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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他當然想給泰德打電話。但他心裡很亂,對很多事都搞不清楚。哎,他會給泰德打電話的。他告訴了警察電話的事後,立即就給泰德打電話。

  他的確告訴了他們,他們非常感興趣。其中一個警察把這情況通過對講機報告了警察總部。他講完後,告訴裡克,警長要他去局裡談談他接到的那個電話。在他去那裡的時候,一個人會趕到他的公寓,在他的電話上裝上錄音和追蹤設備,以備萬一再有電話打來。

  「可能還會有電話,」第二個警察告訴裡克,「這些心理變態者非常喜歡他們自己的聲音。」

  「我應該先給泰德打電話,」裡克說,「他可能也要遭殃了,聽上去是這樣。」

  「波蒙特先生在緬因正在警察的保護之下,考利先生。我們走吧,好嗎?」

  「哎,我真想——」

  「也許你能從警長辦公室給他打電話。現在——你要穿件衣服嗎?」

  裡克就這樣糊裡糊塗地給帶走了。

  八

  兩小時後他們回來了,裡克的一個護送者對著他公寓的門皺皺眉,說:「這兒沒有一個人。」

  「哪又怎麼啦?」裡克臉色蒼白地問。他覺得自己很蒼白,就像一塊幾乎能看透的乳白色玻璃。他被問了許多問題,他儘量予以圓滿的回答——這是一個困難的工作,因為這些問題似乎毫無意義。

  「如果從通訊部門來的傢伙在我們回來之前已經幹完了,他們應該等著。」

  「他們可能在裡面。」裡克說。

  「也許他們中的一個在裡面,但另一個應該在外面這兒。這是標準程序。」

  裡克拿出他的鑰匙圈,從中找出大門鑰匙,把它插進鎖中。這些傢伙由他們同行的操作程序而產生的問題和他無關。感謝上帝,他有自己的問題要解決。「我要立即給泰德打電話,」他說,歎了一口氣,笑了笑,「還沒到中午,可我已經覺得白天再也——」

  「別碰那個!」一個警察突然喊道,跳向前來。

  「碰什——」裡克一邊問,一邊轉動他的鑰匙,火光一閃,門轟地一聲爆炸了。那個警覺得稍微晚了一點兒的警察還能被他的親屬認出來;裡克則幾乎被蒸發掉了。另一個警察站得稍後,當他的同伴喊叫時,他本能地護住了他的臉,他接受了燒傷、震盪和內傷治療。幸運的是——幾乎是奇跡——從門上和牆上飛來的碎片雖然圍著他飛,卻一點也沒碰到他。但是,他再不能為紐約警察局工作了;爆炸在一瞬見震聾了他的耳朵。

  在裡克公寓裡面,兩個通訊部門來改裝電話的技術人員躺在客廳的地毯上,已經死了。在其中一人的額頭上用圖釘釘著一張紙條:

  「麻雀又飛起。」

  釘在另一個人額頭的是第二條信息:

  「還有更多該殺的傻瓜。告訴泰德。」

  第二部 脅迫

  任何手快的傻瓜都能抓住一隻老虎的睾丸,

  傑克開始笑起來,馬辛看了他一眼,他連忙停下來。別傻笑,注意聽我說,是,馬辛先生。那麼聽著,永遠別忘記,任何手快的傻瓜都能抓住一隻老虎的睾丸,但只有英雄才敢繼續用手捏擠。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只有英雄和懦夫才會輕易獲勝,傑克,其他人都不會,我不是懦夫。

  ——喬治·斯達克:《馬辛的方式》

  第十五章 斯達克之謎

  一

  當阿蘭·龐波向他們講述紐約淩晨發生的事情的時候,泰德和麗茲感到異

  常震驚。麥克·唐納森在他公寓的走廊被砍打而死,菲麗絲·邁爾斯和兩個警察

  在西區她的公寓被槍殺,邁爾斯大樓的看門人被重物所擊,腦蓋骨破裂,醫生

  認為他不死也差不多了,唐納森大樓的看門人死了。整個兇殺都以黑社會的方

  式進行,即兇手直接找到被害人,然後動手。

  龐波說的時候,他不停地稱兇手為斯達克。

  他想都沒想就叫了他的名字,泰德沉思道。然後他搖搖頭,對自己有點不耐煩。你總得叫他什麼,他想,而斯達克可能比「罪犯」或「X先生」稍好點兒,龐波用這個名字只是為了方便,現在就認為他這麼做是出於其它原因則是個錯誤。

  「考利怎麼樣?」龐波說完,泰德終於能開口問了。

  「考利先生還活著,正處於警察的保護之下。」這是早晨十點十五,離殺死裡克和他的一個保護者的爆炸還有差不多兩小時。

  「菲麗絲·邁爾斯也曾在警察保護之下。」麗茲說。在大圍欄中,溫蒂在熟睡,威廉在打盹,他閉著眼睛,頭慢慢垂到胸口……然後他的頭又猛地抬起來,龐波覺得威廉看上去很滑稽,像個努力別睡著的值勤哨兵,但是抬頭動作一次比一次弱。龐波把筆記本合攏放在膝上,看著雙胞胎,他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每次威廉猛地把他的頭拉起時,睡著的溫蒂也會抽動一下。

  他們的父母注意到這了嗎?他驚訝地想,然後又想,他們當然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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