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芭芭拉·卡德蘭 > 愛的奴隸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
「也就是康士坦丁堡的貧民窟,我們過得很好,直到土耳其政府決定要逐戶清查時。」 「我瞭解你的處境。」嘉士德爵士說道。 他走到她對面的椅邊,坐了下來,深深地注視著她的臉龐。 「有天下午我又去了那個地區,我覺得我們一定會重逢的。」 「我看到了。」 「在你家?」 「不,當時我坐在轎子裡,正要到德瑪巴宮去。」 他驚奇地望著她,她知道他一點兒也沒有印象,因為他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又說: 「那時有一間屋子著火了,我有點擔心會與你有關。」 她明白他的意思是指那場火很可能是由那些狂亂的暴動分子所放的,她望著嘉士德問道: 「你懷疑過我的國籍嗎?」 「本來沒有,」他說,「不過後來我回想起來,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你對那件事會異乎尋常的難過,再者我也無法從你的面貌或腔調中判斷出你的國籍。」 他浮起了一絲微笑,繼續說: 「只有俄國人才有這種語言天才。」 「我也想過,」雅娜說,「要是當時,我走出轎子,向你求助,你又會怎麼做?」 「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嘉士德爵士說,「很高興當時你並沒有這麼做,現在我是不得已,被情勢所迫才幫你的。」 「你還在生氣?」 「我是以駐希臘大使的身份到雅典的,」嘉士德爵士說,「而現在,我的前途就操在你的手裡了。」 「我絕不會破壞你的。」 「只要你被人發現,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嘉士德爵土答道。 再次,他蹙起雙眉,說道: 「當然我並不是傻瓜,我也知道有許多人羡慕我還來不及,絕不會有人相信我是無辜的。」 「我懂,」雅娜說,「所以必須極端秘密,或者你不必告訴你的僕人,要是他進來,我就躲到箱子裡去。」 「傑金斯是絕對可信的,他非常忠心耿耿,」嘉士德爵士說,「而且也應該讓他知道,因為他不但要準備我們的膳食,還得為我鋪床哩!」 他又在奚落了,雅娜遲疑著說道: 「其實,我只是想實際一點。也許……我該葬身于博施普魯士海中,如此,對你,對我,都不會有麻煩了。」 「別傻了!」嘉士德爵士不客氣地說著,「戰爭又不會永遠繼續下去,等戰爭結束,你就可以回家了。」 「我一定會回到俄國的,」雅娜同意著,「我猜,在巴拉加的故居裡總會保留一點舊物吧!」 她並沒有說出她心中的恐懼:她的父母雙亡,實際上,她己無家可歸了。 她一點也不喜歡她的親戚,更不願和他們住在一起。 不論如何,遠景似乎是一片淒茫,她真的無依無靠了。 要是她父親健在,那就大不相同了。 也許是她的表情洩露了她的心思,隨後,嘉士德爵士對她說: 「不必杞人憂天了,我們來想想此刻的問題吧!我想我們得聰明點,絕不可犯錯,絕不能被人發現。」 「父親生前常說:天下沒有不能解決的問題。」雅娜說。 「我很贊成他的說法,」嘉士德爵士答道,「因此我們必須小心翼翼的計劃好,不能冒險,更不能倉促行動。」 說著,他立刻走到門邊,扣上門閂。 「僕役們會有複製的鑰匙,」他說明著,「這樣他們才能隨時出入,所以我們得記住從裡面反鎖才行。」 「當然。」雅娜同意道。 此時,她也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探頭上望,似乎想知道會不會有人在上面窺視他們。 「我想不必擔心我們被人監視。」嘉士德爵士被她的神態逗笑了。 「但願如此,」雅娜說,「說不定剛好被水手們瞧見。」 「似乎不大可能,」嘉士德爵士說,「不管怎樣,我們談話時,聲音一定要放低,否則我還得向門外的人解釋我是在自言自語!」 「正是瘋癲的前兆!」 「我承認,當我看到那些絲綢在動時,我真有點瘋了,我還以為裡面裝了什麼動物呢!」 「唉2我真希望那些幫助我的人不要被我拖累才好!」 「你是說蘇丹的寵妃?」 「是的,她是薩迎遜美女,」雅娜解釋著,「她本是我的女僕,後來被蘇丹的秘探帶走了;」 嘉士德爵士似乎很有興趣,她便繼續說道: 「交給你鑰匙的太監原來也是我家的僕人,大約在九年前被帶走的,現在已經變了好多。」 「太監都是這樣的,」嘉士德爵士說,「真殘忍!」 雅娜輕輕地顫慄著。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