們是怎麼搞到的?」

  「問得好,」科內爾說。我們也想知道答案。但是關鍵是,我們認為這些火箭列陣是為了引發更大的風暴,或者加大風暴的力度。」

  「怎麼做呢?」

  「他們能引發下積雲層電勢的變化。」

  「幸虧我問了。」埃文斯說,「這樣就很清楚了。」

  「儘管我們還不十分瞭解所有的細節,」科內爾說,「但我敢肯定我們很快就會搞清楚。」

  「最有力的證據,」三泳說,「來自租用公園的形式。這些傢伙在廣大的地區——確切地說是在三個州內安排了許多野餐。這就是說他們可能根據當時的天氣條件,在最後一刻決定採取行動的地點。」

  「決定什麼?」埃文斯說,「他們要幹什麼?」

  沒有人回答。

  埃文斯掃視在場的每個人。

  「嗯?」

  「有一件事是確定無疑的,」科內爾說,「他們想留下記錄。因為學校或公司郊遊和野餐的時候,人們會用照相機、攝像機留下活動場景。」

  「當然,新聞記者們也會來。」三泳說。

  「他們會來嗎?為什麼?」

  「流血對照相機總是有吸引力的嘛。」科內爾說。

  「你是說他們會傷人嗎?」

  「我想這一點是很清楚的,」科內爾說,「他們準備一試。」

  一個小時後,他們都坐到了汽車旅館的床上。這時候三泳把一台手提DVD播放器接到屋子裡的電視機上。這家旅館條件很糟糕,位於亞利桑那州的肖松尼,在弗拉格斯塔夫以北二十英里。

  在屏幕上,埃文斯又一次看見亨利在跟德雷克說話。

  「我以前一直聽你的,」德雷克怨恨地說,「可是沒什麼用。」

  「從結構上想想。」亨利回答說。他靠在椅子上,雙手指尖搭成一個帳篷狀,兩眼望著天花板。

  「到底什麼意思?」德雷克說。

  「尼古拉斯,從結構上想想。信息是如何起作用的,它的依據是什麼,怎樣才能使人們相信這些信息是真實可信的。」

  「尼古拉斯,」亨利厲聲說道,「我是在幫你。」

  「對不起。」德雷克變乖了似的,腦袋耷拉下來。

  埃文斯看著屏幕說,「這兒好像是亨利在負責吧?」

  「他一直在負責,」科內爾回答說,「難道你不知道嗎?」

  屏幕裡傳來亨利的聲音:「那麼,現在讓我來跟你解釋一下怎樣來解決你的問題。辦法很簡單。你已經告訴過我,僅僅是『全球變暖』還不能解決問題,因為每當寒潮來臨時,人們又忘了這事。」

  「是的。我告訴過你——」

  「因此你需要,」亨利說,「建好信息通道以便無論何種天氣降臨的時候,你都能及時得到準確的信息。這就是把注意力轉移到突然變化的氣候的好處,將來常常會發生水災、暴風雪、龍捲風以及颶風。報紙和廣播對此都會爭相報道。無論哪種情況你都可以說它是由全球變暖引起的天氣突變。這樣,這種信息得到了強化,情況就會變得更加緊急。」

  「我不知道,」德雷克疑惑地說,「是不是有人在前幾年這樣做過。」

  「對,都是零零散散的。孤立的政治家宣佈孤立的風暴或者水災。克林頓做過,戈爾做過,英國那位憤怒的科技部長也做過。可是,尼古拉斯,我們談論的並不是孤立的政治家,而是一次有組織的世界性運動。通過這次運動,要使人們懂得造成突發性的極端氣候變化的罪魁禍首是全球變暖。」

  德雷克搖了搖頭。「你知道,」他說,「有多少研究表明,極端氣候變化的情形並沒有增多。」

  「行了,」亨利哼了一聲說,「都是懷疑者發佈的很信息。」

  「那太難宣傳了。太多的研究……」

  「尼古拉斯,你在說什麼呀,要宣傳太容易啦。公眾已經相信對任何相反的觀點都有人做研究。」他歎了口氣,又說,「我敢向你保證,在任何情況下,很快就會有越來越多的計算機模擬顯示極端天氣變化在增多。科學家將會進行研究並及時發佈所需要的信息。這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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