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凡爾納 > 約納丹號歷險記 | 上頁 下頁 |
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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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裡有法律?難道事情會朝著相反的方面發展?」 「您能不能具體地舉例說明?」阿裡·洛德士持反對的態度答道。 「現在這裡的生活,只是悲劇的幕間休息,盡人皆知,目前的情況,只是過渡性的,不會長久地持續下去的。」 「如果這種情況,萬一有可能持續下去,那麼這種狀況,會仍然如故。」勒柯吉一口咬定,毫不鬆口。 「我懷疑!」阿裡·洛德士抱著完全不相信的態度,「我寧可不嘗試這類似的經歷為好。」 勒柯吉不再進行任何反駁。 人們繞過斯高奇維爾灣,從東岸返回,儘管已經夕陽西下,可是探險者對所處的地貌和環境,感到興味盎然。他們對沿途風光驚訝不已而大加讚賞。山崗上一條條涓涓的小溪,延綿不斷地流淌,匯入從東而來的、清澈見底的河流中,廣袤而茂盛的牧草,說明了這裡的土地肥沃,山岩上生長著繁茂的喬木植物,多不勝數的各種樹種,有的直接生長在泥灰質的堅硬土地中,是些根深葉茂的參天大樹,樹林下面卻是灌木叢生,間有若隱若現的、好幾處濃密的青苔,在那些遮天蔽日、蒼翠挺拔、鬱鬱蔥蔥的大樹下面,一群群水鳥在嬉戲,有大約六種鳥類,有些胖墩墩的像鵪鶉,有些像野鴨子,還有些像野雞、斑鶇、烏(未鳥)……都是些被稱之為鄉村野味的小動物,還有不少在水上生活的鳥類,如鵝、鴨、鸕鷀、海鷗,山野裡不時地出現原始羊駝、小羊駝和美洲駝,跳躍地穿過樹林和草原。 赤道將地球一分為二,劃成南北兩個半球,在這南半球的海灣島嶼,陽光普照,它離約納丹號船出事處不足兩海裡,這裡水流湍急,兩岸古木參天,蛛網似的小支流彙集,形成奔騰的河水,以一瀉千里之勢,在海灣深處歸入大海,在離海岸百米處,建個小鎮,安營紮寨,看來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即使是八面來風也刮不進這小灣,因此必要時,可以用來作為港口之用。 人們來到營地時,天幾乎黑下來了,勒柯吉、阿裡·洛德士、阿爾吉和阿爾特勒布爾,正在與其他夥伴握手告別。這時,在這萬籟俱寂的夜空,傳來了陣陣小提琴的聲音。 「小提琴!……」勒柯吉小聲地向阿裡·洛德士說。「是你向我說過的那位弗裡茲·格裡斯吧?」 「也就是說他又醉了!」洛德士不打哽地回答。 幾分鐘後,他們看到他時,他目光茫然、滿臉通紅,嘴角流著涎水,沒錯!弗裡茲·格羅斯那副酩酊大醉的醉態,已說明了一切,他搖搖晃晃,靠在岸石旁以保持他身體的平衡,他的麻木不仁,被酒精一燒,卻可讓一絲智能煥發出一份光彩來,他此時顯得容光煥發,琴弓在樂器上翩翩起舞,卻綻出了恢宏壯麗、娓娓動聽的旋律,上百個移民,簇擁在他的周圍,此時此刻,窮困潦倒的人們,將往昔與未來,都似乎已拋到九霄雲外了,所謂命運的捉弄,無休無止的坎坷,低賤的處境都拋在了腦後,這音樂的翅膀,攜帶著他們,飛向那如夢如醉的王國,使他們暫時的飄飄欲仙! 「藝術與麵包,缺一不可,」阿裡·洛德士指了指弗裡茲·格羅斯和那群如癡如醉的聽眾,「在博瓦勒統治下,此君會占怎樣的一席之地呢?!」 「博瓦勒想怎樣就怎樣吧!我們順其自然好了。」勒柯吉頗為不滿地回答。 「還不是這些受苦受難的芸芸眾生,偏聽偏信,相信了他的彌天大謊。」阿裡·洛德士提出了異議。 他們邊走邊談。 阿裡·洛德士沒走幾步,又竊竊私語:「我有些迷惑不解的是,弗裡茲·格羅斯是通過什麼途徑搞到了酒的?」 不管是用何種手段,總之弗裡茲·格羅斯和其他的人都如願以償,這幾個長途旅行回來的人,走著走著就被橫臥在地上的人的身體給絆著,險些跌倒。 「是肯尼迪,」阿爾特勒布爾,一邊說著,一邊彎腰俯看著這個昏睡的人,「這是個屢教不改的搗蛋鬼,這種水手用繩子吊死他都不值。」 除了肯尼迪醉如爛泥外,離這裡百米遠處還有些醉鬼,癱軟著四肢,橫七豎八地躺在地面上。 「我相信,」阿裡·洛德士說,「領袖不在時,肯定有人鑽空子搶劫了倉庫。」 「誰是領袖?」勒柯吉問道。 「當然是您啦!」 「我可不是高高在上的領袖。」勒柯吉不耐煩地抗議。 「這也是可能的,」阿裡·洛德士表示贊同,「可是大家還是把您看成是他們心目中的領袖。」 勒柯吉正準備回答時,在這夜深人靜中,忽然從附近帳篷裡傳來,似乎被人扼住了喉嚨,一陣陣女人嘶啞的喊叫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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