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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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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赫克托爾·塞爾瓦達克上尉參謀。」伯爵接著說。 「這位是埃那熱·芬奇·莫爾菲準將。」奧利方少校神情莊重地說。 他們倆也互相客套了一陣。 各人的頭銜都分得異常明確;這樣,談起話來才不致有先身份。 不消說,他們剛才的一席話是用法語說的,好在英國人和俄國人一般都懂法語——但這也造成了法國人不願學俄語和英語的惡習。 莫爾菲準將向兩位客人打了個手勢,把他們帶到他和奧利方少校注的房間裡。房間設在山洞裡,但陳設相當講究。大家坐定後,談話便開始了。 塞爾瓦達克被剛才那些繁文縟節弄得十分不快,懶得開口,便請伯爵先講。伯爵心中很清楚,這些英國人對於塞爾瓦達克在雙方互通姓名之前講的那些話,壓根兒就裝作沒有聽見,只得又把事情從頭至尾再說一遍。 「先生們,他說,「你們想必也知道,去年12月31日夜間,地球上發生了一場特大的災難。對於這場災難發生的原因和規模,我們至今還沒有弄清楚。你們呆的地方現在變成了一個孤島,看來你們也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兩位英國軍官點了點頭。 「塞爾瓦達克上尉就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伯爵繼續說。「他當時正在阿爾及利亞海岸執行任務……」 「那是法國殖民地,我想。」奧利方少校眯縫著眼說道。 「那裡的一切比法國還要法國化。」塞爾瓦達克冷冷地答道。 「在謝利夫河口附近,」鐵馬什夫伯爵仍舊帶著冷淡的表倩說,「那天夜裡,非洲大陸的一部分突然變成了一個小島,其它地區則不知哪裡去了。」 「啊!」莫爾菲準將只是輕描淡寫地哼了一聲。 「伯爵先生,」奧利方少校問道,「那天夜裡,你在哪裡?」 「在海上,在我的雙桅機帆船上,先生,遭此大難而能倖免一死,我總覺得,這真是奇跡。」 「實在是一件值得慶倖的事,伯爵先生。」莫爾菲準將說。 「我的船在海上隨風漂流了多日,後來到達原阿爾及利亞海岸。」鐵馬什夫伯爵繼續說。「在那個不久前才形成的島上見到了塞爾瓦達克上尉和他的勤務兵本一佐夫。」 「本……?」奧利方少校問。 「佐夫!」塞爾瓦達克不耐煩地叫道。 「塞爾瓦達克上尉同我交換了一下情況。」伯爵又說道,「便登上了我的多布裡納號。我們把船往東開,想看著阿爾及利亞這個法國殖民地是否會有什麼地方倖存下來,但什麼也沒有找到。」 莫爾准的嘴唇微微一動,作了一個較慢的表示。那意思是說,法國的殖民地哪能經受得住這樣大的災難?一見他這種傲慢不遜的神態,塞爾瓦達克上尉真想站起來回敬他幾句,但終於還是克制住了。 「先生們,」鐵馬什夫伯爵說,「這次災難實在太大了。整個地中海東部,一塊土地也沒有倖存下來。阿爾及利亞和突尼斯都是這樣。我們只是在也太基附近發現一個亂石磷峋的小島,島上有法國王的陵墓。」 「大概是路易九世吧?」準將說。 「大家都叫他聖路易,先生。」塞爾瓦達克上尉說。準將只得點點頭,莞爾一笑。 伯爵接著說,多布裡納號一直航行到加貝斯灣一帶。撒哈拉湖已不復存在——兩位英國軍官覺得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因為那是法國人挖的。的黎波裡附近出現了一條新的海岸。海岸上到處是參天巨石,沿著東經十二度向北而去,直到馬耳他島附近。 「你們英國的這個島嶼,」塞爾瓦達克急忙補充道,「也和阿爾及利亞一樣,陷入大海深處了。首府瓦萊特城以及島上的全體官兵無一倖存。」 兩個英國人的臉上頓然出現一片愁雲,但轉而又流露出滿腹狐疑。 「這不大可能。」準將莫爾菲說。 「為什麼?」塞爾瓦達克問。 「馬耳他是英國的島嶼,」奧利方少校說,「因此……」 「不管這個島嶼屬哪個國家,反正它已經不存在了。」塞爾瓦達克說。 「你們可能弄錯了。」 「不,先生們,」鐵馬什夫伯爵說,「絲毫沒有錯。這是確確鑿鑿的事實。這次天災給英國造成的損失相當大。不僅馬耳他島已經不復存在,而且地中海東邊又出現了一塊新的陸地。要不是這塊陸地上有一條狹窄的水道,我們是永遠也不會到你們這兒來的。因此,不幸的是,不僅馬耳他島已經蕩然無存,而且愛奧尼亞群島也沒有什麼地方能夠倖存下來。這個群島前些年才成為英國的保護領地。」 「我不認為,昔日派駐愛奧尼亞群島的高級專員,也就是你們的上司,會對此感到高興。」塞爾瓦達克上尉接著說。 「我們的上司是高級專員……?」莫爾菲準將不解地問。 「是的,而且也不會對科罕島的消失感到高興。」塞爾瓦達克說。 「科孚島?……」奧利方少校問。「上尉先生說的是科孚島嗎?」 「對。科——孿。」塞爾瓦達克一字一句地大聲說。 兩位英國軍官瞠目以對,不知道這位法國軍官把他們當成什麼人了。鐵馬什夫伯爵問他們最近是否通過海上交通或海底電纜同英國取得聯繫。一聽到這個問題,他們就更加感到莫名其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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