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凡爾納 > 太陽系歷險記 | 上頁 下頁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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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一個明亮的光點,如同圍繞木星運轉的幾顆衛星一樣,在望遠鏡下顯得十分清晰。 「不是月亮,又會是什麼呢?」塞爾瓦達克不耐煩地叫道。「但也不可能是金星和水星,因為這兩顆星都沒有衛星。可是它的軌道又在地球軌道的內側,圍饒太陽運轉。上帝!既然不是金星和水星,就只能是月亮了,但月竟從哪兒弄來一顆衛星呢?」 第八章 與金星相撞? 太陽出來了。閃爍的群星在明亮的陽光下相繼消失。塞爾瓦達克對星空的觀察只好暫時停止,今夜天空如果沒有雲彩,到時候仍可繼續進行。 至於那個所謂「月亮」,其光線已被一片烏雲遮斷,塞爾瓦達克尋找了很久,也未找到。看來,它已遠去,或是游七他方,非自力所能見了。 晴空如洗。天空刮了一陣西風後,現已完全停息。太陽依然準確無誤地從西方升起,東方落下。白天和黑夜也依然是六小時,不差分毫。由此可見,太陽並沒有離開新形成的赤道地區,而塞爾瓦達克和本一位夫所在的這個古爾比島也就在赤道上。 氣溫仍在不斷升高。上尉塞爾瓦達克每天都要走到掛在房間裡的氣溫麥前看上好幾次。1月15日,他發現氣溫表在背陰的地方標出的溫度是50℃。 倒塌的茅屋尚未修復,塞爾瓦達克和本一佐夫把石屋中的一間大房間打掃了一下,在那裡安頓了下來。他們不但在這間石屋裡躲避了狂風暴雨,而且也躲避了烈日的曝曬。天氣越來越熱不可奈。天空總是萬里無雲,沒有一絲雲彩這一遮灼熱的陽光。那火一般的熱浪連塞內加爾等非洲赤道地區也從未遇到過。長此以往,島上的植物全都面臨著枯死的危險。 本一佐夫始終堅守自己的信條,決不向炎熱的天氣屈服。他終日汗如雨下,卻不顧上尉的勸阻,頂著烈日站在山岩上守望海中的動靜。地中海風平浪靜,船隻杳無,但他仍死守在那裡。他的身體真是鐵打的,任憑驕陽似火,巋然不動地呆在山岩上。 一天,上尉塞爾瓦達克端詳著他的面龐,向他打趣道: 「你怎麼一點也不怕熱?看來你是在加蓬出生的。」 「不,上尉,我是蒙馬特先人,這兩個地方反正差不多。」 既然為人憨厚的本一位夫說他的故鄉同熱帶地區一樣炎熱,再同他爭論,也是白費唇舌了。 這種奇熱的天氣當然不會不對古爾比島上的植物產生影響,後果很快就顯現出來了。幾天之間,果樹上的葉芽便綻開了,接著便是開花、結實。莊稼也是一樣。麥穗和穀穗生長之快,肉眼幾乎可以看得出來,草原上更是長滿了綠油油的牧草。所以很快便到了收割牧草、莊稼和水果的季節。夏天和秋天已完全融合在一起。 誰說上尉塞爾瓦達克對於天文學一竅不通呢?他認為造成上述情況的原因是: 「地軸的傾斜度業已改變。如同一切所顯示的那樣,地軸如今同黃道形成了一個直角,所以地球上的情況便和木星上一模一樣了,再也沒有季節之分,終年是千篇一律的氣候,春夏秋冬的差別已不復存在。 可是他始終不能明白:「造成這種種變化的根源究竟何在?」 農作物的突然早熟使上尉和本一佐夫十分為難。顯然,要同時從事這許多農活,他們的人手殊感不足。靠他們倆,無論如何也收割不了這許多穀物。此外,天氣這樣炎熱,長久呆在野外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而在石屋裡總要好得多。況且石屋裡有的是糧食。地中海現在既然風平浪靜,或許不久會有一艘船出現在海面上。這一帶的水上運輸,本來就十分發達,除了有國營公司往來於沿海各港口的班輪外,還有經常從其它國家到阿爾及利亞沿海來的各類船隻。 這種分析絕沒有任何牽強附會之處。但不知為什麼,海面上總也不見一隻船影。本一佐夫終日站在山岩上瞭望,要不是訂了一把傘遮擋灼熱的驕陽,他早就烤成肉餅了。 這期間,上尉一直在極力回憶過去在中學和軍校學過的知識,雖然想不起多少來。他廢寢忘食、不知疲倦地進行各種運算,希望能把地球上出現的這些新的情況弄清楚,但也沒有算出什麼名堂。不過他想,地球的自轉既然已經改變,那麼它圍繞太陽的公轉也會跟著改變。因此,一年的天數不可能再保持原樣,結果必然是或者增加,或者縮短。 地球的軌道已經改變,它正在接近太陽,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這不僅是因為氣溫在逐日升高,而且從上尉塞爾瓦達克的其它觀察也得到了證陰。 例如映入眼簾的太陽,現在就比塞爾瓦達克在大變動之前所看到的增大了一倍。這樣大的太陽本來只能在金星上,也就是在距離太陽一億公里的地方才能看到。因此只能認為,地球同太陽的距離現在是一億公里而不是一億五千萬公里了。問題是這個距離會不會繼續縮小。果真如此,地球將會失去平衡,一直被吸引到太陽的表面去,被太陽全部化為灰燼。 晴朗的夜空為塞爾瓦達克仔細觀察星空提供了良好的條件。天幕上掛著無數亮晶晶的恒星和行星。這些星星象一張巨大的字母表上的字母一樣十分醒目,可惜這些字母他不認識,無法讀出來。當然,恒星的大小及其相互間的距離,他是無法看出其變化的。例如太陽每年間武仙座移動六千萬公里,其位置的變化幾乎覺察不出來,因為這些天體間的距離實在太遙遠了。同樣,牧夫座的a星以每秒鐘四十八公里,也就是三倍於地球的速度在太空中運動。 恒星的變化雖然難以看到,但行星則不然,特別是那些在地球軌道內側運動的行星。 金星和水星就處於這種情況。金星在離太陽平均一億零八百萬公里的軌道上運動,水星在離太陽六千萬公里的軌道上運動。因此,水星是金星的內行星,這兩顆星又都是地球的內行星。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和思考,上尉塞爾瓦達克認為,現在地球從太陽接受的光和熱幾乎和金星相等,也就是相當於大變動前地球所得到的熱量的一倍。地球已大大接近太陽,這一點不僅由此可以得出結論,而且當他每天清晨和傍晚看到這顆令人讚美的美麗行星時,便更加肯定無疑了。 金星,古人稱之為曉星,晚星或牧羊人星,也叫啟明星,太白星和長庚星。除月亮外,沒有一個星球有過這麼多美妙的名稱。這顆星,上尉塞爾瓦達克現在看去,已變得相當大,差不多相當於一個小月亮,其圓缺變化連肉眼也看得十分真切。不管它是滿圓,還是呈月牙狀,全部輪廓都顯得非常清晰。當它呈新月形的時候,它的大氣層折射過來的太陽光,一直可以到達無法看到它的地區。金星表面能夠拆射太陽光,這就說明那裡有大氣存在。它是新月形時所顯示的一些明亮的斑點,施羅特爾曾正確地認為是一些火山,其高度約等於勃朗峰的十倍,也就是金星半徑的一百四十四分之一 這樣,塞爾瓦達克有充足的理由認為,金星現在同地球的距離是八百多萬公里。他把這一看法告訴了本一佐夫。 「上尉,」本一佐夫說,「近一點豈不更好嗎?」 「對於互相敵對的兩軍來說,八百萬公里是一個很大的距離,但對兩個星球來說,那就算不上什麼了。」 「結果會怎樣呢?」 「上帝,地球可能要同金星相撞。」 「上尉,金星上有空氣嗎?」 「有。」 「有水嗎?」 「當然有。」 「那好,我們就趁此機會好好看一看金星吧。」 「可是碰撞將異常猛烈。兩顆星的體積都差不多,如今正從相反的方向互相接近,一旦相撞,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不就同兩列火車相撞一樣嘛。」本一佐夫若無其事地說。 「兩列火車相撞,看你說得多麼輕巧!」上尉說。「你要知道,這兩列火車比快車的速度還要快一千倍。兩個星球碰撞的結果,肯定會有一個被撞得粉碎,或者兩個同歸於盡。你的那個蒙馬特小土包能否存在就很難說了。」 這句話正擊中本一佐夫的要害。只見他咬緊牙,攥緊拳頭,但終於還是克制住自己,沒有為「小土包」這幾個字而咆哮起來。過了片刻,他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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