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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這些炸藥就是起這個作用的?」

  「是的。在自然界,駐波威力難以置信。它們可以使一座吊橋成為齏粉。它們可以將一幢摩天大樓炸得粉碎。地震帶來的最具毀滅性的打擊就是由於地球中產生的駐波引起的。」

  「所以,布魯斯特把這些炸藥……放成一排……一百英里?波爾頓是這麼說的嗎,一百英里?」

  「對。我認為他的目的毋庸置疑了。我們的朋友布魯斯特希望把一百英里的冰川炸裂,將地球史上這塊最大的冰炸斷。」

  莎拉埋著頭走了進來。

  科內爾說:「找到計算機了嗎,」

  「沒有,」她說。「那兒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沒有睡袋,沒有吃的,沒有私人物品。除了一個空落落的帳篷,什麼也沒有。那傢伙走了。」

  科內爾像發誓一般的,「好了,」他說,「仔細聽著。下一步我們將這麼辦。」

  7 去威德爾站

  10月6日,星期三

  下午2時22分

  「噢,不。」吉米·波爾頓說著,搖了搖頭,「對不起,但我不允許那樣做,科內爾博士。太危險了。」

  「何危險之有?」科內爾說,「你把這兩個人帶回去,我沿著布魯斯特的車轍去追他。」

  「不,先生,我們要在一起,先生。」

  「吉米,」科內爾斬釘截鐵地說,「我們不能那樣做。」

  「恕我冒犯,先生,你對這個地方不熟悉……」

  「你忘了,我是國際檢查署的檢查員,」科內爾說,「1999年冬天,我在東方站呆了六個月。1991年我在莫沃爾住了三個月。我很清楚我在幹什麼。」

  「哎呀,我不知道……」

  「給威德爾站打個電話。站裡會證明這一點。」

  「先生,如果你那樣說……」

  「我就這樣說,」科內爾堅定地說,「把這兩個人帶回基地。別浪費時間了。」

  「好吧,如果你沒事……」波爾頓轉向埃文斯和莎拉,「那麼我想我們還是走吧。上車吧,朋友們,我們回去。」

  旋即,埃文斯和莎拉跟在波爾頓車後,在冰面上顛簸起來。在他們身後,科內爾沿著那排旗幟,一路向東。埃文斯回頭時,正看見科內爾停下車,簡單地查看了一面旗,然後上車,向前開去。

  波爾頓也看見了。「他在幹什麼,」他焦急地說道。

  「看看那些裝置而已,我想。」

  「他不應該下車,」波爾頓說,「他不能一個人留在冰架上。這是不合規定的。」

  莎拉感到波爾頓大概會掉頭,便說,「我告訴你一些關於科內爾博士的事情,吉米。」

  「什麼事情?」

  「你不要讓他發瘋。」

  「是嗎?」

  「不要,吉米。不要。」

  「那麼……好吧。」

  他們繼續前行,爬上一個長長的坡,又從坡的另一邊下來。布魯斯特的營地不見了,科內爾的車也不見了。前面是羅斯冰架一望無際的白色冰原,一直延伸到灰色的地平線。

  「兩個小時之後,朋友們,」波爾頓說,「就可洗個熱水澡了。」

  第一個小時是漫長難熬的。埃文斯開始昏昏欲睡,只是在車子劇烈顛簸時才被搖醒。然後又漸漸睡去,頭不停地點著,直到下一次劇烈顛簸時醒來。

  莎拉開著車。他對她說:「你不累嗎?」

  「不累,一點也不累。」她說。

  太陽低低地掛在地平線上,被霧遮得朦朧不清。眼前的景色全是灰白的暗影,幾乎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

  「要我來替你一下嗎?」

  「我還行,謝謝。」

  「我是個優秀司機。」

  「找知道你是。」

  他想她儘管漂亮,嫵媚,但無疑也有專橫的一面。她是那種總想握著遙控器的女人。

  「你肯定是想握著遙控器的那個人。」他說。

  「你這麼認為?」她微笑著。

  讓他有點生氣的是。她並不把他當做一個男人看。至少,不是她感興趣的那種男人。說實話,就他的欣賞眼光來看,她太冷漠了些。一個過於冷漠的冷美人。一個在美麗的外表之下過於克制的人。

  無線電發出哢嗒聲。波爾頓說:「我不想碰上壞天氣。我們最好抄近路。」

  「什麼樣的近路?」

  「雖然只短半英里路程,但可以節約二十分鐘時間。跟我來吧。」他把車轉向左邊,駛離了那條平整的公路,向冰原駛去。

  「好的,」莎拉說,「我們緊跟著你。」

  「太棒了,」波爾頓說,「我們離威德爾站還有一個小時。我知道這條路,小菜一碟。緊跟著我就行了。不要靠左也不要靠右,跟在我後面,明白嗎?」

  「明白了。」莎拉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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