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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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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他笑了起來,「因為什麼也沒發生。」 「而且,我不……我是說,我不可能……」 她抬頭看著他,希望不用她問,他就會告訴她,她需要知道的事情。可是他只是回望著她,眉毛挑起來默默地詢問她。笑容被一種警惕、等待的神情代替了。 「那麼,我不可能懷孕吧?」她脫口而出。 他皺眉蹙眼,然後繃緊了臉,使勁要壓抑某種強烈的情緒。當時她以為那是恐懼與悲哀,只是過了這麼多年以後,她才想到他實際上試圖控制的是一陣松了口氣的狂笑。他最終控制住了情緒,吻了吻她的鼻頭。 「不,寶貝,當然不可能。使婦女懷孕的那種事沒有發生。像那樣的事根本沒發生。我和你只是小小地鬧騰了一會兒,就這回事——」 「是你猥褻了我。」現在她清楚地記得她那樣說了。 「你猥褻了我,那就是你幹的事。」 他笑了。「是,相當接近。但你和以前一樣毫髮未報。寶貝,好了,你認為怎樣?能結束這個話題了吧?」 她點了點頭。 「像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你知道的,知道嗎?」 她又點點頭,可是,她的笑容僵住了。他說的話本來應該使她感到寬慰的,她也感到了一點點寬慰。可是他話語裡的嚴肅成分以及他臉上的悲哀神情幾乎又引發了她的恐慌。她記得她當時盡可能使勁地抓著他的手。「可是,你愛我,是不是,爸?你仍然愛我,對嗎?」 他點點頭,告訴她,他比以前更愛她。 「那麼抱抱我,使勁抱抱我!」 他這麼做了,可是傑西能記得一件別的事情:他的下體沒碰著她的下體了。 當時及以後再也沒碰過了。傑西想道。不管怎麼說,我記得再也沒那樣了。甚至當我大學畢業時,惟一的另外一次我看見他為我高興地叫喊,他給了我那種可笑的老姑娘式的擁抱。那種擁抱,你撅著屁股,這樣就沒有機會將下體和與你擁抱的人相撞了。可憐的,可憐的人。我不知道和他做生意的別的人有沒有看到過他那樣的驚慌失措,就像我在日食那天看到的一樣。那種痛苦狀的樣子,為了什麼呢?一場性的事故,和弄殘了腳趾頭一樣嚴重。傑西,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生活啊,什麼樣該詛咒的生活啊。 她又開始慢慢地上下抽動著胳膊,自己幾乎沒意識到。她只想讓血繼續流進手、手腕和前臂。她猜想,現在大概有八點鐘了,或者快到八點了。她被縛在這床上已經有十八個小時了,令人難以置信,但都是事實。 露絲·尼爾瑞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使她一驚。聲音裡充滿了厭惡的詫異。 你仍然在為他找藉口,是不是?這麼多年,甚至現在,你仍然讓他逃脫干係卻責怪你自己。真令人驚異。 住嘴吧。她聲音嘶啞地說。那些該死的事情與我現在所處的困境絲毫沒有關係。 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哪,傑西! 即便如此,那和我擺脫現在的困境絲毫沒有關係,所以聽之任之吧! 你不是早熟的性感姑娘,傑西,不管他想讓你這樣認為,你離那種姑娘還差九英里遠呢。 傑西拒絕答話了,露絲說得更歡了,她不願住嘴。 如果你仍然認為你的老爸是個俠義的騎士,他的大部分時間是用來為你抵擋那噴火的惡龍媽媽,那麼你最好再想一想。 「閉嘴!」傑西開始更快地上下抽動胳膊了,手銬鏈叮噹作響,手銬發出眶卿聲,「閉嘴,你真可怕。」 他是有計劃的,傑西,你難道不懂嗎?那並不是一時衝動的事,一個性饑餓的父親假做無意地摸弄你的身體。他做了計劃。 「你撒謊。」傑西吼道,大滴的汗珠從她的太陽穴滾落下來。 我說謊了麼?哼,問問你自己吧——讓你穿太陽裙是誰的主意?那件太小太緊的裙子?誰知道你會聽從——而且讚賞——而他操縱著你的媽媽!頭天晚上是誰把手放在你的乳頭上,第二天是誰只穿著一條運動短褲? 突然,她想像到布蘭特·加布爾在房間裡和她在一起,他穿著三件套衣服,戴著金手鏈,顯得整潔瀟灑。他站在床邊,身旁站著個拿著小型攝像機的傢伙,攝像機對著她幾乎全裸的身體慢慢往上搖,然後對準了她汗津津、污漬斑斑的臉。布蘭特·加布爾在對令人難以置信的被銬婦女做現場實況轉播。他手拿麥克風身體前傾著問她,你什麼時候第一次意識到你爸爸可能對你產生了性欲,傑西? 傑西停止了胳膊的抽動,她閉上了眼睛。她的臉上露出了封閉的、倔強的神情。別再問了。她想。如果我非得如此的話,我想我能忍受露絲和伯林格姆太太的聲音,甚至能忍受各種不明物體的聲音,它們時不時插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但是,我這樣只穿著一條帶有尿漬的短褲,不許布蘭特·加布爾對我進行實況採訪。即便是在想像中,我也不許他這麼做。 只告訴我一件事,傑西。另一個聲音說。這是諾拉·卡利根的聲音。只一件事,然後我們就不再談這個話題了。至少現在不談,也許永遠不談了,好嗎? 傑西沉默了,她警惕地等待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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